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没听见似的。 高幸幸质疑:“谢呈,你不对劲儿,你突然问陆则言干什么?” “怎么?”谢呈讪笑一声,“我问问他,你还吃醋?” 高幸幸没什么耐性:“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快说!” “哎——”谢呈语气极其无奈,“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妈,听了一个小道消息,说陆则言和仲氏联合要弄一个融资机构,说是关系打通了,现在在征集股东,我妈打算把全部资金投进去。” 高幸幸其实听不太懂个中奥秘,但是她也是金融行业的,大概知道这事儿的风险性,便问:“所以,陆则言知道这事儿靠不靠谱?” “打住!高幸幸,我没让你去问啊,不管这事儿靠不靠谱,我妈已经打定主意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我问你陆则言回没回M国,也只是想提前做个心理准备。” 高幸幸挂了电话,打开联系人列表,很快找到陆则言的号码。 他从不提他的事,她也从不问。 她立志做个懂事儿的女孩儿。 那些缺失的安全感,也来源于此。 三个字:不了解。 又或是:不信任。 高幸幸回到办公室,同事们关了灯正在午休,她蹑手蹑脚回到工位,趴下,闭上眼睛。 谢呈说,他妈妈把全部的钱都投进去了。 如果是假的,那谢呈家,就完了。 高幸幸不知道,是自己非要去证明自己可以去探索他未知的领域更多,还是一心为谢呈家着想更多。 反正,她走出办公室,拨打了这通越洋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 高幸幸突然意识到,现在那边应该是半夜两点多。 她刚想摁断呼叫,听筒里传来陆则言温柔的声音:“幸幸。” 他声音晴朗,听得出来,并没有睡觉,应该是在忙。 高幸幸说了一句废话:“陆则言,你忙吗?” “不忙。” 这句回答像是鼓励,鼓励她是重要的。 高幸幸声音小:“我想问你一个事儿,如果不方便,可以不说。” “你问。” “就是你和仲家成立融资机构,征集股东,是真的吗?” 电话那边沉默两秒:“谢呈告诉你的?” “......” “你看见他家资料了。”陆则言叹了口气,语气平淡,“你别担心,是真的,他是你朋友,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看着他栽。” 高幸幸被吃了一颗定心丸,轻松不少。 挂了电话后,她给谢呈发消息炫耀。 高幸幸:【我问过了,陆则言说是真的】 谢呈:【借你吉言】 高幸幸:【他说是真的,肯定就是真的,你就安安稳稳睡大觉吧】 元旦节有三天假,高幸幸打算回淮午过元旦节。 她打开购票网站,才发现当天的动车票已经售罄。 想着还有调休,高幸幸申请了提前一天休假。 十二月三十号下午,高幸幸听到国际金融群里在议论M国什么金融,什么仲氏,什么资金的事儿。 了解了一圈,情况并不好。 高幸幸连忙拿着手机去走廊给谢呈打电话。 谢呈在睡觉,声音困倦没耐心:“高幸幸,大晚上打电话干什么?” “谢呈,你还睡得着?” “天塌下来老子也睡得着。” “消息都传回国内了,我都知道了,你怎么...怎么不告诉我?” 谢呈“呵”了一声,语气听上去清醒了一些:“告诉你什么?告诉你陆则言骗了你?” 第五十章 是他要断 “骗”这个字好沉重,压的高幸幸不能喘气。 电话那边传来谢呈有些压抑的声音:“反正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家怎么样跟你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你别瞎操心。” 高幸幸往楼梯间走,握着光滑冰凉的扶手坐下。 楼梯间没有空调,她只穿了薄毛衣,一股寒意袭来,凉到心尖。 谢呈还在说:“我跟你说,就算陆则言不骗你,老实跟你交代,我妈也不会信,她那会儿的状态已经疯魔了,肯定不会把资金撤回来,所以,你别把责任往你身上揽,知道吗?” “......”高幸幸只是空洞的看着手指。 “哟哟哟,高幸幸,你不会要哭了吧?”谢呈语气不快,还有些恼,“老子都要破产了,你他.妈最好是为我哭,为陆则言,不值得!我今天就把话说难听点,对他那样的人来说,女人是最廉价的东西,爱情又是最昂贵的东西,他不缺女人,却负担不起爱情,你懂吗?” “......” “他跟你,不一样,他配不上你。” 高幸幸其实根本没有哭意,她心里空空的,她甚至理不清自己应该生气,还是伤心,还是失望,还是其他什么... 她开口的时候,细弱的声线在楼梯间回荡:“发生这样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呀?”谢呈翻身下床,点了支烟,“告诉你陆则言骗了你?然后问你,死不死心?选陆则言还是选我?选爱情还是选友情?” “......” “就你那个三两重的恋爱脑...算了算了,骂你几年了也不见你死心,挂了吧,老子要睡觉。” 谢呈嚷着要挂电话,却迟迟没有挂。 高幸幸也没挂,麻木的举着手机。 半分钟后,谢呈语气带笑:“嘿,要不我说件好事给你乐呵乐呵?” “嗯。” “上次不是跟你说我妈给我找了个对象吗?” “嗯。” “他家听到风声,不愿意了。”谢呈大笑几声,“哈哈哈!妈的!老子又自由了!” 高幸幸:“......” “所以,这也算好事,你说对不?” ...... 高幸幸回到工位的时候已经下班了,办公室没几个人。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卡下班。 回到酒店,她踢掉鞋子,打着赤脚回房间。 高幸幸感觉有气无力,仰躺在床上。 她脑袋里盘旋着谢呈的话。 ——老子自由了。 ——别把责任往你身上揽。 ——陆则言骗了你。 ——对他来说,女人是最廉价的东西,爱情又是最昂贵的东西。 ——你和他,不一样。 ——陆则言不值得。 ——他配不上你。 ——选爱情还是选友情? ...... 从这些话里,高幸幸知道谢呈家现在很不好,虽然他已经很故作轻松了。 在那样的处境下,谢呈还是安慰她。 恐怕全世界,只有谢呈会觉得,她和陆则言之间,是陆则言配不上她,不值得她喜欢。 高幸幸感觉烦,拉过被子捂住脑袋。 大洋彼岸,那么远,她什么都做不了。 高幸幸是被饿醒的,因为没吃晚饭。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昨晚就那么睡着了,连窗幔都没拉,现在天际已经泛白。 她虚着眼睛看表,已经早上七点半。 高幸幸立刻回神,翻身下床,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动车。 她饿着肚子坐在候车厅,给祁乐打电话。 祁乐觉得高幸幸没赶上动车这事儿无比荒唐:“你就说你能做什么?坐个动车都能迟到,我还能指望你什么?” 高幸幸低头玩着指甲,没搭话。 祁乐:“从小就这个样子,什么都做不好,你也就在家横,在外面你看谁搭理你?” “......” 祁乐顺了顺气:“你还能换票吗?” 高幸幸这才搭话:“票早就抢光了。” “那你不回来了?” “嗯。” 祁乐责怪:“说要回来的是你,爸妈买了好多你爱吃的,那个羊骨从昨天就熬着了,你居然...” “那我有什么办法吗?”高幸幸鼻头一酸,声音高亢,“就是睡过头了,我也不想啊!没票嘛!没票嘛!我还没吃早饭!我还饿着呢!你为什么一直吼我?” “......”祁乐顿了顿,语气平缓下来,“没吃饭就去吃呀,要是缺钱用的话我给你转钱就是了,发什么脾气?” “我有钱!这是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