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羽说：“你是一个老板，给一个实习生换岗，真的有那么难？明明企业里面，一开始进去，本来就是轮岗的。你要是有私心，当我没说。”

奚行那头抿着唇，并没有说话，甚至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墨羽也就跟他这么耗着，很久之后，她听见那头车门打开的声音。

“行，我换，我听你的，把她换到其他地方去，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补偿她钱，直接把她辞退了，行不行？”

墨羽听到他忍耐的说。

这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了一样。

可她明明，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113

墨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说：“我没有要你换的意思，只不过是提出了几句质疑而已。”

“行，是我自己非要换，是我觉得把她留在我身边难受行不行？”奚行道，“不关你的事，全部都是我想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墨羽突然变得无言起来，好一会儿才平静道：“行吧，都是你的选择。”

她把视频给切了。

奚行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她也像个没事人一样照例接了起来，这下他的语气缓和了不少，说：“怎么把视频给挂了？”

墨羽看了眼这会儿躺在床上的平板，说：“网不好。”

“老婆，我说到就会做到的。”奚行忍耐道。

“嗯。”墨羽语气也很平淡，似乎刚才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争吵，也的确不是争吵，她的态度明明十分平和，她说，“不早了，你先睡吧。”

“你忘了吗，我这边还很早。”他皱了皱眉，语气里面似乎是有些心虚，“是不是我刚才比较凶？”

“还好。”墨羽也不知道他算不算凶，要跟那些家暴男比起来，自然不算凶，可是咬要跟那些爱老婆的暖男比，也着实算不上好。

就她个人而言，只不过是隐隐约约生出来的情愫，被他隐瞒温湉的事，以及他现在的态度，给折得差不多了。

墨羽觉得也挺好，不讲感情，办事情起来才方便，她才能更好的处理上一辈的事情，而不是带着各种感情。

她还能和一个没事人一样，哄着他挂了电话。然后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着月亮和星空，看着看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眼眶湿润。

墨羽想，大概是她的压力太大了，也有可能是，她今天，算是解脱了，不用再一点留恋情啊爱啊什么的。挺好的，不用再被矛盾的情绪操控，真的挺好的。

第二天墨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精神满满了。

徐斯言约她吃饭，她也去了。

他本来还一直担心她，看到她并没有什么半点受伤神色，才稍微放松下来，道：“阿行瞒着你，或许有什么苦衷。”

墨羽莞尔，道：“世界上哪来那么多的苦衷，你也不用替他开脱，他那个人就那样，他就是不爱解释，喜欢一意孤行，跟这种性格相处，谈恋爱可以，婚姻真走不久。不过，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打算跟他走多远，我的未来规划里面也没有他。”

墨羽话语里面的意思，让徐斯言眉心微挑：“之前呢？你们上一次在一起，你未来的规划里有没有他？”

他希望没有。

墨羽淡淡说：“一开始有，后来也没有。”

“那你后来怎么会跟他求婚？”

墨羽扫了他一眼，平平静静，让人无从猜测她的心理。

“他跟温湉，其实也不意外，最开始，我就很清楚，他割舍不掉她的，温湉算是给过他不少温暖的女人，起码比我对他好很多。”她又继续说。

徐斯言听她淡淡的话语，心里有种刺痛感。一个人越是清醒的认识到什么，并且越是冷静的把内心的想法表述出来，无疑这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你对他算好了。”

墨羽顿一顿，像是想起什么，良久才回神，语静如水：“也许吧，算好，也不够好。”

“墨羽，我其实很难想象，你当初居然因为逼婚，会跳楼。你不像那么疯狂的人。”徐斯言一直觉得，墨羽跳楼，并不单单是为了逼奚行结婚。

墨羽笑了，淡薄说：“是吗？”

他想探究她心底的想法，却不愿意看她难受。所以放弃了对她内心的探究，转移话题道：“起诉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也就这几天的事情了。”墨羽提及这个，眉心微顿，有些顾虑的说，“我姑姑最近，心情很差。她好面子，在乎官司的输赢，要是输了，她肯定不好受。”

“阿行不是保证了你会赢？”徐斯言一边说着，一边动手给她盛汤，乌鸡汤，滋阴补血，益气养阴，她太瘦了，他有养胖她的念头。

“我现在，也不敢随便相信他了。”

徐斯言因为她的这句话，多看了她两眼，他又伸手给她剥虾，眼皮微垂：“你要是输了，我背后给你讨回公道，不会让你白吃这个亏。我虽然不在徐氏，选择自己出来单干，可人脉还是在的。”

墨羽感激的说：“谢谢。”

徐斯言千言万语，比如说我能对你好，我愿意对你好，可最后也都汇集成一句：“都是老同学。”

……

往后几天，墨羽对奚行没有任何变化。

他的任何话题，她都会配合他接，偶尔也跟他聊聊她的生活。

官司的前两天晚上，奚行遛狗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

跟她说旁边一户人家被杀害了，路过时都觉得阴风阵阵。

墨羽道：“那你注意安全。”

“那必须的。”他语气里似乎有隐隐约约的笑意，说，“总不能让我老婆守寡。”

墨羽就没有吭声。

“温湉那边，我已经把她调走了。”他那边也沉默了一会儿，开始说起这个话题。

墨羽道：“嗯。”

“你不生我的气了吧？”他说，“我感觉出来，你这几天心情不太好。我也就那天，惹你生气了。”

墨羽说：“我不生气。”

奚行琢磨了片刻，认真的说：“我只是不喜欢你不在意……”

墨羽假意打了个哈欠，打断他，说：“看了眼时间，不早了，我还要上班，后天就要打官司了。就先休息了。”

至于不喜欢她不在意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那边安静下来，只有狗偶尔会叫几声，良久他才说：“老婆，那你早点睡。”

墨羽说：“过几天，就要打官司了。”

奚行没有说话。

墨羽想，奚行，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114

打官司的那天，天气好的离谱。

墨羽带着乔英芝到现场时，看到身为被告的温远辉，一脸容光焕发的模样，丝毫不见任何慌张或者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让乔英芝有点发慌，紧紧的握着墨羽的手：“今朝，你说他怎么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呢？”

“没事。”墨羽的视线从温远辉身上移回来，说，“别担心，咱们证据够多，律师也名气大，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法庭质证后的辩论环节，乔英芝方的辩护律师是个老油条，反观温远辉那边，律师就像个随便找的，被乔方律师几番堵的说话都没了逻辑。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乔英芝就放松下来，毕竟也是从小到大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她也很快把准备好的证据，井井有条的说出来。

辩论结束后，乔英芝听完笔录，签完改签的字，从场上退下来。

温远辉依旧没有半点不对劲，还笑道：“乔家不愧是乔家，人脉确实广，找的律师很有水准。”

这句话墨羽听的是心里警铃大作，怀疑是不是奚家会在背后动手脚。

不过好在出来的结果依旧是乔英芝胜诉了，并且温远辉被重罚，教唆犯以故意伤害罪，处半年有期徒刑。

这个结果高兴坏了乔英芝，本来愁眉苦脸的，这会儿终于露出几分喜色。

墨羽也给奚行道了声谢，毕竟证物搜集都是他找的人，功劳算是他的。他答应会让乔英芝胜诉，也确实做到了。

她原先其实设想过，没结果。

奚行道：“你要感谢我，不如再来我这边待几天？房子太大了，一个人有的时候睡不着。”

墨羽笑了笑：“真的没空。”

电话那头的奚行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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