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别院,抱着行五的大腿死活不肯松开。 景辰的功夫就是跟行五学的,自从遇刺的事在太子别院跟行五学了两天功夫,景辰就黏上这个师傅了。 之后他自己偷摸跑来习武,又跪又拜的,行五虽确实是不胜其烦才教的,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还挺喜欢景辰。 只不过让景辰来别院习武肯定不行,这半大孩子什么都不懂,容易叫人从他口中套出别院侍的情况。 以往都是行五得空的时候去书院找的景辰。 此刻景辰没脸没皮的上来就抱着他腿,行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家里不能住吗?”行五板着张脸问道。 景辰可怜巴巴的摇头:“我爹找了个野女人回来,我回家才知道他将我娘都给赶走了。我打了那野女人几巴掌,他把我也给赶出来了。” “我不愿让我娘为难,又不想让我爹知道我的下落,只能来投靠你了。我可以给太子殿下做侍卫,你把我当他们来训练也成的!” 行五淡淡望着自己的腿部挂件,沉默良久,眼底有纠结和无奈,最后还是道:“那你进来吧。” 景辰顿时喜笑颜开:“谢谢行五叔!” 少年坐在他行五叔的房间里忍不住畅想着自己成为绝世高手的未来,他的幻想里有刀口舔血,又血雨腥风,还有酣畅淋漓搏斗的畅快。 那样的日子,想想都刺激! 然后,真正的刺激就来了。 看见走进屋里的人,景辰脸色大变,猛地跳了起来:“姐!” 林子矜看都没有看他,径直走进房中,在凳子上坐下:“事情我知道了,详细经过你跟我说说。” 景辰期期艾艾的站在一边,低着头小声嘀咕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小子,莫非以为行五不会透露他的行踪么。 就算行五愿意,也没有那个权力啊。别院是太子的,行五收留了人,肯定是要禀告的。 “你在质问我?” 林子矜抬眸,长姐如母的气势压下来,景辰半个字不敢再问了。 他一脸怨恨的将经过全都说了,然后才道:“姐,我一开始真没想过揍那女人!那女人自己莫名其妙就捂着脸说我要打她……景老二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揍我。” “我是不可能回去的,你要是来劝我的……你……你……你就不是我姐了。” 最后这句景辰声音特别小,被林子矜一个眼神看过去,吓得头埋得更低了。 但依旧是一脸的不服气。 反正他觉得自己没错。 第175章 林子矜心底无奈,她本也不是来责怪景辰的。 “那你预备如何?往后都不会回家了吗?” 景辰气愤道:“为何要回?他本也没有管过我多少,如今还把我娘气走了,那种家待着有什么意思?” 景辰说着,语气软和下来:“姐,我手里有银子,离了你二伯我也能照顾好自己。” 我二伯是你亲爹啊。 得,连一声爹都不愿意喊了。 林子矜也不勉强他,实在是没什么好提二伯辩驳的。 “你的行踪连二伯娘也不能说?”林子矜道。 景辰闻言就乐了,他姐这是要替他保密的意思啊! “姐!你就是我亲姐姐!” 景辰激动的嗷一嗓子上前,被林子矜一抬手推了出去:“好好说话!” 景辰站定,被姐姐嫌弃习惯了,半点都不恼。 他沉吟了片刻,神色微妙了几分:“我知道娘肯定会忧心我,但……还是不要说了吧。” 张氏要是知道景止永因为那女人将儿子都给赶走了,这婚事不离也得离,恐怕就由不得景止永不愿意了。 林子矜不动声色的打量景辰,直将景辰看的浑身不自在。 最后林子矜还是应了他。 老宅那边还瞒了张氏几日,不想景辰的事情叫她知道。 但如今的老宅已经不是往日那般样子了,府上下人们不会跟张氏透露什么,但幸娘身边的翠儿还是寻到机会去奚落了张氏一顿。 耀武扬威的,说小少爷根本比不上她家夫人在二爷心中的位置。 林子矜便看见,不管平日里多温和的女子,一旦涉及到她的孩子,她就可以化身猛兽。 夫妻两闹得很凶,景止永一只眼睛险些被抓瞎了。 最终让景止永同意和离的不是张氏挠出来的伤痕,是她那股恨不能与他同归于尽的怨恨狠辣。 两人去官府和离,幸娘待在屋里满脸都是笑意:“总算是和离了,瞧二爷对那女子很是挂念,我还以为此事要拖上许久。” 翠儿一脸厌恶的道:“二爷就是人好,还给了那老女人万两银子和宅院。这些东西都该是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的,那女人可真好意思要。” 幸娘叹息道:“能打发掉也算好事,二爷也不缺那些银子。” 她可想错了,二爷缺。 景止永有些老好人,他是赚了不少银子,可基本都花出去了。 或是给侄儿侄女们,或是孝敬老爷子,或是救济灾民。 林子矜送出去物资,好歹会跟官府做交易。 但景止永,他真的会白送。 所以,他给张氏的那些财物,那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 张氏当然知道他的家当有多少,她可不稀罕要。 景止永看起来憔悴的很:“本也是给孩子们准备的,怕他们有个什么难处,能拿出来帮他们。钱在我手里与在你手里没有差别。而且,我还可以再挣。” 张氏想着,若是为了那点可笑的自尊不接这些财物,到时候让幸娘那女人都给哄了过去。 她的孩子们半点得不到好。 那才得不偿失。 于是她便收下了。 但和离这事也没能让张氏舒坦,一天要去找林子矜好几次,都是问找到景辰了没。 张氏觉得儿子性子冲动,年纪小,没吃过苦,生怕他在外头被人欺负了。 甚至好几次午夜梦回,梦见景辰沿街乞讨,吃不饱穿不暖被人大骂。 尤其这气候渐渐凉了起来,她都怕冬日到来景辰被冻死在外面。 实际上,她家那小子哪里有这么无能,景辰自己就爱做点小生意,手头其实攒了不少银子。 而且,和离这事就是这小子暗戳戳为之。 景辰知道他娘亲担心他,于是自己悄悄的跑去同赵氏报平安了。 得知儿子行踪,赵氏可算是能放心了。 现在她自己单独出来住,以往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当真经历起来,也没觉得有多可怕。 林子矜今日被皇后传召入宫。 结果到了皇后寝宫外头,宫女说皇后还在午休,请她静候片刻。 林子矜:“……” 下马威啊?一点不虚。 林子矜将皇家儿媳的规矩拿了出来,无怨无悔的在外候着。 皇后娘娘自然没有午睡,在里间与宫女下着棋。 等一盘结束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皇后轻描淡写的问道:“人还在吗?” 候在一边的宫女自然知道皇后问的是谁,立即上前:“回娘娘,还在呢。” “可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规矩着呢。”宫女说这话时忍不住轻笑。 皇后侧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秋日的天气就是如此,时而凉风习习,时而艳阳高照。 今日的日头就很猛。 皇后轻轻弯了弯嘴角:“那便再来一盘。” 又是一个时辰,皇后还是方才那番问题。 “皇后娘娘,此刻要召见吗,或是让人再等上一会儿?”对弈的宫女道。 皇后懒懒的整理棋盘:“再等下去就不合适了,叫人进来吧。” 宫女这才出去叫人,林子矜随着宫女进来:“参见皇后娘娘。” 礼仪没有错处,神情也看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