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有了精神,试探的询问:“爹爹明日将我也带上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和爹爹一同出去工作了。” 姜亦依将姜小渊搂在怀里,拍了拍他的背,哄他入睡:“明日爹爹应该是跟着债主去办案,你跟着不合适。” 小家伙顿时不说话,姜亦依垂眸看去,只见他神情低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 姜亦依轻叹一口气,安抚道:“不过,明晚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跟着。” “嗯?什么事?”姜小渊的眼睛睁的溜圆,兴致勃勃的看向姜亦依。 “明日再和你说。”姜亦依将他的脑袋按回枕头上,轻声呢喃,“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房间内逐渐陷入寂静,母子二人沉沉睡去。 大抵是昨夜睡得晚,姜亦依醒来的时候,姜小渊依旧沉睡。 她起身洗漱,从房间出来,却见李公公与夙遥识站在一处交谈,两人的气氛有些许的怪。 姜亦依正考虑是否要上前,却见李公公朝她看来。 夙遥识似是被吓了一跳,虽然面上没有任何破绽,但是视线却躲躲闪闪,始终不敢对上姜亦依。 “江先生,我先回房了。”夙遥识脚步不停,抛下这么一句话,便进了房间。 姜亦依心生怀疑,不由得想到先前李公公担忧的询问夙遥识的情况。 这两人定然是认识的! “江先生。”李公公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仿佛方才被抓包的人并非是他。 姜亦依对李公公为何前来心知肚明,她将方才的事情压在心底,朝李公公致歉:“稍等片刻,在下需回房收拾一下。” 李公公自然不会拒绝。 姜亦依快步回了房间,再次将自制的香水喷满全身,等到那味道稍微散开,她才起身朝外走去。 床上传来一声干呕,是姜小渊醒了。 他睡眼朦胧的看向姜亦依,欲哭无泪:“爹爹,下次喷的时候记得打开窗户。” 姜亦依嘴角抽了抽,挑眉看向姜小渊:“儿子,迟早得习惯。” 奶娃娃皱巴着脸,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倒在被子里。 姜亦依心中发笑,快步出了房间。 李公公脸上笑意不减,自觉的与姜亦依拉开距离,将她带到夙沧墨的书房。 第63章 天气严寒,书房的窗户紧闭,姜亦依刚刚进去,便见夙沧墨抬袖掩鼻。 一旁的荆州刺史更是夸张,想要干呕,却碍于夙沧墨在场,憋的脸色通红。 “江先生今日不必验尸,怎的还要喷撒香精?”夙沧墨给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却是面色如常的询问姜亦依。 姜亦依早已想好了说辞,她垂下眼睑,语气中充满歉意:“大人抱歉,在下刚刚醒来,不是很清醒,下意识便喷上了香精,是在下的过错。” 此时的确时辰尚早,姜亦依这般讲,夙沧墨也没法说什么。 听着刺史实在憋不住的喷嚏声,姜亦依唇角紧绷,险些没有笑出声来。 她偷瞄了一眼夙沧墨,只见他手指置于鼻息处,一副嫌弃的模样。 熏不死你,狗男人! 两人说话的时间,李公公将书房的两扇窗户尽数打开,就连房门也敞开。 即便如此,室内依旧萦绕着姜亦依身上的香精味儿。 姜亦依坐在刺史的对面,被冷风一吹,脑子逐渐清明。 夙沧墨将一本折子交给李公公,李公公递到姜亦依的手上。 她不明所以的将折子翻开,只见上面齐齐整整的记录着此次事件的连同刺史夫人在内的九名受害者的信息。 这九人分散在荆州城内,每一家之间的距离都不近。 正如姜亦依昨日猜想的那般,这的确是团伙作案。 “大人这是何意?”姜亦依将折子合上,抬眸望向夙沧墨。 夙沧墨手中把玩着一个茶杯,闻言回望过去,声音冷淡:“昨日江先生一共救了五名女子,不知在救治的过程中,可否发现这五人有何共同之处?” 共同之处? 姜亦依顿时明白,大抵是他们昨日并未调查出有用的信息,这才想在她的身上找突破点,毕竟她与五名受害者都近距离接触过。 只是这着实难倒她了。 且不说她做手术时需要全心贯注,关键是她到了后面三家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哪里还有心思关注那些有的没的。 姜亦依眉头紧皱,细细的回想昨日见过的那五名受害者。 “那女人无论是从家境,身份,年龄等方面看,都没有丝毫相似之处。”姜亦依嘀咕一声,自言自语,“除却即将生产,压根儿没有共同之处。” 姜亦依忽然想起一个细节,她微微抿唇:“昨日给那五人缝合伤口时注意到,虽然她们的伤口看着像是拿刀随意剖开的,但是我仔细观察过,无一例外,都不会伤到胎儿。” 所以那些人的目的就是胎儿,而且是未降世的活着的胎儿。 “这也太恶毒了。”荆州刺史大抵是想到了夫人的惨状,气的浑身发抖,当下便在夙沧墨面前跪下,“求大人将那恶贼绳之以法!” 夙沧墨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却平白让人感到压迫:“此事出在荆州,你身为荆州刺史,若是将这事推到我身上,那朝廷养你是做什么吃的?” 荆州刺史也知晓自己说错话,惹得帝王发怒,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不敢起身。 正在此时,一名侍卫快步进来,神情严肃:“大人,属下方才查到一桩旧案,似是与此事有关联。” 第64章 姜亦依抬眸看去,那人手中拿着一本卷宗,看起来已经有年头了。 “拿上来。”夙沧墨淡淡发话。 李公公连忙上前,从侍卫手中取过卷宗,恭敬地送到夙沧墨的手中。 那侍卫得到应允后,沉声解释:“这卷宗记录的案子乃是五年前发生的,同现在的时间没有太大的差异,也是冬至左右发生,荆州城内外共计丢失了八个婴孩。” 五年前......冬至...... 姜亦依眼皮一跳,自己的孩子恰巧也是五年前遭遇毒手。 而且此次连同刺史夫人在内,共计九人被歹人剖走孩子。 五年前的那一次,若是算上自己的孩子,也是九个。 这定然不是巧合。 姜亦依不自觉的紧握双拳,好在指甲被修理得整整齐齐,手心才得以幸免。 只是想到河边被人掐死丢弃的孩子,姜亦依鼻尖一酸,眼睛逐渐模糊。 夙沧墨合上卷宗,察觉到姜亦依的异样,那人低垂着头,似是在隐忍什么,他将卷宗放在桌上,看向姜亦依:“江先生有何见解?” 姜亦依这才回过神来,她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稍稍平复情绪:“在下觉得这两件事恐是一人所为,亦或者是一个团伙所为。” “哦?”夙沧墨换了个坐姿,饶有兴趣的询问:“江先生为何这么说?” “虽说两者的手法并不同,但五年前与这一次丢失的孩子的数量是一致的。”姜亦依眸光泛着冷意,“将五年前的案件与此次的案件一同调查,应当会有不小的收获。” 夙沧墨沉默片刻,将卷宗扔给姜亦依,漫不经心的提醒:“江先生恐怕是说错了,此次共计丢失九个孩子,并非五年前的八个。” “不,是九个。”姜亦依心中布满阴霾,她抬眸看向夙沧墨,将自己的伤疤揭开,“除了姜小渊,我还有一个孩子,五年前冬至那日,被歹人偷走。” 这些话像是被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来的,短短的两句话,好似抽走了姜亦依浑身的力气。 室内陷入了一片寂静,饶是夙沧墨冷心冷情,也不免感到惋惜。 难怪她对跑掉的发妻还坚持在找,毕竟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没了。 姜亦依将话语中的哽咽掩去,起身朝夙沧墨行礼:“在下恳请大人,允许在下参与此次的调查。” 夙沧墨沉吟片刻,淡淡的应了一声。 从书房中出来,姜亦依抬眸望天。 虽说亲手揭开伤疤对自己来说很残忍,但是好歹博得了一个光明正大调查的机会。 这些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暗中调查,却始终都的不到一丝线索。 如今这件事情仿若一个契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