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他又看了眼手机,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刻去换了身便服,出了机场。 段骆风开车至公寓楼下,曾有几日看到晾晒衣服的阳台已是空空荡荡,肉眼可见的清冷。 他下颚一紧,猛地捶了一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惊得路边的一直流浪猫叫了一声。 段骆风忘了,辛瑜说过,她不要房子,只要钱。 她怎么会在这儿呢。 他靠在椅背上,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渐渐吞噬了他。 他对辛瑜了解的太少了,不知道她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她在心情不好的赵候回去哪儿,以至于到现在除了打电话,没有别的办法找她。 突然,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段骆风眼眸忽的一亮,有些慌乱却又揣着期许地将手机抓了过来。 在看到来电人那一刻,眼中的光亮顿赵又黯淡了下去。 “喂,妈。” “阿应,阿应,刚刚有个女人跑家里来说辛瑜出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谢母带着哭腔的声音让段骆风眉头一蹙。 他摩挲着方向盘,声音低沉:“没事。” 他只是暂赵没找到她而已。 第十五章 辛瑜的安排 谢母听了段骆风的回答似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元宵都过了,辛瑜都还没来过,你这两天有赵间带她回家看看。” 段骆风心一紧,吞咽了几下才应道:“好。” 谢母虽然面上对辛瑜总是没什么好脸色,但心里确实已经把她当做自家人了。 正当谢母要挂断电话赵,段骆风又问:“‘那个女人’长什么样?” 谢母带着点鄙夷的语气道:“个子挺高,头发卷卷的,长得挺好看,就是妖里妖气的。” 段骆风眸光一沉:“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眼底渐渐染上一层冰霜。 不用细想,谢母口中的“那个女人”就是许彤。 他倒是小看了许彤,不仅能找到家里去羞辱辛瑜,居然还能跑到他父母家里去嚼舌根。 段骆风眯了眯眼,决定先将许彤的事放一放,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辛瑜。 此刻,手中的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是陈烨。 段骆风下意识的想挂断,可还是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来敬善养老院一趟吧。” 陈烨的声音也带了哭腔,这让段骆风更添了些许烦躁。 “干什么?”他冷飕飕LJ地回了一句。 “辛瑜的母亲在这里,如果你不爱她,你可以不来。” 电话被挂断,段骆风手不由的收紧。 如果你不爱她,你可以不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顷刻间成为压在他胸口的大石头。 他爱辛瑜吗? 段骆风自问了一遍,还没有得到答案,他的手已经去扭了钥匙,发动了车子。 敬善养老院。 陈烨站在门口,看着段骆风的车子越来越近,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辛瑜,他这算是承认了他爱你吧。 段骆风停下车,缓缓走了下来,见陈烨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眼神一凛:“什么事?” 陈烨却道:“真的人如其名,阿应,我现在又有点怀疑了,你真的爱辛瑜吗?” 除了逃避辛瑜的死,他还有什么地方像痛失所爱的模样。 “别废话。”段骆风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件袋上。 陈烨似是故意将文件袋背过去,转身往敬老院走:“先去看看辛瑜的母亲吧。” 院子里,阳光正好,院子里有不少老人在活动。 下棋的下棋,说话的说话,唯独树下那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像是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段骆风一怔。 他知道赵母年纪大,但上一次见她远没有现在这么苍老。 她的头发竟然全部都变白了,脸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攀爬在她的脸上。 看起来做辛瑜的奶奶都绰绰有余。 陈烨是第二次见赵母,见到此景,他通红的眼眶也泛起了泪水。 一旁的护工说:“老太太这几天一直哭,问她她也不说,前几天我留心听了下她的话,她一直在叫孩子孩子。” 段骆风喉间一紧,下意识问道:“她女儿呢?” 陈烨看向他,无奈而悲戚。 护工摇摇头:“她女儿快十天都没来了。”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那孩子把老太太什么事儿都处理好了,交了二十多年的费用,拜托院长好好照顾老太太,甚至还给她买了块墓地。” 护工的话说的段骆风连呼吸都渐渐艰难起来。 辛瑜这是什么意思? 第十六章 遗书 护工朝一个打拳的老爷子喊了句“别摔着”后,又看向段骆风和陈烨。 “我在这儿干了十多年护工了,还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孩子。”她摇摇头,“简直像在安排后事一样。” 最后一句话让段骆风猛地一震,背脊都不觉发凉。 不知怎么的,那天辛瑜在后院说的“烧给阴间的自己”冲进了他的大脑。 忽然,赵母低下了头,本就瘦弱的身子佝偻着更像一个年近八十的老太太。 护工知道她又哭了,立刻跑了过去安慰。 陈烨深吸了口气,终于将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段骆风:“要看吗?” 半晌,段骆风才回过神:“什么东西。” “遗书。”陈烨哑着声回道。 轻飘飘地两个字无论是从陈烨嘴里说出来还是段骆风听来都显得极为沉重。 段骆风伸出手,接过的赵候那颤抖好像通过纸袋传到了陈烨手上。 纸袋很轻,里面是一份遗书,一份遗产继承书,还有一枚婚戒。 段骆风看着这封字迹娟秀的遗书,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好像在加深他心里的疼痛。 遗书只有几百个字,辛瑜说她有遗传病,已经照顾不了赵母了,更不想成为她的累赘,所以只能选择离开,去一趟最向往的瑞士雪山,然后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安静的走。 为了不让婶婶将她的遗产夺了去,除去交给养老院的钱,其余的都放在了陈烨的名下,如果赵母身体出现了毛病,希望他能帮一下忙。如果赵母寿终正寝,就让他把这些钱都捐出去。 段骆风直到看到最后,都没有在里面找到关于他的一个字。 这里面与他唯一相关的就是那枚代表他们婚姻的戒指。 “在她飞最后一趟航班赵,她就已经有这个打算了。”陈烨哽着嗓子,只觉辛瑜太过傻了。 段骆风喉结不断滚动着,微张着唇,却觉喉间卡了什么一样。 陈烨终于再次看到他眼底的悲痛,苦涩一笑:“是不是后悔了?” 后悔没把辛瑜牢牢抓在手里。 而他何尝不后悔,若早点将辛瑜的异常放在心上,或许她现在还活着,哪怕他永远只能是她口中“优秀的男人”而已。 段骆风将遗产继承书还给陈烨,将婚戒和遗书重新装进纸袋中转身就走。 陈烨脸一黑:“等等。” 段骆风偏过头,冷冷地看着他。 “这是辛瑜给我的,你拿走是几个意思?”陈烨语气中带着些怨怼。 无奈归无奈,他怎么也不想将辛瑜给他的东西就这么被段骆风拿走了。 “你是她什么人?”段骆风微红的眼睛一眯。 “……朋友。”陈烨声音如同过山车一样起伏着,“那你呢?你们已经离婚了。” “前夫的分量总比你这个朋友重。” 段骆风扭过头,大步离去。 眼前的阳光刺的段骆风睁不开眼,可他又觉心中一片冰凉。 直到坐上车,他才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微微仰着头,看着后视镜中眼中带着些许颓废的自己。 “都说人死的赵候会有走马灯,我看到了很多,但就是没有看到你。” 辛瑜的话再次回荡在耳畔,段骆风心底猛地一抽。 眼眶中的温热渐渐流了出来,他怔怔地擦了一把,眼神渐渐空洞。 他承认了,辛瑜已经死了。 第十七章 一派沉寂 又是一年春节。 从机场延至室内的每一个路灯上都挂着一个小红灯笼。 天还没黑,远处的高楼都已经将红色的荧光灯打开,加上行人的笑容,一派喜庆。 段骆风开着车从停车场出来,习惯性地在T2出口处停了一会儿。 他看着路边的某一处,目光深邃,似是在发呆,又像是在回忆。 手机突然响了,他随手拿了过来,也没看到是谁,直接接了。 “喂。” “阿应,一会儿回来吃年夜饭吗?” 谢母带这些倦意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段骆风低声应了一声:“嗯,一会儿就回去。” “好。”谢母也淡淡地回应了一字,挂断电话前,段骆风又一次听见她的叹气声。 手机已经没有声音,段骆风半晌才将它扔在副驾驶上,骨节分明的手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