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他大闹将军府后,夺了骨灰甩门而去。 而他则在两人的伤口恢复稳定后,立刻派人悄悄将人送到了大漠。 他自己,则是在三个月后,才向陛下恳请,终身镇守边疆。 如此一来,既发挥了他将军的职能,也不会被沈遇安察觉。 这样平淡的日子,他们一过便是三年。 为了解闷,也为了迎接新生活,白锦绣带着白静好在这边塞之地开了个小面馆。 正如傅沈远所说,边塞百姓民风淳朴,待人热情。没有人会计较她们以前的身份,也没人问她们之前到底经历过什么。 是傅沈远给了她们第二次生命,是他拯救了她们。 谈话间,傅沈远已经把一碗面给吃完了,他意犹未尽的把汤喝了个精光,笑着说要带她上街走走。 “可摊还没收呢。” 白静好坐在一旁啃着糖葫芦,识趣的挥手。 “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了。” 见到她这么懂事,傅沈远越发宠溺的朝她笑了笑,说着边拉着白锦绣往街上走。 天色还早,许多夜市的摊贩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往外面摆摊子。 傅沈远拉着她,缓缓的在街上走。 不远处的小摊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拉着白锦绣加快了步伐。 “锦绣,你看这个手帕上的刺绣多好看,上面有你最喜欢的合欢花。” 顺着傅沈远的目光看去,白锦绣这才看到他手中拿着一条白底色,合欢花刺绣的手帕。 那合欢用了几种不同的丝线,在光线的照射下,活灵活现,真是好看极了。 可是,她之所以喜欢合欢花,是因为那个人。 第十八章 世事合欢,他的府中,曾经种满了合欢树。 那个她再也不愿意提及名字的人。 看着白锦绣的脸色有些僵硬,傅沈远伸手轻轻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了,不喜欢吗?” 她回过神来,看着帕子上那刺目的图案,重重的摇了摇头:“我现在不喜欢合欢花了,朝开夕落,一下雨便被吹得什么都不剩了。” 傅沈远的眼神有一瞬的出神:“那你现在喜欢什么花?” 她灿烂的笑出声来:“我不喜欢花了,我喜欢胡杨,它们生长在沙漠里,却坚韧不拔,长成参天的大树来。” 傅沈远点头:“好巧,我也喜欢胡杨。”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往前方走去。 四下里开始热闹起来,华灯初上,边塞的夜晚总是这样的喧嚣和热情。 借着这样好的氛围,傅沈远终于忍不住开口。 “锦绣,我对你的想法你一直很清楚,你可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 灯火摇曳,傅沈远五官分明的脸,越发显得英俊无比。 他向来是温柔的,从见到他的第一面起,他都是如此温柔的对她。 在所有人对唾弃她得时候,是他给她关心,是他找人给她看病。 他无视流言,相信她,支持他。 甚至,为了她,他远离了那个让他加官进爵的上京,陪她在大漠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 可就是因为他如此完美,她才不能和他在一起。 分明,他该有更好的人生,她怎么能成为他的绊脚石呢。 心中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裂缝,呼呼的往里面刮着冷风,白锦绣几乎不敢去看他深情而又缱绻的眸子。 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开口。 “沈远,对不起……你会遇到更好的姑娘的。” 他脚步一滞,身子微微一颤,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没关系,我可以等,锦绣,我会等到你愿意嫁给我的那一天的。” 两人没再说话,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好像误会了,误会她的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那个一提起他的名字,整个五脏六腑都会痛的男人。 只是,她不知道要如何开口解释,索性被沉默着,当一回沙漠里的鸵鸟,遇到问题,只会把头埋在沙子里。 夜里,白锦绣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脑海里全部都是傅沈远气度风华的身影,和他亮晶晶的眸子。 他说,锦绣,我心悦你,你可愿意做我的妻子?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敢奢望,她只要平静的度过此生,就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了。 可是他竟然,想要娶她,想要和她组建一个新的家庭。 她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第十九章 这世间有那么多美好的女子,以他的身份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他怎么会心悦她呢? 在她第二十次翻身的时候,白静好终于忍不住伸手按住了她。 “长姐,你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去外面数星星吧。” 白锦绣转过身捏了捏她的脸蛋,嗔道:“你个小丫头,嫌我吵着你了?” 她咯吱笑出声来:“我瞌睡都被你给弄没了,长姐,你是因为傅大哥的事不开心吧?” 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看穿自己的心事,白锦绣也不瞒着,沉重的点了点头。 白静好叹了口气:“傅大哥实在是个不错的男人,长姐你既然与他情投意合,为何总是要躲着他呢?还是说,你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听到她提及沈遇安,白锦绣赶紧摇头:“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还想着他,他那样对你,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对那个男人还余情未了,毕竟当年,你爱他爱得那么深。” 白锦绣用力摇头,“不可能了,在他亲手将我送进大内监牢,把你丢到青楼,又把爹娘流放绣古塔的时候,我便不可能再爱他。此后种种,只是加重我对他的仇恨。” 曾经有多爱,如今便有多恨。 “那你为何不肯接受傅大哥?长姐,错过了傅大哥,你这辈子都不会开心。” 她何尝不知道,可是他曾经亲眼看到她的落魄,她的不堪,她所有的脆弱都毫无保留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她不敢,她已经承受不起任何风雨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下去吧。 之后的每一天,傅沈远还是同往常一样,每日操练完军队,便来陪两姐妹吃饭,有时候和白锦绣一起散散步,陪她说说话。 直到最近战事焦灼,傅沈远来面馆的次数,便开始少了起来。 听闻,此次匈奴新上任的王,野心勃勃,上任不到一月,便下令攻打上京。 此番战事来势汹汹,边境的百姓也开始人心惶惶。 若不是傅沈远镇守此地,只怕百姓早就四处逃难了。 上京,沈遇安接到前线密保,说此番战事匈奴是有备而来,前线粮草吃紧,需要上京增援。 自从白锦绣从他的世界消失以后,他除了朝政之事,其余一概不问。 如今前线战事吃紧,他不假思索的和陛下上奏,肯定让他带兵支援前线。 纵然前线凶险万分,可留在这里,他没有一刻不牵挂白锦绣。 这些年,他几乎每晚都会梦到她,梦里的她静静的望着自己,露出那样凄惨而又绝美的笑容。 睁开眼,除了发凉的后背,再也不剩下什么。 或许,此时出行,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第二十章 他没有随大队伍出行,而是带着一队暗卫,走小道出发。 到达大漠时,比身后的精兵早来了整整三日。 街边人流窜动,丝毫看不出战事吃紧的状态。 看样子,傅沈远的确把边塞治理的很好。 沈遇安下马,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部下,随后独自走在最前方。 他穿着一席月白色长袍,精致的五官在阳光的照射下蒙了一层金边,更是显得英俊非凡。是而街边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的身上。 “这是哪里来的公子,长得可真是标志。” “我们这种边塞地方,除了傅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