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指骨发白。 他冷声问:“严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周母声音颤抖着,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我还没去医院,我走不了了,腿上痛的难受。” 周燃琛深吸了口气,压着胸腔里的情绪:“打120,让救护车送你去医院。”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周母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周燃琛眉头紧皱,在脑子里面转了一圈也没能找到可以帮衬的人。 搜救队的人都在救灾,无人留在基地。 犹豫再三,他给二队的楚淮打了电话。 接通的瞬间,楚淮的声音传来:“周队?” 周燃琛咽下喉间苦涩,说出了自己的请求:“我有点急事要回京都,能拜托你帮我一个忙吗?” 楚淮正在临时基地安置伤患,他愣了瞬,想起这大概是第一次听见周燃琛求人。 他答应下来:“一个基地的,不用说这些。” 周燃琛松了口气:“我想拜托你帮我在水门桥的河边找找昔欢的踪迹。” 楚淮微顿,楚淮不忍戳破周燃琛的幻想,而是将活儿交给了自己的队员,回复周燃琛:“好,我马上过去。” 两人在水门桥交接时,已经深夜。 周燃琛定定的看着楚淮,眼里满是压抑到极致的希望。 楚淮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吧,本来忙完这阵子是要休假的,我可以等你忙完回来。” 周燃琛颔首,眼里闪过感激:“谢谢。” 楚淮没再说话,挥了挥手带着探测仪离开。 周燃琛向上级打申请,提前回了京都。 京都医院。 周燃琛紧赶慢赶,终于赶到病房。 还没进门,就听母亲中气十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摔了我儿子当然会回来,放心,我在医院呢,不会穿帮。” “哎哎,听说楚家的姑娘不错,哪天约出来看看。” “别给我提那个死贱蹄子,嫁进我们周家五年,就生了个死丫头……” 周燃琛剑眉紧皱,“嘭”的一声推开门。 “儿子?” 周母一脸惊喜,看看周燃琛面沉如水,才反应过来,朝着电话那边匆匆说了句:“我儿子回来了,我先挂了。” 接着立即挂了电话。 周燃琛冷然看着她,语气低沉:“您的腿怎么样了?” 周母脸色变了又变,才想明白他可能是听见了。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拉大嗓门强装镇定:“我的腿没事,我就是想你回来看看我!” 周燃琛咬紧后槽牙:“我有多忙您不知道吗!” 周母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你忙什么?忙着在外面找陈昔欢那个贱人?” “她有什么好找的?死就死了,还当她是公主吗?” “给她办个丧事就差不多得了!真是晦气,全家都死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我们家的运势。” 周燃琛的脸色沉了又沉,紧握在一起的双拳青筋暴起。 周母却视若无睹,继续念叨:“现在赶紧找个新老婆,给你生儿子才是正经事。” 她拿出手机,将屏幕上的照片递到周燃琛眼前:“你看这个怎么样?楚家的姑娘,今年24。” “虽说年纪小了点,但是这个年龄段正好生养……” 周燃琛垂眸看着屏幕,眼里闪过冷光。 他抬手,将手机挥开:“如果以后再让我听见这样的话,您就搬出去住。” 第16章 病房内霎时雅雀无声。 周母像是被人点了哑穴,所有的话卡在喉间,她的嘴唇还在无意识的动着,但嘴里却没了声音。 半响后,她才回过神来,轻声呢喃:“你疯了?我可是你亲妈!” 周燃琛定定的看着她,眼底空荡荡的没有丝毫情绪。 恰恰相反,他此刻无比清醒,甚至于从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清醒。 “如果您不是我的亲妈,我不会容忍你这么久。” 周燃琛摩挲着右手上的两枚戒指:“哪一次你和昔欢起争执我没有帮您?” “您把意意弄丢的事情,我也始终没有多说过你一句。” 周母红润的脸色此刻有些发白,她蠕动着嘴:“可我都是为了你好……” “陈昔欢有什么好?连你都照顾不好!” 周燃琛的表情古怪又复杂:“所以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现在我妻离子散,说是家破人亡都不为过。” 周母脸上最后一丝血色都没了,她浑浊的眼里流淌出泪水,顺着沟壑纵横的皱纹低落在病床上。 俨然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只剩深深的无力和颓败。 周燃琛的心被狠狠拧了一下,好似被人抓住了软肋。 更早之前,母亲一个人带着他长大的场景浮现在眼前。 这时周燃琛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亲人了。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拿过纸巾放在母亲面前:“没有下次。” 周母接过纸巾,哀声痛哭:“儿子,我是为你好啊……” “妈妈怎么会害你?要是你没有儿子,我下去看见你爸可怎么交代啊?” 周燃琛嘴角抿的笔直,脸上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只是眼里却没了光彩,只剩下深深的疲惫。 他不想继续再听下去,转身离开,木然的回了家。 屋内所有的物品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只是积压了一层浅浅的灰尘。 昭示着主人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 周燃琛兀的想起陈昔欢在的时候。 即使再忙,只要有时间,她就会将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女儿也照顾的很好,从来不需要他去担心。 周燃琛心口上涌上刺痛,他僵硬的走进卧室。 里面的陈设如旧,可敞开的衣柜里却少了不少的东西。 他剑眉一拧,立即上前查看。 里面属于陈昔欢的衣服只剩下几件,周燃琛心一沉,又进了浴室,陈昔欢所有的生活物品都消失不见。 他浑身的血液僵住,思考了一瞬后,走进女儿周意的房间。 原本温馨可爱的儿童房内空空荡荡,周意所有的生活痕迹都被抹去。 周燃琛的胸腔急速起伏着,汹涌的怒火不断蚕食理智。 他立即拿出手机,给母亲打去电话。 片刻后,周母接了电话。 周燃琛忍住翻涌的怒气:“你把陈昔欢和意意的东西弄到哪儿去了!?” 听着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周母支支吾吾:“就……她们都死了,我就收拾收拾……送到焚烧场去了。” “什么时候送去的?” “就……今天上午。” 周燃琛呼吸一窒,心口ʟᴇxɪ的阵阵泛痛。 他急匆匆挂断电话,直奔车库,导航了最近的焚烧场后,周燃琛一脚踩下油门,黑色的悍马宛如奔腾的巨兽在公路上疾驰。 可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