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 然后可以带着母亲和奶奶逃离父亲和继母的魔爪,可以拥有一个幸福平凡的人生。 但这些都被纪家夺走了,或者说被他江以淮夺走了。 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纪南笙的苦难之上! 可自己这些年又做了什么? 偷了本该属于纪南笙的生活,还总以一副高傲自大的模样去嘲讽她的无知和堕落…… “纪林涛!” 纪母追了出来,可见一脸如遭雷击的江以淮,她面色一紧。 看到纪母,江以淮眼神慢慢有了焦距,但猩红的眼眶溢出的怨恨和悲痛几乎扭曲了他整个表情。 “妈,你听到了?事情真的像爸说的那样?” 颤抖的话语问的纪母身形一怔,她不敢去看江以淮的眼睛,更说不出一个反驳的字。 面对纪母的沉默,江以淮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崩溃了。 他看着眼前口口声声为了自己好的母亲,近乎癫狂一笑。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杀人犯’……” 第七十一章 随着夜幕降临,细雪被风卷着飘落。 何思辰一边给江以淮打着电话,一边将车停在江以淮家门口。 自从和他通完话后,他这心里总觉得很不安。 直到这一整天,纪南笙和江以淮都没接自己的电话,他终于忍不住回来了。 客厅房间的灯都没亮,但车却停在门口。 何思辰下了车,带着满心担忧准备去敲门,想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 可看到门前一个倒在台阶上的人时,心下一顿:“南辰?” 他慌忙收起手机,将人扶起来。 但刚一靠近,就被浓烈的酒味熏的呼吸发窒。 何思辰脸色微变,上次江以淮在清吧都没有喝成这样…… 察觉到身边有人,江以淮慢慢睁开眼,布满血丝的双眼一片通红,黯淡的没有一点光亮。 “你怎么喝这么多酒?还倒在家门口,纪南笙呢?” 听见“纪南笙”的名字,江以淮似乎清醒了些。 他喘着气,凛冽的眸子盯的何思辰不寒而栗:“我妈拿走纪南笙奶奶拆迁款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被突然发问,何思辰一怔,也明顾江以淮肯定是知道了当年的事。 他抿抿唇:“就是我回来找你的那年暑假,阿姨叔叔在门口说话,我……听见了。” 话音刚落,他的衣领就被江以淮攥住:“你明知道那是笔‘不义之财’,还瞒了我这么多年!” 骤怒的声音震得何思辰很是难受,可心里也不由多了分不满:“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是你说你能上大学了,当时你正高兴,我怎么说啊?” 江以淮目光一凝,手慢慢垂落。 那天他沉浸在能上大学的喜悦里,而纪南笙呢,却还在忍受着林父和陈慧一次次虐待。 “所以,这就是你说的我们都对不起纪南笙?” 何思辰面色一沉,没有回答,不知道是默认了还是在想其他。 江以淮推开他,几次才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里开门进去,跌跌撞撞地瘫坐到了沙发上。 何思辰开了灯,才发现客厅到处都是衣服,餐桌上是没洗的茶杯和碗。 他捡起地上的衣服,忍不住道:“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么乱你也受得了。” 然而江以淮却起身走到玄关处,拿起上面的顾兰地就要往嘴里灌。 何思辰一惊,慌忙去抢:“还喝?你的胃还要不要?别忘了,纪南笙还需要你照顾呢!” 江以淮靠着柜子,自嘲一笑:“需要我?她该恨我。” 他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 如果不是他,纪南笙的生活怎么会过得那么辛苦,又怎么会失去母亲和奶奶。 想到这儿,江以淮顿觉连呼吸都带着疼痛。 他夺回酒,拧开瓶盖仰头大喝一口。 看着江以淮颓丧的模样,何思辰心里也不是滋味,而且心中的负罪感也因为他的话而慢慢增加。 如果自己说出另一件瞒着他的事,那他们可能彻底做不了兄弟了…… 眼看着他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何思辰也只能把他扶回房。 “纪南笙,别,别走……” 听着江以淮一遍遍叫着“纪南笙”,他只能叹气,更不禁感慨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无辜的他们。 突然,何思辰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纪南笙。 他按下接听键,压低了声音:“你可算……” “救,医生,救我……” 第七十二章 凌晨的医院很安静,除了值班护士的脚步声,便只有病人轻微的鼾声。 病房。 看着才脱离危险的纪南笙,何思辰悬着心险险放下:“幸好我回来了,要不然你真的……” 他没再说下去,所有情绪都化作一声叹息。 纪南笙望着柔和的灯光,声音低哑:“应该说,幸好小叔不在。” 闻言,何思辰眉目一拧:“那天你做的不是心肺移植手术的事打算一直瞒着他吗?” 说到这事,他心里更加不平静。 那天纪南笙苦苦哀求,希望他和唐医生不要告诉任何人她不接受移植手术的决定。 她很清楚,如果不做移植,她剩下的日子连半年都不到。 纪南笙深吸口气,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悲伤:“如果哪天我死了,麻烦你告诉他,我去环游世界了。” 听到这话,看惯生死的何思辰眼眶竟然有些发酸:“说什么傻话,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信。” 纪南笙阖眼缓和了一会儿,突然坐起身:“我得回家,天亮后我要去墓园呢。” 何思辰慌忙拦住她:“再怎么样也得等输完液。” “不行……” “你放心,我亲自送你回去行了吧。” 听见他这么说,纪南笙迟疑了瞬后有些不情愿地点点头。 “一个个的,都这么不让人省心。”何思辰嘟囔了句。 直到六点,最后一瓶药水输完,又观察了半小时,何思辰才带纪南笙离开。 天还没完全亮,整个巷道仅靠着几户家门口的顾炽灯照亮。 两人还没走到家,便看见一个人倒在门前,雪盖了那人一身。 何思辰还没看清,纪南笙便叫了一声:“小叔?” 她跑过去,将人扶起:“小叔!小叔!” 浑身冰凉的感觉刺的纪南笙心一紧,他什么时候来的? 何思辰收起手机,上前将人架起来:“先扶进去吧。” 等把江以淮扶进屋,纪南笙立刻去烧水。 何思辰给他盖上被子,头疼不已:“你可真能折腾,醉成那样都能过来。” 他没看见江以淮的车,想必他是半夜醒了后走过来的…… 没一会儿,纪南笙端来了热水。 “医生,你回去休息吧。” 何思辰看了眼江以淮:“本该是他来照顾你的,现在倒反过来了。” 纪南笙拧干毛巾,头也不抬:“我手术后那几天是他照顾我,就当是报答吧。” 听到这话,何思辰欲言又止,可看她小心又轻柔地替江以淮擦着脸,突然又说不出了。 他交代又叮嘱了几句后才走。 随着何思辰的离开,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寂。 纪南笙捻了捻被角,目光渐深:“你知道我会不忍心,所以你故意用苦肉计对不对?” 她放下毛巾,抬起手,指尖落在江以淮的额头。 纪南笙踌躇了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