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不至于陡。 姜央心不在焉,走了两步就踩空。 阮文礼扶了她一把,一双寡冷的眸漫不经心瞥瞥她,“怎么?” 姜央扯扯嘴角,“没事,就是腰有点酸,腿有点抖,也不知是谁家的好老公,这么体贴入微,我简直受宠若惊爱不释手。” 姜央一开口便是副哑嗓,阮文礼想起她哭唧唧的样子,脸上浮起笑意,语声却依旧漫不经心。 “是吗?那今晚继续。” 阮文礼说完放开她,自顾自走下楼。 “喂,你今天没事干啊,你不是说要会老朋友吗?不去啦?” “不去。” 阮文礼重重应声。 姜央急匆匆追上前几步,不料脚下一软,阮文礼啧一声,揪住后衣领将她捞起,几乎半拖半抱着她下楼。 “老实待会。” 阮文礼放开她往前走。 姜央追上去要再说,转头看到刚才一眼望去空空的一楼竟然坐满了人。 姜央跟阮文礼昨天半夜来的,来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她还以为这里没人,不成想大家都已经先到了。 姜央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早啊。” 姜央笑着跟大家打了声招呼,目光一一掠过熟悉的面庞。 陈同升跟陈太太在靠手边的位置,对她微微一笑。 餐桌另一是苏琴跟苏太太,苏琴旁边还坐着个男人。 苏琴半年前结婚了,嫁的是刚进三部的后起之秀霍元城。 苏琴似乎比她走时瘦了不少,脸色说不上晦暗,只是眼睛无光,穿一件颜色素淡的衣服,坐在霍元城身边,看上去比过去沉稳了许多。 姜央听安娜说,苏琴这些年一直在建筑院工作,不过职位已经从代理变成了院长,再不是当年那个懵懵懂懂的苏代理了。 陈同升看到两人,笑着起身:“昨晚就听说你们来了,不过天太晚怕影响你们休息,就没过去打招呼,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好。” 阮文礼轻轻颔首,走过去叫了声:“陈军,陈太太。” 然后又转头,对苏太太苏琴跟霍元城点了点头。 苏琴扯了扯嘴角,再看到阮文礼,尽管心里还有许多感慨,只是眼神早已不再像从前挚热,如常地点了下头,对霍元城道:“元城,这是我跟你说过的阮……阮院长。” 阮文礼早已不再是阮院长,可苏琴不知道他现在的称谓,更不愿叫他姐夫。 霍元城从容起身,笑着对阮文礼递出手:“一直听苏琴说起你,幸会。” 霍元城上前与他握手,随即又对姜央颔首,叫了声:“阮太太。” 霍元城比姜央想象中要沉稳。 苏琴结婚的时候,姜央没回来,只在报纸上看过一眼照片。 他比报纸上要高一点,三十六七的年纪,称得上风度翩翩。 林安娜说霍元城家世不俗,与苏琴这桩姻缘,算得上门当户对。 “快坐下吃饭吧。” 打过招呼,苏太太笑着招呼大家入座,随即走向身后,吩咐人重新端热饭过来,俨然管家婆的身份。 姜央要了杯牛奶,坐在阮文礼身边慢慢喝着,觉得餐桌的气氛似乎有点微妙。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来突然过来。 好在这餐饭并没有持续太久。 吃过早饭,阮文礼被陈同升叫去那边下棋。 姜央把从港城带来的礼物分给大家,互相客气几句,各自回房。 姜央用房间的电话给阮子铭拨了个电话,电话依旧是通信员接的。 姜央怀疑这人没什么情绪,除了泛泛几个字,几乎不会说别的。 姜央按耐着性子问他:“你们中队长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我昨天让你带的话带到了吗?” “他没回来。”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不知道。” 姜央:…… 姜央挂了电话,又给港城打过去,问了下双胞胎的情况,好在双胞胎不会找不到人。 问完这一切,姜央才疲惫地躺在床上。 操心的老母亲! 姜央在屋里躺了一会,听见敲门声,她以为是阮文礼回来,打开门却见林安娜站在门前。 鹤延年这次生日宴请了不少人,林安娜会来,姜央并不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林安娜指指门外:“我来的时候碰见苏太太挽着苏琴出门,你见过她没?” “早上吃饭时见过,还见了霍元城。” 姜央关上门,请她到小沙发上坐,转身去给她倒茶。 林安娜打量了一眼屋子,见阮文礼不在,这才放下心来,脱了身上的风衣坐下。 林安娜一直挺怵阮文礼,不知道为什么。 “故地重游,感觉如何?” 姜央一笑,严格来说这并不算故地重游,不过再次见到故人,她的确有许多感慨。 “陈太太这两年脾气似乎温和了不少。” 早上姜央见她,陈太太坐在陈同升身边,话不多,对姜央也一反常态的,十分客气。 林安娜道:“陈太太这两年压力大,重心放在别处,对人自然温和。” 姜央端着茶杯走回来:“什么重心?” “自然是陈同升升职的事呀,你不知道啊?” 林安娜接过她手里的茶,见她一脸茫然,的确不知道的样子,林安娜道:“鹤延年这两年有意退下来,陈同升是他的备选,本来万无一失,可苏琴找了霍元城,这不是摆明了要抢这个位置吗?陈太太能高兴得了吗?” 当初苏琴结婚结得仓促,林安娜跟她提过这里面有原由,不料竟是这个。 “那南宫明呢?不争了?” 林安娜一笑,摇头道:“他性子不合适,有了孩子后也不想往上争了,由着他们去吧,不过这件事对他还是有影响的,以后要一块共事,不能不打听着些,要我说瞎忙活,不论他们谁上去,日子该过还得过。” 林安娜表面豁达,实则为此忧心不少。 因为这并不止是谁做顶头上司的问题。 “阮文礼什么态度?” 林安娜骤然提起,姜央愣了一下道:“他都退到港城了,他的态度重要吗?” “当然。” 林安娜看着她道:“阮文礼的话在鹤延年面前还是有份量的,要不你以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叫你们回来?” 姜央刚才还在疑惑陈太太对她态度的转变,陈同升日理万机,却偏偏叫了阮文礼去下棋,听到这里,她稍稍回过味来。 看来,即便是亲外甥女,一旦牵扯到利益,也是可以舍弃的。 林安娜跟姜央说了一会话,抬头见时间不早,她拿起外套跟包起身道:“我就住在前面的楼,没事来找我玩。” 送走林安娜,谢家明走上来道:“阮太太,先生让您过去。” 姜央以为鹤延年吃过午饭才会见她,匆忙回房收拾了一下,跟着谢家明从楼上下来。 阮文礼站在楼梯口,看到她下来,他道:“走吧。” 说完挽起她的手,朝后面的小楼走去。 ** 谢家明带着他们从后门进去。 一路走来几乎不见人 影,给人一种极森严的感觉。 红色印花地毯上绣着华贵大气的牡丹。 谢家明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