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受伤了?” “哦,没事,打球不小心磕的。”喻荇接过鸡腿,抬高碗试图挡一挡。 喻藻顾不上吃鸡腿,一个劲儿地扒拉米饭,脸都要埋进碗里。 十五 弗洛伊德认为,人格是由本我、自我和超三部分构成,这三部分分别按照快乐原则、现实原则和道德原则指导调节人的行为。 潜意识对人的心理和行为有巨大的影响,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来源于潜意识中的某些欲望和动机。 12 月马上要结束时,韩庚退出 sm 的消息席卷各大娱乐媒体,由于限韩令的影响,热度很快降下来,可白子珊的热情却迟迟没有衰退。 “什么,你要去首都机场接机?”喻藻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被白子珊一把捂住嘴,两人头挨头小声密谋。 “姑奶奶,你小点声,不止我一个人去。” “那也不行,你爸妈知道吗?”喻藻张望四周,又低头凑近她。 白子珊揽过她的脖子,眨眨眼,“他们当然不知道,所以我来找你帮忙啊。” 喻藻一脸疑惑,担心地问她,“我怎么帮你,万一你出点事可怎么办?” “安啦,这次我们后援会里好几个人一起去,没事的。”白子珊压着嗓子悄声回答,“我爸妈这两天他正好都有事不在家。我跟他们说,让你帮我补课,一道住你家。” “那你怎么请假?” “嘿嘿,我自有办法,你只要帮我保密就成。”白子珊嬉笑着,张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满是期待。 也不知她用什么样的借口说服班主任,居然真的请下两天假。喻藻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座位,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提心吊胆的心情。 可她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喻荇,他很快察觉,问她好几次,也不肯说。好在白子珊平安回来,还请喻藻去市里新开的一家 KTV 唱歌表示感谢。 周五下午放学,看到跟在喻藻身后的喻荇,白子珊拼命眨巴眼冲她递眼色。 “没事的,他不会说出去。”喻藻语气肯定,向她坦率地保证。 路上,白子珊兴奋地描述这一趟远行的所见所闻,翻来覆去跟她说了好几遍,活像一场梦。 昏暗的小房间里,流光溢彩的灯光打在两个女孩的脸上,胳膊跟着轻快的节奏一下一下地摆动,长久的相处早已无形之中影响了二人,默契到胳膊抬起的高度都惊人的相似。 气氛越发上涨,一种莫名的躁动通过血液流窜到全身,喻藻坐下来,只觉呼吸之间的更迭好像按下了加速键,畅快淋漓。 饱受石头起落之苦的西西弗斯终于从一来一回之间解脱,被鹫鹰日复一日啄食心脏的普罗米修斯得到赫拉克勒斯的拯救,重新获得自由。 冬日的白昼总是比前一天更短,还没到下班高峰期,回去的路上已经灯火通明,喻荇拉着她的手,穿梭在夜市小摊的夹道之间。 “没想到,白子珊胆子这么大,敢去首都机场。”喻荇转头看见她水亮亮的眼睛,单手拉过肩上的书包,把右手边的空间空出来留给她,“等过完年,叫上白子珊,我们再去唱歌。” “你怎么知道我还想去?”她往前挪一步,和他肩并肩,低头看看路,又看看他。 起伏分明的侧脸在黑夜中更显棱角分明,一盏路灯恰好照在他脸上,他弯着眼角转过头,瞳孔闪过一瞬光。 “我喜欢,看你唱歌。” “连你都能看出来。”明明没有风,却像被沙子迷了眼,拼命眨回眼泪,她转过脸,略带苦笑般地接着倾诉。 “我哥房间里的海报,你见过吗,”没等他回答,她又继续道:“都是我买的。很可笑吧,我喜欢的东西,连张海报都要贴在他房间才能留下来。” “喻藻。”不忍心见她再说下去,喻荇出声打断。 鼻子吸气的抽咽声响过后,她哈出一口气,等液化的白雾渐渐消散,又恢复回那个懂事乖巧的样子。 “你的孩子并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借你们来到世上,却并非来自你们。 你们可把爱给予他们,却不能给予他们思想。 因为他们有他们的思想。 你们可以努力以求像他们,但不要试图让他们像你们。 因为生命不能退步,它不可能滞留在昨天。 你们是弓,你们的孩子则是从你们的弓弦上射出的实箭……” 她挣开二人交握的手,先他一步上前,每走一步,都念一句。 “这是什么?”他跟在身后,问。 “没什么,一首诗而已。” 楼梯、教室、展览板到处都是醒目的高考倒计时,猩红色的数字一天天减小,课桌上的书越堆越高,连平常每期娱乐杂志都收集的白子珊都暂时停止对八卦消息的求知欲,转向文言文。 “烦死了,《离骚》怎么这么难背啊。”白子珊歪倒在桌上,脸下压着翻开的语文课本。“马上就要考试了,我还是没背下来。” “那就别背了,看看别的,默写也就 6 分。”喻藻回她,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整理的错题上。 “真羡慕高二的孩子们啊,还能赶上市区的歌唱比赛。”白子珊望着对面楼里热闹的场景,羡慕不已,又接着抱怨,“咱们怎么什么好事都赶不上。” “快背吧,咱们不也是从高二过来的嘛。”嘴上这么说,喻藻还是转头一起看过去。 “要我说,你要是去参加,肯定第一名。”白子珊转过来,信誓旦旦地努嘴说道:“你唱歌这么好听,不去真是太可惜了。” 喻藻无奈地笑笑,胳膊交叠平放在桌上,“没办法,跟我爸妈说了,他们不同意。” 晚自习连上两节语文,见大家兴致缺缺,学习效率也不高,语文老师破天荒地决定给孩子们放部话剧,算是这个期末考前最后的狂欢。 话剧选了易卜生的《玩偶之家》。大屏幕里,如同吉普赛女郎一样打扮的女主人公诺拉,见识到丈夫态度的反转,独立意识觉醒,扔掉手里的铃鼓,自立坚决地发表她隐藏许久的见解。 一句句铿锵有力的话,听得喻藻的心脏像灌满铅石一般,沉沉地往下坠,连同内心深处隐忍许久的平静一同掉入深渊。 接近尾声,女主角诺拉不能忍受丈夫习以为常的桎梏,决心离开家,独自一人去外过活。 内心又是一番五味杂陈,喻藻转头,目光恰好停在白子珊新贴的座右铭上。 如果你想改变,那就抛却所有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