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言。 听到严天的话,北夜寒脸上的笑意丝毫没淡:“你且先去,他会来的。” 严天双手抱拳,沉声应答:“是,属下这就去。” 话落,他便匆匆离开。 处理好事情后,北夜寒也起身往纪安然的院子方向缓缓走去…… 过了一会后,纪安然才见到了推门而入的北夜寒。 不等她出声,他便先开了口。 “本殿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祁府被血洗我也同你一样心不安,不幸中的万幸便是你姐姐活了下来。” 听到家姐还活着的消息,纪安然眼里的眸光一下就亮了起来:“殿下所言,当真?” 问出这句话时,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是真的,眼下我已经吩咐手下的人去接了,约明日午时就可来到。” “活着便是最好……活着便好”纪安然喜极而泣的红了眼眶,眼中还泛着晶莹。 正如北夜寒说的那样,云知画能活下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江南云府。 安葬好祁家的逝者后,云知画就回到了云家老宅。 与她前来的还有薄贤昊。 “我说了,家妹并不在此,侯爷何必执着?”这是她不知多少次同他说这句话。 但每次都没有任何效果,该走的人硬是不走,每天都会来府门口。 寒风刮在薄贤昊的脸上,短短几日的时间他的眉间尽显倦态:“既然她不愿见我,那我便一直等。” 只有他自己清楚为什么执意每日都来,除了云家他已经想不出纪安然还能躲在哪了。 云知画见他如此执迷不悟,直接关上了大门。 大门缓缓关上,薄贤昊眼底的光亮也慢慢泯灭。 不知站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马的撕鸣声,夜七匆匆赶来。 “侯爷,夫人有消息了!” 第十六章 不识君 此话一落。 薄贤昊心猛的一颤,转过身看向夜七:“你说什么?” 夜七喘着粗气将收到的信笺交从怀中拿了出来。 薄贤昊火急火燎的将信封直接撕开,目光停留在了信上。 半响后,他抬起眸将手中的信封攥紧在手中,冷声看向夜七吩咐道:“备马去镇卫,带上祁夫人一起。” 说完,薄贤昊转身便大步离开了云府。 留下夜七迷茫地看着眼前紧闭的云府大门。 一夜过去。 天色微亮。 纪安然便再没了睡意,起身点好灯后披了件白色的冬袍便走出了屋子透气。 也不知何故,她一直都心神不宁。 缓缓抬起头,此时的天空雾蒙蒙的一片,寒风一吹反倒让她清醒了许多。 吹了许久的寒风后,纪安然才又回到了屋子。 辰时。 明月送来了一套崭新的白色冬袄,一进门脸上就带着笑:“云小姐,这是殿下吩咐给你的。” 纪安然看了没看,便委婉拒绝:“不用了还回去吧,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 幸得被北夜寒所救,单是这件事她都无以回报,眼下更不想欠下更多人情。 话刚说完,门外北夜寒就走了进来。 “这衣裳本就是为你而买,今日除了你家姐会来还有一位贵宾要见。” 贵宾?纪安然心一凝,心里一时间就想到了薄贤昊。 但很快这个想法又被她扫去,这种私宴他从来都不会参加,更何况与他而言自己什么都算不上。 薄贤昊从来不会因为谁破例。 “如此,那边多谢殿下好意了。”纪安然收下了那套衣服,但眼里不喜不悲没有变化。 “那本殿先下去准备,待会人来到了派人叫你们过来。”北夜寒满意离开。 等他一走,明月就端着衣服走了上来:“这套衣服定然将小姐的美貌尽显。” 纪安然微微一笑,没有出声。 坐到铜镜前梳妆时,镜面倒映出她略显苍白的脸色。 曾几何时她还是待字闺中的豆蔻少女,每日都会精细梳洗化上淡妆。 后来嫁入侯府后一切都变了,她不再单单是云家不问世事的二小姐。 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卫侯夫人,掌管着府上大小事务。 薄贤昊曾怪她为何变的整日素面朝天,怪她不似外面的女子一般温柔体贴。 可唯独不问她,有没有受累。 人生若是能重来,她情愿从来不曾见过薄贤昊。 待回过神来后,纪安然轻轻叹了口气:“明月,为我梳妆吧。” “是。”明月打开了梳妆桌上的胭脂盒,细致的上起妆面来。 午时。 薄贤昊快马如约赶到梨南小院,云知画也从马车走了下来。 门外的两个小厮走上前:“拜见侯爷,殿下已经会客厅恭候二位多时了,请随我们来。” 在小厮的带领下,几人穿过一面面假山,最后停下了一座别致的小院前。 “二位请。”小厮站在门外低下了头。 踏进厅中后,薄贤昊便看到北夜寒坐在茶几前,悠然自得的煮茶。 薄贤昊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五殿下,我夫人呢?” 云知画跟在他身后,脸色一直是沉着的,手里的锦帕也攥成了一团。 闻言,北夜寒轻笑一声抬起眼眸,放下了手中的茶壶站起身走了过来。 “卫侯先别急,贵夫人我已经派人去请了。” 薄贤昊皱起剑眉,冷眸凝着北夜寒不语。 两方不同的气场相互碰撞,在两方僵持不下时,门外的小厮传来声音。 “殿下,云小姐来了。” 第十七章 形同陌路 客厅霎时间寂静无声。 薄贤昊的心猛地收紧,转身看向了门外。 微风轻轻吹起,纪安然穿着一袭白裙缓缓迈步走了进来。 一头青丝发只用一只白玉簪子盘起,眼眸清澈明亮,整个人端庄而又优雅。 四目相对间,恍如隔世。 “你……你的头疾可好些了?”薄贤昊本想出声关心,但话一说出又带上了几分冷硬。 纪安然明亮的眼波里没有一丝起伏,声音寡淡:“已经大好,无需侯爷关心。” 对于这样疏离的态度,薄贤昊像塞满了一团棉花,郁闷至极。 “既然大好,那便先随我回去。”他不自觉的冷下声。 “侯爷,你我已和离,现如今已经毫无关系。”纪安然态度坚决,只觉眼前人所言的每句都荒唐可笑。 他们之间早就回不去了,从一开始她就该认清。 眼下她只恨自己当初还在自我欺骗,苦苦等着薄贤昊回头。 薄贤昊凝着面前的女子,明明就是纪安然却而他倍感陌生。 “莫要再胡闹了,只要你回去,前尘往事本侯可以什么都不追究。” 这句话他是认真的,只要她乖乖回去,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都可以一笔勾销。 但这话一落下,纪安然没有半分动容,径直走到了家姐云知画的身边。 温下声浅浅一笑:“姐姐,想必殿下和侯爷还有要事相商,我们便先下去吧。” 云知画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两人拜别北夜寒,连走的时候都没正眼看过薄贤昊。 待二人一走,薄贤昊就心便空了下来,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或许就是还在闹脾气,卫侯放宽心才是。”北夜寒缓缓走上前,手中递来一盏茶。 闻声薄贤昊才回过神来,淡淡瞥了眼茶水没有接:“五殿下叫本侯来不简单是喝茶这么简单吧。” 两人所处不同的阵营,意义上可以说是敌人。 北夜寒轻抿了几口茶水,而后微微一笑:“卫侯洞察过人,本殿的确有一事相求。” “何事?”薄贤昊的墨眸慢慢收紧,等着下文。 “下月是太后的寿辰,我也想聊表孝心。” 此话一出,薄贤昊的眉心皱了皱,众所周知太后不喜五皇子,只因觉得其出身卑贱。 在夺嫡的战争中,母族的势力其实已经就决定了大半结果。 “那殿下想如何?”他再次看向北夜寒,试图想从其脸上看出几分异样。 北夜寒笑得坦然:“本殿不会让卫侯难做,我只想戴上面具表演琴曲为皇祖母庆生罢了。” 薄贤昊也不再多说什么,淡淡点头算是允了。 宫里眼线众多,他倒不担心北夜寒能掀起多大的波澜。 “那就在此多谢卫侯相助了,贵夫人的事情我也会从中帮忙的。” 北夜寒的话让薄贤昊眉目一沉,不提还好,一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