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凤翎突然出声,语气沉沉。 卿月睫毛颤了下,“王爷是指什么?” “即是一直伪装,又为何突然间不装了?” 卿月压低声音咳嗽了两声,眼神一直木木的,只听她道,“不想装便不装了,自大婚起,王爷未曾踏入我的屋子半步,任我用尽手段却也换不来王爷一眼,一朝生死,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便看的明白了,不打算继续伪装了。” “呵,本王终日玩鹰,竟是被鹰啄了眼,竟没看出来你是个这般有心计的。” 凤翎嘲讽道。 卿月没有接话。 凤翎不喜秦晚,她也不会自讨没趣。 与凤翎之间,没什么话可说。 “秦晚,你的目的是什么?” 凤翎眯着眼问。 卿月干裂的唇瓣轻抿一下,她的目的……她的目的大了,想借煜王之力,拆穿楚宴,揭开卿云瑶的真面目,让他们生死不能。 可她这样的深仇大恨,如何能说? 良久得不到回答,凤翎似有不耐,手指扣着轮椅的频率有些快了。 就在他怒气即将爆发之际,就听她道,“我知王爷心中有所属,娶我不过是皇命而为,但我半生孤苦,自小没有娘亲,又被父亲扔在乡下,如今被接回来成为你的王妃,非你所愿,也非我所愿,但是圣命难为。 两年,我要煜王妃的位置两年,这两年,我会帮王爷将体内毒素治好,会做好煜王妃该做的一切,两年后,我会自请和离。” 卿月的声音缓而坚韧。 她给自己两年时间,拆穿卿云瑶和楚宴的一切阴谋,回到家人身边。 如果两年之后,她依然没有被家人认出来,那么她会跟楚宴、卿云瑶同归于尽。 凤翎万万没想到会从秦晚的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震惊之余,内心涌上莫名的冷燥,随后他讥讽一笑,“秦晚,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你凭什么以为本王体内的毒只有你能解?煜王妃的位置两年,你配?呵……” 语气寒凉而又嘲讽。 凤翎眼中邪妄一片。 他看着床榻上的女人,这样一个有心计、会伪装的女人,想当他的煜王妃两年,白日做梦,谁知道这个两年到了,还有没有下一个两年? 此时,凤翎只觉得面前的秦晚是在欲擒故纵,他对秦晚的厌恶几乎充斥了他整个内心。 卿月不悲不喜,凤翎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复仇背景板而已,他不管说多么羞辱她的话,她都不会愤怒。 一朝生死,身毁魂灭,她早就不是那个张扬明媚的卿月了。 那个卿月死在了落月山顶。 “煜王爷,你不必现在就拒绝我,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第10章 “秦晚,你真是变成什么样子都让本王厌恶。” 凤翎扔下这句话,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床榻上的女人,滚动轮椅直接就准备离开这间屋子,像想到什么一样,头都没回,“你今日到底为什么招惹那位卿家嫡女?” 卿月手指轻轻一蜷,“看她不顺眼而已。” 话音落,就听凤翎冷讽一笑,“呵,你这嫉妒心还真是让人觉得可怕,你看人家不顺眼,你配吗?人家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 凤翎话中的讥讽如此赤裸,让卿月心口发沉发闷。 “她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不都是王妃?” “呵……” 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讥呵一声,偏过头来,眼神中明晃晃的讥诮,出声道,“卿月,卿家嫡女,百年将门之后,父亲兵权在握,被封大将军王,其长兄接父亲衣钵,镇守边境,手握二十万重兵,被封威武将军,其二哥虽不入朝堂,却颇有经商头脑,这京都城一半店铺都有他的股份,那卿月是真正的掌上明珠。 且不说她的夫君更是幽王楚宴,青梅竹马,伉俪情深。 而你?一个命格过硬的乡下女,凭什么看人不顺眼!?” 凤翎的嘴巴是真的毒,说出的话真的是毫不留情,若秦晚还活着,听到这番话怕是能当场气吐血。 而卿月只有一片无动于衷。 “不自量力。” 凤翎对卿月的厌恶真是完全不加掩饰,扔下这四个字直接就出了屋子。 屋内,卿月靠在榻上,好半晌没有动一下。 难过吗? 她抬起伤痕累累的手摸了摸心口的位置,木木的,钝疼一片,却不是因为凤翎说的话。 “王妃娘娘,您醒着吗?奴婢能进来吗?” 这时,门被叩响,外面响起一个怯怯的女声。 卿月敛了心绪,出声道,“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打开,是之前那个叫湘琴的原谅小丫鬟。 她手上端着托盘,上面放着几样清淡的饭菜,走到卿月的面前,“娘娘,您昏睡多时,想必饿了,所以奴婢就去小厨房做了点儿简单的膳食。” 说话的时候,小丫鬟似有些紧张,不敢去看卿月。 “放下吧。” 卿月出声道。 湘琴忙的将托盘放在床头柜子上,刚准备退出去,但看到卿月包裹的严实的手,她又忙道,“王妃娘娘,需不需要奴婢喂您吃?” 卿月哪里有胃口,胸口满涨的难受。 但她知道此刻的自己身体有多虚弱。 她也知道自己的身边没有一个人,只有这个叫湘琴的丫鬟。 “不用,我自己来。” 卿月没有让人喂饭的习惯,便起身移到床边上,尽管手上包着纱布,她也艰难的将筷子拿起来。 “你叫湘琴是吧,坐下吧,我有些事情想问你。” 湘琴听到卿月的话,明显一愣,随即摇头,“奴婢不敢,奴婢站着就行,王妃有什么话请说。” 战战兢兢的样子。 主要是绿屏已经被发卖了,她心里害怕,虽说她之前也没做过欺负王妃的事情,但是她在王妃无助的时候,也是没帮过什么忙。 见小丫鬟这般样子,卿月倒也没有勉强,只淡淡出声道,“今年多大了。” “奴婢十六。” “入府多久了?” “奴,奴婢是三个月前被买进王府伺候王妃的。” 卿月抬了抬眼,她本以为这个湘琴是原来煜王府的丫鬟。 看的出来这个叫湘琴的丫鬟胆子不大,回话的时候手指都在发颤。 卿月只吃了一个小包子,喝了几口粥, 便吃不下了,她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眼前的小丫鬟道,“湘琴,你既然被派来伺候本王妃,那么我便希望你拿出你的衷心,我这里不会留不忠之人。” 扑通。 “王妃娘娘,湘琴对您绝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王妃留下奴婢。” 湘琴虽然胆子小,但她不是个傻子,卿月这话一说她便已经明白了意思,当即就跪地表衷心。 天知道她能进入王府那是走了多大的运,若是王妃不要她,那么被发卖便是唯一的下场。 “起来吧。” 卿月哑着嗓子道。 她只是想要敲打一下这个小丫鬟罢了。 以前她从来不会这样。 从前的她走路带风,行事高调张扬,笑起来眼角眉梢都是专肆意跌宕的潇洒,从不欺凌弱者,这等敲打人的事情也不会做。 如今…… 卿月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酸涩。 湘琴战战兢兢的站起来,大气都不敢喘,她现在是真的打从心底里有些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