道,为什么要抓我?” “你是顾糯糯的老婆,他又截了我的东西,用你当人质,我才能离开这儿。” “你……你早就知道我是顾糯糯的老婆?” 路倾北白了脸,当初他居然还问自己认不认识顾糯糯,原来是在试探自己。 徐枫理着袖口:“你忘了吗?军服厂是我开的,虽然我人在首都,但岭南的事了如指掌。” 路倾北越听,心越慌。 看着她充满恐惧的眼神,徐枫撑膝倾身靠近:“别害怕,我不会杀你,以你的姿色,在境外可是抢手货。” 闻言,路倾北眸光一震。 他要把自己带去境外卖掉!? 这时,船身摇晃了一下,而后慢慢驶离渡口。 徐枫像是失去了交谈的兴致,重新将她的嘴黏上,转身出了船舱。 冷汗一滴滴划过路倾北苍白的脸,尽管恐慌已经快淹没理智,但她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现在不自救,真的就要成羔羊任人宰割了。 紧张的视线四处瞥,最后落在脚边压舱石上。 路倾北警惕地看了眼舱外,艰难挪过去,用锋利的石角磨着绑着手的绳子。 尖锐的疼痛在手腕和手掌炸开,不一会儿,绳子就被血染红。 她忍着痛,一遍遍磨着。 终于,绳子断了。 就在路倾北准备睁开时,外头传来唐建荣的声音。 “枫哥,你看对岸有烟,是华明的信号!对面有公安!” “妈的!”徐枫恼怒地骂了句。 “咱们怎么办?”唐建荣的语气多了几分慌乱。 “……回去,派人在及木村守着,顾糯糯的人一过去就直接炸了,让他们有去无回。” “那里头的女人怎么办?带着她不好走啊。” 话落,舱门被推开。 路倾北忙遮住石头上的血迹,看着面目狰狞的徐枫慢慢靠近。 徐枫睨了她一眼,侧头对唐建荣低声说了几句。 唐建荣点点头。 在路倾北惊惧的目光下,唐建荣将一捆定时炸药绑在她的身上。 看着那一根根炮仗般的炸药,她后脊凉到发颤。 徐枫睨着拼命挣扎的路倾北,漠然一笑。 “放心,五分钟后你死的不会有一点痛苦,而且顾糯糯也很快会去陪你。” 第33章 扔下这句话,徐枫和唐建荣便放下船上的木筏离开了。 路倾北一刻不敢耽误,立刻解开绳子,撕开黏住嘴的胶带。 低头看着被死死绑在身上的炸药,只有五分钟,现在甚至可能只剩三分钟! 怎么办……怎么办!根本解不开! 难道她好不容易的重生就要在这里结束,不行,她还有外婆,还有顾糯糯,她绝对不能死在这儿! 强烈的求生欲迸发而起,让路倾北逐渐冷静。 木筏缓缓靠岸,徐枫刚踏上去,身后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转身望去,破旧的船已经被炸毁,船身的残骸正燃着熊熊大火。 他冷笑:“可惜了,少了桩买卖。” 另一边,开往边境的军卡上的顾糯糯心忽然紧缩,疼的脸都白了。 以前再重的伤都受过,却没有一次这么疼,剧痛中还带着从没有的不安。 一旁的程远察觉到,不由问:“连长,您没事吧?” 顾糯糯紧咬着牙,捱下胸口的痛:“没事,再开快点。” 剩下的几十公里,他恨不得飞过去。 虽然营长一再说对岸有公安,但他还是放不下心,只怕路倾北又什么好歹。 将近四十分钟后,顾糯糯才赶到渡口。 然而那里只有一群公安,以及岸边被烧的几乎只剩龙骨的船。 顾糯糯眸光一滞。 几乎是瞬间,他冲了过去:“路倾北呢?她在哪儿?” 看见他,先赶来的曲国峰面色越渐凝重:“陆连长,我们赶过来时船已经被炸毁了,路倾北……” 他顿住,目光看向一旁的草丛。 顺着曲国峰的视线看去,顾糯糯呼吸猛然窒住。 草丛里铺着一块尼龙布,上面是几缕白衬衫的残片,其中一片还绣着一朵淡黄色的兰花。 “今天烧火时衣服被火星子崩出个洞,外婆给我绣了多兰花,不仅补了洞,还更好看了,你看看。” 路倾北的声音历历在耳,又化作无数把刀,狠狠扎在他心口。 顾糯糯拳头捏的咔咔作响:“徐枫呢?” “目前下落不明,警方已经开始在山里进行围剿,他跑不了。” 闻言,他想也没想,转身掏出枪往山里去。 程远眼见顾糯糯将近失控,连忙阻止:“连长,你别冲动,没有ᵚᵚʸ营长的命令你要是擅自行动,是会受处分的!” 顾糯糯像是头暴怒的公狮,发红的双眼翻涌着滔天的愤恨。 “松手!我要去崩了徐枫!” 他不只要在徐枫脑袋上崩几十枪,还要把他大卸八块! 程远根本拦不住,焦急又担心。 顾糯糯向来沉稳果决,从没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这时,营长黑着脸走过来:“你再这么意气用事,我先崩了你!” 他不是不知道顾糯糯此刻有多心痛,可现在如果只为拼一口气报仇,等待顾糯糯的就是不可估量的处罚。 顾糯糯目眦欲裂,滴血般的眼睛死死看着营长:“那你最好现在就动手。” “顾糯糯,别忘了你是军人!要服从命令!” 听着营长的训斥,顾糯糯握着抢的手紧了又松。 他当然记得自己是军人,可军人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也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保卫国家,却保护不了最爱的人…… 从没有过的挫败,让顾糯糯心如刀割。 如果他再快点,再快点,路倾北也许就没事…… 这时,一个公安急匆匆跑来。 “曲队长,下游有个乡亲报案,说在河里救上个女人!” 第34章 听了这话,顾糯糯眸光一亮。 是路倾北吗?她还活着? 营长也悬了心,直接让顾糯糯跟着去看看。 一路人跟着附近带路的村民沿着河岸走,最后看见一处浅滩上围了一堆人。 顾糯糯的心几乎快跳出嗓子眼了,率先跑了过去。 人群里,路倾北浑身湿透地躺在滩上,面色苍白,手上都是血,上身盖着件好心人给的棉麻衣。 “公安同志,刚刚我在捞鱼,看见她从上头飘了过来,把我吓了一跳,把她捞上来后看她吐了水,还有气哩!” 操着浓重口音的村民解释道。 顾糯糯紧绷着脸,上前将人抱起来转身往车那头跑。 她还有温度,还能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 不知怎么的,他眼眶有些发酸。 隐约间,怀里的人沙哑的呢喃了声:“青柠……” 顾糯糯心一颤,将人抱紧:“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将昏迷的路倾北送进医院,确认她没事后,顾糯糯才带人去清缴藏匿在及木村的军火和徐枫的人。 刺鼻的药水味唤醒了路倾北的意识。 她缓缓睁开眼,入眼是发黄的墙,还有挂着点滴瓶的木架。 这是……医院? 动了动手,才发现磨破的双手被包扎好了。 混乱的思绪逐渐平静,她记得自己在最后关头把衣服脱了才把炸药从身上撸下去,然后跳进了河里躲过了爆炸。 顾糯糯……顾糯糯找到自己了? 可想起徐枫最后那句话,路倾北才平稳的心顿时起了波澜。 护士一进来,便看见她挣扎起身,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往外跑,连忙拦住:“哎哎,你身体还没好呢,去哪儿啊?” “顾糯糯呢?他在哪儿?” 路倾北抓住她的手,急切发问。 护士想了想:“顾糯糯?你是说那个陆连长吧,两个小时前我听见他说什么及木村、找人,然后就走了。” 听了这话,路倾北心顿时沉到了底。 糟了! 护士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踉跄跑了。 “同志,你刚刚被查出怀孕了!跑不得啊!” 一出门,陌生的环境让路倾北不知道往哪儿去,看样子这里是个小镇。 想着顾糯糯和他整个连队的安危,她也不顾不了许多,拉住过路的一个女人急问:“同志,请问及木村怎么走?” 女人愣了一下,用着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回答:“在镇子南面,可远着哩。” 忽然,小腹传来一阵痉挛的痛,路倾北捂着肚子,疼的直冒冷汗。 忍痛找了半个小时,才找到一个开土三轮去及木村口的大爷,求他捎自己一程。 一路颠簸,路倾北大脑一片浆糊。 烈日炎炎,她却觉得浑身都透着寒意。 一波三折,土三轮在距离村口十里的地儿突然熄火。 路倾北跟着大爷走了一会儿,双腿一软,整个人跪在了地上。 大爷吓了一跳,连忙把她扶起来:“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路倾北惨白的唇颤了颤:“大爷,你去前边儿看到一队军人,找一个叫顾糯糯的,说……说路倾北在这儿等他,让他们千万不要……不要继续往前走……” 大爷不住点头,将她扶到树荫下后朝村口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