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见一个满手是血的医生走了出来。 沈冽站了起来,他看向医生,想要问他陆漫芙的情况,可是他却发现那些话全都卡在喉咙里面…… 他生平第一次感到害怕。 害怕从医生的口中,听到他不想要的答案。 第十四章 决不能让瑾安出事 医生摘掉了手套,又拉下口罩来。 “病人的情况暂时稳定下来了,但是她全身多处骨折,要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一阵,你们谁是家属?” 突如其来一阵寂静。 “我。”沈冽红着眼走上前,一晚上的时间,他的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浅胡茬,眼下也多了一层乌青。 “她是我太太。” 梁遇白看了沈冽一眼,没有说话。 医生点了点头:“家属等会可以进去看看病人,但是不要太久了,她需要休息。” 沈冽急忙点头,跟着陆漫芙的病床进入重症监护室。 梁遇白也很想跟进去看看陆漫芙,但是他深知医院的规矩,虽然心里焦急,却还是待在了外面等着。 沈冽进去没多久,突然就出现了许多的医生护士,病房里面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紧接着,梁遇白看到沈冽脚步错乱地走了出来。 他的双眼怔怔地,堂堂的周氏总裁,在那瞬间看起来竟显得无比的狼狈和无助。 梁遇白急切地上前问他:“怎么了,是小雾的病情发生反复了吗?” 沈冽却愣在原地,模样失魂落魄,竟没有听见梁遇白的问话。 “沈冽!”梁遇白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到底怎么样了!” 要不是他进不去,怎么会需要来问沈冽! 沈冽没有回话,梁遇白只好去找护士问情况。 而被丢在一旁的沈冽终于熬不住,用肩撑在了墙上。 他低着头,亮白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在他的脸上留下一层深深的阴影,让人看了就平白觉得难过。 “她不愿意见我……” 沈冽进了重症监护室,不过是叫了一声陆漫芙的名字,就引来了她强烈的反抗,哪怕是昏迷中,她也在抗拒他。 他想起曾经每一次,她见到自己都是一副笑着的模样。 最开始的时候,他是能看出她眼中欢喜的。 但那时候他怪她逼着自己跟她结婚,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将所有的嫁妆全都给了自己,让当时濒临破产的周氏东山再起。 他能有今天,全都是因为陆漫芙当年毫无保留的帮助。 可他呢,他将一切视为理所当然,接受了她的好,却又厌恶她当年的强硬。 他嘴角闪过自嘲的笑,这都是他自作孽,又能怪谁呢?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沈冽才接起来。 “周总,瑾安出事了。” 沈冽的眼眸瞬间一沉,他抬起头来,又成了那个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周氏总裁。 “怎么回事?” 宋涵将陆漫芙把股份转让给舒父舒母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他们刚接手股份,就参加了国外的一场豪赌,将所有的股份全都输没了。 沈冽不由皱了皱眉头。 “他们怎么会去国外参加豪赌?” 他立刻意识到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沈冽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看了一眼,片刻之后,他大步流星地转身走了。 他想起陆漫芙在办公室里向他的最后一个要求:请你放过瑾安。 陆漫芙最在乎的就是瑾安,他决不能让瑾安出事。 梁遇白转过头,就发现沈冽已经走了,他不由叹气摇了摇头,即便现在小雾都成这样了,他还是不忘他的公司和事业。 就这样的一个男人,偏偏陆漫芙却爱他爱䧇璍得深沉。 她爱得整个人都扑在沈冽的身上,为他的悲喜而悲喜,却从来看不到她身边的其他人,也在为她的悲喜而悲喜…… 梁遇白轻叹,却转身去了院长室。 这家医院的院长是梁遇白的世叔,他必须要去问清楚陆漫芙的病情如何才行。 周氏,总裁办公室。 沈冽将那一叠照片扔在了桌上,上面全是舒父舒母在赌场进行豪赌的场景。 “我还想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原来是他。” 照片上面,坐在舒父舒母的身边,有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和善儒雅的中年外国男人,正是跨国大集团凯尔公司的总裁戈登·史密斯。 第十五章 她何时醒来 之后的几天,沈冽不是待在公司,就是待在医院。 他就像是一个机器在不知疲倦地工作,他用最高强度的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有在深夜待在医院的时候,才会有稍稍的休憩。 期间陆蔓来公司找过他多次,但都被宋涵挡在了外面。 “抱歉,陆小姐,总裁不方便见客。” 陆蔓牵着孩子,秀眉皱得紧紧的。 “次次来次次都是这个理由,宋涵,你不过就是一个助理罢了!你让开,我要亲自跟星枕说话!” 这么多天她都被拒在门外,害怕在她的心里油然滋长。 她想要强闯,周围却直接上来了几个保镖,直接将她拦了下来。 “陆小姐,你还是走吧。” 宋涵心中叹了口气,现在的沈冽,除了夫人陆漫芙,只怕是任何人都不想见。 陆蔓却不肯死心,她直接在门口对着里面大喊了起来。 “星枕,星枕你出来看我们一眼啊!孩子一直在叫爸爸呢!” 说着她就掐了孩子一把,孩子哇地一声大哭出来,看得宋涵心中十分不忍,但更多的却是对陆蔓的不屑。 要是夫人的话,压根就不会这样大吵大闹的。 突然间,他身后的门被人打开,沈冽从里面沉着脸走了出来。 他周身气势凌冽,光是这么走出来,就给人一种不可抵抗的压迫感,像是一层不可逾越的阴影罩在了众人的心头。 “星枕……你、你看看孩子……”陆蔓心里其实也有些怵他,她赶紧将孩子推了出来。 孩子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红红的,他是被陆蔓掐痛了。 就听见孩子颤巍巍地张开嘴:“爸爸……” “陆蔓。” 沈冽眼眸低垂,深沉的眼眸仿佛是结了冰的湖面,眼神冻得人心里直颤。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滚。” 陆蔓心里骤然一慌,难道他知道这孩子不是他的了? 但她转念又觉得不可能,她抬起头,故意用冷静的态度说道。 “星枕,你觉得对陆漫芙愧疚,所以现在才会这样对我,我理解你。” 看着她牵着孩子从走廊上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