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道:“唉!母亲收下!这可是我女儿头一回给我送的礼物,母亲岂能不收?!” 说完还朝着赵嬷嬷道:“赵嬷嬷!你快去拿一叠银票出来!给我女儿去街上逛逛!买些喜欢的小玩意!” 赵嬷嬷笑道:“是,夫人。老奴这就去!” 裴夫人又道:“京中你也没有相识的小姐妹,你哥哥后院里的那几位倒是和你年纪相仿,可他们是妾室,不是很适合陪你上街。 母亲上了年纪也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喜欢什么。 不过,你可去找隐一!那丫头刚入王府时,我还因着你的事儿,罚她跪了一次,而后才从赵嬷嬷和萧管家口中得知她也是实诚人,武功又高强!陪你上街那是最好的!” 裴菱听闻自家宫主被自已母亲罚跪,吓得脸一黑,身上汗毛直立。 这事儿....... 咋办? ————— 一个时辰后,裴菱和时念坐在了京都最大的酒楼天字号包间里。 满桌子的菜式,样样精巧,时念瞧着都不比那皇宫里差! 时念看完父亲回来,取了人皮面具,净了脸正打算继续睡呢,就又被她扰了! 她现在实在是头疼得紧,她斜靠在椅背上,双手随意的抱在胸前,那腿还交叠在一块,瞧着不是很好惹的样子。 裴菱忙前忙后的给时念倒茶水,给她盛饭。 时念不由得有些好笑,“这是献什么殷勤呢?” 裴菱只当没听见,又开始给她布着菜,那一水的态度恭敬得不行。 忽而时念感受到街对面那个与她们窗户正对的地方有个人在盯着她们瞧。 苏淮?! 不怪时念察觉得慢些,她身上只拔了一根银针,还剩八根了,这内力自是弱的。这条街又是京都最繁华的街道,各种酒楼,茶馆都是京师之人爱去的地方,自是稠人广众。 苏淮那一侧的酒楼窗户可都是人,就在对门,互相瞧上几眼也没什么,时念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就这一个没放在心上,就瞧见了熟人。 时念装作给自已松范松范的样子,飞快的瞥了一眼。 时念连忙起身按住裴菱的肩膀,把她按回位子里去,开始给她倒茶水。 裴菱吓得脚软,正想起身行礼,就又被按了回去。 时念低声道:“有人瞧着,你给本宫主老实点!” 裴菱这才瞥见对面窗口的人,她提了个主意,低声道:“宫主您直接朝他射一针!他就死了。” 时念站在她的身旁,无奈道:“他是当朝相爷。” 裴菱讪笑两声,“那的确不太好杀………” 时念躬了躬身子,装作行礼的样子,而后才到裴菱的对面坐下。 第48章 这么大的阴影? 苏淮已然瞧了半晌了。 谁让顾南驰的那个隐卫长得实在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他也想不到还有哪家的官家小姐会对着一个摄政王府的隐卫如此低声下气的献殷勤? 发现被他瞧见之后,那隐卫竟然还演起来了,那官家小姐面上那忽然出现的骇然神色,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的。 他不由得有些失笑,而后收回了目光。 看来这摄政王府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 时念吃完了差不多了,察觉到苏淮走了,这才又抬眸看向裴菱。 “说吧。” 裴菱又有些不好意思,试探着道:“听闻....听闻就是......就是属下的母亲曾罚宫主下跪?” 时念抬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悠悠道:“是有这回事儿。不过,本宫主看起来这么爱杀人么?” 裴菱想了想,回答得很严谨,可是说这话时,还是不敢瞧时念,“您看起来倒是比封楼郁心地好多了,也没那么爱杀人。可是....这杀不杀人的,还不是取决于您想不想吗?” 时念无奈的笑出声,开始反思自已到底干了什么,竟给这个小下属留下这么大的阴影? “本宫主现下的身份是你哥的隐卫,目前还是适应的。再说了,本宫主已然说了不会动你的家人。” 闻言,裴菱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才再次放心了下来。 两人用完膳食,下了楼,时念需要去买些东西。 “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 裴菱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只连连点头。一顿饭换了一个心安,她也不想再和宫主单独相处,怪吓人的....... ** 时念来到一家药房,照着自已脑子里的药方,抓了一副避子药。 如今顾南驰已然没让人跟着她了,她倒是多了好些自由。 时念还顺手买了一个药罐子,她院子里只有一个茶壶,用来熬药倒不是很方便。 她一路上走得很是悠哉,就是累得慌,昨夜被顾南驰摁着消耗了很长时间,今早又被他妹妹给吵醒,这两兄妹真是不让人消停的。 她现下只打算买些糕饼回屋睡觉,便不再出来了。 “唉,你们可听说那大公主出事儿了?” “谁能不知道?!这事儿连我家下人都是知晓的!” “你们说上面那位竟然不下旨责罚于她?!这置摄政王的脸面于何地?” “摄政王竟然也没有动作?怪不得外头都说.........” “这话可不能乱说!” “.........” 时念百无聊赖的听了会儿八卦,付了银子提着自已的糕饼和药回府了。 想来现下皇宫里怕是一团乱麻! ————- 宫蓝羽被叫进了宫里。 如今正和太子跪在养心殿门口呢。 太子已经跪了一夜,那脸色煞白不堪,身子都快稳不住了。 宫蓝羽经了昨夜那一遭身子已然残破不堪,也是跪得摇摇欲坠,冷汗直冒。 小福子如今成了晟帝的贴身太监,那穿戴已然焕然一新,十足十的总管太监的派头,他一手搭着拂尘,瞧着殿前的太子和大公主,心下有些捉摸不透晟帝的心思。 太子殿下,昨日来了可就一直跪着了,就连晟帝前往东宫之时可都没让他起身。 倒是大公主,是今早才被叫进宫跪着的。 “福子!让他们进殿。” “喳!” 小福子上前朝宫蓝羽躬身道:“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皇上宣召见。” 他话音一落便上前伸手,待宫蓝羽和太子扶着起身。 宫蓝羽艰难的起身后,面上晦涩难辨,瞧不出喜怒,她抬眸看向殿门。 沉默了半晌,这才由小福子扶着进入了殿内。 “儿臣,见过父皇。” “儿臣,见过父皇。” 晟帝瞧着下首曾经疼爱的女儿和大晟的储君,现下眼底已没有了疼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冰冷。 他目光如炬,寒气逼人,声音里更是喜怒难辨的朝着宫蓝羽道,“你为了办成事儿,做得也太多了。” 宫蓝羽如今倒是不会如从前一般感到害怕了,她的心中,已然没有‘父皇’了。 自从那夜里母后或哄骗或威胁的告诉她要把她嫁进摄政王府之时,她已然明白了父皇母亲的一片‘爱子’之心。 生于皇家的子女,可没有蠢的。 只是她想不到,她的母后,竟然也会这么早就舍了她。 她从小就帮着母后处理后宫里的女人,可以说母后如今的地位如此稳固,少不了她的帮衬。 罢了,不就是一争吗?她也会的。 她不曾抬头,只行着大礼,道:“儿臣不敢忘记父皇的教导。” 晟帝向前走了几步,那步伐沉稳有力,目光逼人,让人无处可躲。 “你的事儿,朕可以不计较。可是日后,得快些了。一日拿不到顾南驰的错处,朕,一日不能心安。 而这些事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