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苏雨婷的电话。” 傅子琛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平静如常:“没事。” 我转身跟着医生走出了病房。 医生把一个碎了一半屏手机交给我:“这是他的手机,您能联系他其他的家人吗?” 我看着手里陌生的手机,傅子琛没换号码,但是换了手机? “他……”我定了下心神,看着手机,“里面有他未婚妻的电话的,可以联系她。” 医生一愣,茫然地问:“不是您吗?” 我诧异地抬起头看着医生不解的目光,她又说:“这里面就一个号码,昨天打过去的时候是你的手机响了。” 屏幕碎了一半,但没有上锁,打开通讯录,只有一个叫“薇薇”的备注。 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就是我的号码。 眼眶的酸涩立刻让我有些心慌意乱,我胡乱地揉了揉眼睛:“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皮外伤倒没事,就是……”医生为难地看了看病房门,压低了声音,“不知道您知不知道他患了阿尔兹海默症.” 第三十六章 备忘录 又是阿尔兹海默症。 我艰难地点点头,心也悬了起来。 医生正色道:“根据他的检查结果来看,他目前的情况不是很理想,如果是遗传,最好找直系亲属来医院检查一下。” 傅子琛的直系亲属我首先想到的就是王慧。 但是她会来吗?她前两天还扬言说我敢走就让傅子琛死。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我脑子中闪过。 王慧! “小姐?”医生一脸疑惑。 我回过神,紧捏着手机匆匆道:“好,我会想办法联系的。” 医生应了声后便走了。 我站在病房外,后怕的感觉像浪头一样差点把我拍倒。 警察问我和傅子琛有没有和谁有恩怨,那时我还没想到王慧,但现在想想,这也太巧合了吧。 先是王慧威胁,然后在我走的那天突然就被人故意撞了,如果目标是傅子琛的话,无论我在不在车上,他都会受到伤害。 我想到王慧那张脸,忍不住打了个颤。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叮——”的一声轻响,我手里的手机亮了。 我一看,是备忘录的提醒。 “舒意的生日是九月初六。” 是关于我的…… 我像是受到了诱惑一般,打开了备忘录,一连串的字刺的我红了眼。 ——舒意最爱吃的是水煮肉片、红烧鱼、辣子鸡。 ——舒意最喜欢穿的是浅色的衣服,特别是连帽衫。 ——舒意的字很漂亮,有点像瘦金体。 ——舒意喜欢在雨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活着玩游戏。 ——舒意笑起来会露出两个小虎牙。 …… 一条一条,我滑了不知道多少次都还没有到底,每一条的开头都是我的名字。 而日期都是每天的下午五点。 我慌忙用手背堵住颤抖的嘴唇,抬着沉重的腿跑进安全出口门后的楼梯处。 这备忘录就像一个无底洞,任我滑多久它一直都顺着往上走着。 里面的内容都是我这十年里做过的事,甚至有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唯一能将这些记得这么详细的,除了傅子琛还有谁。 我靠着墙,无力的身子随着脸上的眼泪滑落在地上。 他说无法爱我,却每天都记着关于我的事,他真的就是个“虚伪”的骗子…… 我将脸埋进膝间,压抑地哭着,像是委屈了多年终于得到了感同身受。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才把眼泪哭干,等再想看看他所记录的东西时,手机却关机了。 回到病房外,我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傅子琛很快地将脸转向我,眸光像是阳光:“你哭了?” 我揉了揉眼睛,笑说:“刚刚跟我妈打了个电话。” 然而我忘了,他一直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出我的违心话。 傅子琛却话锋一转:“你回海城吧。” 我才坐了下来,因为他的话又陡然站起身:“你为了救我伤成这样,我怎么能走。” 他的话有点赶我走的意思,我不明白,但我也不可能真的就离开。 傅子琛半睁着眼,有种把人拒之门外的疏离感:“你要是愧疚就不必了,毕竟我也伤害过你,这算是赎罪吧。” 他变脸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先是对我没什么事松了口气,而后又恨不得我赶快走,他像个挣扎在天平上的人,找不到平衡的点。 第三十七章 不安而眷恋 我悄声叹了口气,从看到他的备忘录,我无法再对他有半点抵触情绪。 “宾礼,我不走了。”我看着他,像是在做着一个重要的决定。 傅子琛眼睫一抖,紧绷的唇线有了一丝波动:“还是走吧。” 我转过身,没有理会他的话:“我去帮你买点吃的,你快两天没吃东西了,一定饿了。” 话毕,我飞快地走了出去,生怕傅子琛又说出什么要我走的话。 傅子琛缓缓侧过疼痛的头,骨节分明却有些消瘦的手紧紧握着,看着被关上的病房门,眼底似是流淌着不安而眷恋。 我魂不守舍地走下了楼,出了住院楼,往医院大门走去。 幸好傅子琛平时吃的就清淡,现在吃的东西他也应该也可以接受。 买了一碗肉沫蔬菜粥就赶着回去了。 “舒意。” 听到这尖锐的声音,我立刻蹙起了眉头,转过身去,果然是王慧。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走到我面前:“果然是得过脑癌的人,记性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正好,你也和宾礼那痴呆相配。” 王慧这话无疑是挑起了我的怒火,我忍着想把粥扣在她那阴险的脸上的冲动,沉声回了句:“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法了?” 但她一点没有害怕,反而笑得理所当然:“犯法?你诬陷我犯法是不是也算犯法呢?” 我瞪着她,压着心口的怒气鄙夷地瞟了她一眼:“我不跟你吵,反正自古都是恶有恶报。” 我转身准备离开,可她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手中的粥撒了一地。 “你干什么?”我真觉得王慧现在已经不正常了。 王慧扯着我的手臂,尖利的指甲穿过薄薄的衣袖陷进我的肉里,疼得我下意识的挣扎着。 “除非他变更遗嘱,否则我死都不会放过你们。”王慧狠戾的眼神像是与我有深仇大恨一般。 我心底一顿。 她说遗嘱是傅子琛的? “王慧,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更要狠。”我用力撤回手,忍不住替傅子琛控诉,“宾礼从小到大,你关心过他几次?他父亲溺亡那几天你在干什么?你去打了三天的牌。他上学的学费你有出过一分吗?他每年生日你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你甚至还不断的让他拿钱给你,你还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