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却依旧模糊。 这是四年前他和鹿桃一起去看樱花时拍的。 那时鹿桃正在接落下的樱花,他忽然叫了她一声。 在她转头的一瞬间,陈牧野拍下了让他心动不已的画面。 突然,照片被来电所替代。 未知号码。 陈牧野擦去眼泪,将哽咽吞下后才接了电话。 “喂。”他声音嘶哑,还残留着哭腔。 “陈牧野。” 沈翎川的声音让陈牧野愣了两秒,而后便是怒从心起。 “沈翎川,你只会耍那些阴招是吗?”他咬牙道。 电话那头笑了笑:“我只是来请你帮我向陆伯母说声谢谢的。” 他顿了顿,接着一字字道:“谢谢她把依依还给了我。” 第二十七章 财路 沈翎川特别将“还”一字说的特别重。 好像在说鹿桃原本就应该属于他一样。 陈牧野另一只手紧握到骨节都泛了白,他呼吸渐渐沉重。 小小的出租车已经容不下他火山爆发般的怒气。 电话却在此刻被挂断,沈翎川似是宣告完他的胜利,风轻云淡地离开。 屏幕又变成了鹿桃的脸,陈牧野的心才软了一片。 所有的怒火像是从那一处的软地慢慢泄出。 然他依旧铁青着脸看向司机:“开快一点。” 司机道:“再快就超速了。” 话音刚落,几米前的红路灯路口忽然急行来一辆逆行的轿车。 连撞两辆车后横着冲了过来。 司机大惊,立刻疯转方向盘。 陈牧野在身体狠狠撞向车门的那一刻将手机紧紧攥着贴在胸口。 耳畔“轰”的一声巨响,所有的悔恨、怒火和爱意都消散在了一片黑暗中…… 宾海医院。 沈翎川将手机放进口袋,目光放在身前的鹿桃身上。 他伸手将她脸颊旁的黑发别到耳后,俯身轻声道:“宝贝放心,我会让欺负过你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 鹿桃半睁的眼呆呆的,对沈翎川的话没有半点反应。 “叩叩叩——” 几声敲门声,医生拿着病历本走了进来。 沈翎川直起身,看着医生问道:“她什么时候能清醒些?” 医生走到病床旁,仔细检查了鹿桃的情况后开始记录。 “按照目前的情况……”他皱了皱眉,“可能还需要半个月左右才。” 闻言,沈翎川神情微凝。 医生将笔塞进胸前口袋:“她的清醒状态也只是能听见别人说什么,并不能做出相应的反应。” 沈翎川看向鹿桃,心疼不已:“我知道了。” 天黑不久,萧文浩火急火燎地跑了来。 他看也没看鹿桃一眼,冲着沈翎川道:“沈哥,陈牧野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沈翎川一愣,转头看向他:“什么时候?” 他几个小时前才和陈牧野打过电话,难道是那之后? “就下午,在临南大道路口,我听说司机当场死亡了,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萧文浩忧心忡忡地说:“他要是变得跟我姐一样,这婚还能离吗?” 沈翎川眸光一暗,将鹿桃的手轻轻放在被子里后站起身。 他兄弟似地拍着萧文浩的肩:“最近那几只股票涨了吗?” 一听股票,萧文浩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了,他乐滋滋地笑道:“涨了!” 兴许是知道自己声音太大,萧文浩压低了声音,却仍旧藏不住内心的窃喜。 “沈哥,要不是你做参谋,我也不会赚那么多。” 沈翎川垂眸笑了笑:“这些都只是小钱。” 萧文浩一愣,心里的贪念被勾起:“沈哥,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再给我指几条财路吧。” 闻言,沈翎川在萧文浩耳畔低声说了几句。 萧文浩眼神闪了两下,面容多了几丝迟疑:“这……这能行吗?万一输了怎么办?” “没让你压全部的钱,况且你还有股票的钱呢。”沈翎川放下手,提醒道。 萧文浩想了想,他也就不信自己运气能那么差。 反正也辞职了,这些钱买房子再娶个媳妇也就剩的不多了。 他咬咬牙,道:“行,我马上就去。” 第二十八章 你们是谁 一个月后。 天将入冬,住院大楼下多了不少晒太阳的人。 沈翎川将鹿桃推到花坛旁,把毛毯盖在她的腿上后才坐下。 见她有些发干的双唇张合着,沈翎川将水杯打开,倒了点水在盖中,凑到她唇边。 水因为鹿桃抿盖沿的动作流下不少,他立刻拿出纸擦干。 路过的病人见沈翎川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眼中都带着几分赞许。 “依依。”沈翎川放下水杯,轻声道,“依依?” 鹿桃半垂着眼,无神地看着地面。 对于沈翎川的呼唤,她就像没有听见一样。 沈翎川心一揪。 从鹿桃可以坐起来已经过了将近十天了,但是她就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 沈翎川轻轻执起她的手,贴在脸颊旁:“陈牧野还在昏迷,你说这是不是他的报应?” 鹿桃依旧没有反应,均匀的呼吸让她看起来就像是正在打盹。 “不说他了。”沈翎川泛红的眼里多了几分深情,“我想起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了。” “那么多的樱花,都没有你好看。” 说着,他拿出手机,打开相册,一张鹿桃手捧樱花瓣的侧脸照片出现在屏幕中。 沈翎川将屏幕放在鹿桃眼前:“看,是不是很美?” 几秒后,他收回手,宝贝似的将手机贴在胸口:“没想到我还能在公司见到你,可惜你身边有个陈牧野。” 说到这个名字,他眼底满是厌恶:“他根本不够爱你……” 鹿桃眼睫颤了颤,像是对这句话有了丝触动。 好一会儿,沈翎川才恋恋不舍地将鹿桃的手放进毛毯中。 “别怕,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他温柔地摸着那消瘦的脸。 鹿桃眸光闪了闪,双唇僵硬地张合了一下,再无其他。 1区医院,VIP病房。 梁诺走进病房,见陆母刚给陈牧野擦完脸,便坐在了一边儿。 陆母眼眶红肿,显然是又哭了。 梁诺走过去,安慰道:“阿姨,你别太难过,医生不是说他会醒吗?” “可这都一个月。”陆母抹了把眼泪,眼中又浸了几分憎恨,“这一切都要怪鹿桃!要不是她,望北也不会变成这样。” 闻言,梁诺沉默了。 她腹诽如果不是陆母,陈牧野也不用追去2区,更不会出车祸。 陆母吸了几下鼻子,转头去看陈牧野。 却见他眼睫动了动,眉头也缓缓皱起,好像是要醒了。 “望北?” 陆母轻声喊了几声,陈牧野的眼睛慢慢睁开,她喜极而泣:“你醒了啊!你吓死妈了!” 梁诺也走到病床旁:“望北?” 他昏迷了一个月,消瘦了很多,脸色也苍白的很。 只是她更担心的是陈牧野万一又想去找鹿桃怎么办。 他那事儿的热度虽然少了些,但是还是有不少眼睛在盯着。 陈牧野只觉模糊的视线好一会才慢慢清晰。 后脑勺和额头的钝痛让他不由紧皱起眉。 “望北,你怎么样了?”陆母担心地问道。 陈牧野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人,他眼神顿时变得迷茫起来:“你们是在叫我吗?” 闻言,陆母和梁诺的脸色一变,心里更是不安起来。 “你们……是谁?” 第二十九章 未婚妻 医师办公室。 陆母边哭边问:“医生,我儿子怎么了?他怎么连我也认不出了?” 医生立刻安抚道:“别慌,他脑中有一块淤血压迫到了神经,等血块吸收了,他会慢慢恢复的。” 听了这话,陆母才慢慢放下了心,复而又问:“那得要多久?” 医生看了眼CT照片:“按照血块的大小,大概需要一个月左右,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 病房。 梁诺倒了一杯水,递给陈牧野。 “谢谢。”陈牧野接过,笑着说了声。 这样谦逊温和的态度让梁诺有些不太适应。 她试探性地问:“你真的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吗?” 陈牧野想了想,头却因为思考而像火烧一样。 他皱起眉:“我想不起来,头疼……” 梁诺赶忙让他喝口水缓缓。 她其实是想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