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掩饰不住的惊愕。 “我这有温度计,你量量多少度?” 说着从包的口袋里掏出温度计双手递给林悦,脸上带着恳切。 五分钟后,教授看着温度计,果然降下来了,霎时间欣喜若狂。 白榆不用低头都能感觉到注灼热的视线注视着自己。 偷偷把刚刚那板药剩下的抠出来,没等他开口就递了给他。 “就这些了,我不记得哪里来的,你拿去用吧。” 不管教授怎么追问都是这句话。 看着他把小心的药放到小瓶子里,放到自己胸前的口袋。 睡了个午觉,白榆醒来看见教授还捂着胸口。 白榆:不愧是教授。 迷迷糊糊的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白榆睁开眼漆黑一片,夜深人静。 朝下看去,一个黑影无声无息的翻着教授的行李。 白榆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起手一根藤蔓蜿蜒盘旋着悬空在来人的脑后。 操控异能,“啪!”藤蔓一挥,一种突然、尖锐的响声。 黑影被抽的“嗷~”的一声。 教授“…!” 林悦“…?” 霎时间周围所有车厢的人都被惊醒。 白榆收回藤蔓,安心睡觉。 很快列车员和巡逻人员赶来把人押走,准备下一站移交警察局。 教授没理会被翻开的行李,紧张地拿出胸前的瓶子仔细看看,然后情不自禁地长舒了一口气。 清晨,“咯噔,咯噔…”车轮与铁轨摩擦的声音响起。 白榆睁开眼睛,恍然间不知身在何处,拍了拍额头才清醒过来。 “阿晋啊,小榆下车了没有,也不知道吃饭了吗?” 祁奶奶像是问着祁晋,更像自言自语。 祁晋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快了快了,小榆怕饿,我给她准备的吃的多着呢,保管饿不着。” 桂姨拍了拍祁奶奶的肩。 “咣当,咣当”的声响终于停下,不知不觉间,东区到了。 白榆下了车,背着空背包随便逛逛。 市面萧条,走进副食品店,货架上空的食品匣,空的糖果盒。 柜台正中间到时放了精致的糖果和糕点,只是旁边挂了个非卖品的牌子。 白榆惊叹不已,偌大的地方,东西少得可怜。 菜市场里鸡鸭鱼肉都没有,蔬菜都缺。 白榆问了问卖菜的阿姨,她说去年还热闹的,还有卖花生,毛嗑,糖球,山枣,秋子梨的。 今年不行了,别说肉了蔬菜供应也是时有时无的。大家日子都难过。 白榆也沉默了,在祁奶奶家过得太舒坦,她都快忘记这是个遍地饥荒,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了。 转乘公共汽车后,一路到了街道办事处。 这里办事的人很热情,白榆说明情况后,她们说会马上帮忙安排时间。 白榆让她们帮忙在附近找了房子。以每月四块五的房租在附近租了一间不到二十平的房子。 交了钱后,白榆去发了电报。 祁晋收到电报后跟奶奶她们交代一下就急着去给白榆邮递行李,刚出门恰巧碰到李倩。 祁奶奶远远的望着两人。 “倩倩天天想凑在阿晋身边,阿晋也不搭理。看来是没有缘分”。 祁奶奶看着祁晋急匆匆的背影,转过头对桂姨说“你觉得小榆和阿晋有没有缘分?” 过了两天,白康元协调好时间,街道办事处安排了他们见面。 白榆走进办公室就看见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下巴尖长、鹰钩鼻、薄唇,穿着灰色中山装。 他打量了一下“你是白榆吧,你是怎么找过来的?” 孩子丢的时候才不到一岁,当年他和林红英都要工作,只能在院子里找个阿姨帮忙带着。 有一天他提前回家,看见阿姨在偷喝牛奶,喝完把杯子涮涮给孩子喝。 一气之下就把阿姨骂走了。那时的奶粉可是顶奢侈精贵的东西。 后来红英一边带孩子一边工作,没几天孩子就丢了。 他们也怀疑过阿姨但是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 过去这么多年,他几乎忘了这件事。 要不是街道办事处找到他工作的地方,他也不会来这里。 “不清楚,我前段时间失忆了,警察帮忙找的。” 看清了他眼底的心思。 白榆: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弄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一鞭子把你抽飞! “你先跟我回家,让红英看看”。 白康元骨子里极爱面子。 不想让白榆把这件事情宣扬出去,不能让别人看热闹,决定先把人带回家再说。 白榆安静的跟在他后面。 到了一栋砖混结构楼房下,上了二楼右拐,狭窄的廊道最后一间。 林红英穿着黄上衣黑裤子等在家门口。 走近了白榆才看见是个眼窝深陷,额头有痣的短发女人。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然后盯着白榆的耳朵看了很久。 侧过身说“进来吧”。 第12章 十二根藤蔓 走进屋,白榆一眼看到头,不到四十平方。 白帆趴在饭桌上写初中作业,凳子旁边五岁的白香在剥花生,穿着灰色补丁的衣服蹲坐在地上。 看着白榆走进来,两人都没有反应。 夫妻二人走到沙发坐下。 “我想这个长命锁,你们应该见过。”白榆抬起手,一条长命锁链挂着手指坠在他们眼前。 看着它,白康元想起了孩子满月的时候。 他们在亲朋好友送的礼物中,挑了一个精致的长命锁,并让人刻了字。 挂在孩子脖子上,希望能保佑这个孩子平安长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忘记了。 场面一时很尴尬,沉默许久。 “你有对象了吗?”林红英直接问道,白康元也看了过来。 白榆皱了皱眉“没有”。 两人对视了一眼,没说话。 林红英是高中毕业安排过来当的小学教师,每个月有15块钱,加上白康元每个月的62元,钱票也能让他们一家四口过的舒适。 白榆没有户口就没有工作,拿不到定额。真住下了就得吃他们的份额,以她的条件,在这里也找不到对象。 不管是不是他们的孩子,都不能让她留下来。 到吃饭时间,林红英对着白康元眼神示意了一下,他马上询问白榆住哪里?要送她回去。 白榆说不用,抬脚就走了。 下午街道办事处又去了白康元家里,林红英坚定不移的说那不是她的女儿。 那种长命锁京市多得是,名字叫白榆的也数不清。 他们当初丢的那个孩子耳朵上有胎记。白榆耳朵上没有。 街道办也只能带着她去跟白榆说清楚。一行人走到白榆租的房子巷口,碰巧遇到邮递员在敲门。 林红英眼睁睁的看着邮递员卸了好几个大号行李,惊讶的问“她不是乡下来的孤女吗?怎么有人给她寄东西!” 林红英旁敲侧击的从她们嘴里打听到了祁家。 知道了白榆跟祁家的关系,林红英权衡利弊后觉得可以认亲。祁家寄来那么多东西,肯定很看中白榆。 马上要走到白榆门口的时候,林红英开始跟街道办的人反口说自己记错了。 丢的那个孩子耳朵没有胎记,时间太久了记岔了。白榆肯定是他们丢的那个孩子。 街道办的人无语,只能作罢。 深秋,天气越来越冷。早晚寒意阵阵,出门手都冻僵了。 白榆看着空间里毛茸茸的动物皮毛,再看看自己“一等残废”的手,顿时决定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