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药? 姜之意下意识看向何时勋,却发现男人目光沉沉凝着她,像狼盯紧了食物,下一秒就要把她拆吃入腹。 她被吓得本能后退,她是想和他好,可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做第一次。 况且,何时勋还不喜欢她,等他清醒过后,会不会更厌恶她? 一直退,退到床边,姜之意无处可去,哆嗦着劝靠近的男人:“何时勋,你冷静点,别做让你后悔的——” 话没说完,男人大力一扯,扣着她的后颈,蛮狠吻了下来…… 第8章 瞬间,一种从没有过的躁动涌上姜之意的全身。 唇舌交融,呼吸滚烫,脑海一片浆糊。 她连什么时候倒在床上的都不知道,直到身下传了一阵撕裂般的疼。 眼泪颗颗滚落,她本能抱住身上的男人,暗哑低泣:“时勋……你以后别不要我,好不好……” 朦胧间,她感觉自己被嵌入滚烫的怀抱,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不要你。” 短短几个字,像是卸下了身上的枷锁,姜之意终于昏睡过去。 …… 再睁开眼,天已大亮。 上工要迟到了! 姜之意慌得立刻坐起,可身下酸软,她扶着床沿才坐稳。 昨晚的疯狂莫名跳出脑海,热意‘噌’地冒上头,烧的脸颊通红。 刚开荤的男人果然厉害,即便是何时勋这种沉稳冷静的类型,都叫人招架不住。 正想着,‘吱’的一声,门被轻轻推开。 吴秀芳和何时勋走了进来。 见她红着脸,吴秀芳满眼喜色地把手里端着的面递过去:“饿了吧,赶紧吃面,这可是时勋亲手给你做的。” 姜之意愣了愣,下意识望向何时勋。 他恰好也在看她,但眼眸深沉的让人看不出情绪。6 默然了瞬,才轻启薄唇:“我已经跟生产队请了假,你今天跟明天的活分配给别人了。” 吴秀芳把面放在桌上,附和道:“对对,之意,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歇着。” 说着,朝何时勋使了个眼色后往外走:“好好照顾你媳妇,我去干活了。” 一时,房里只剩了相顾无言的两人。 姜之意眼底犹带惊讶,还没从何时勋刚才的话里回过神。 如果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生产队是肯定不会批假的,可何时勋不是从不关心她的事吗? 接着,又听他叮嘱:“你爸那儿的饭也送了,这两天管得严,你少往那儿去。” 闻声回神,却只抓住男人将要离去的背影。 失去意识前模糊的对话迅速在脑海闪过,她不由冲着男人的背影急问:“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何时勋步伐一顿,回过头。 姜之意心骤然提起,眼中满是不安和紧张。 良久,他才抿抿唇:“嗯。” 仅仅一个字,让姜之意瞳孔一紧,泪水突然就涌了上来。 哪怕他再次离开,可喜悦依旧挡不住。 此时此刻,她终于有了重生的真实感,这辈子,她终于和前世不一样了。 …… 在家修养了两天,何时勋虽然没有继续碰姜之意,但晚上搬回来跟她一起睡了,这是她上辈子做梦都想要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想到躲在山上的父亲,她心头总有些不安。 天黑,在婆婆睡着后,她犹豫着进房。 灯光下,何时勋正看书,他侧脸俊朗坚毅,投落的阴影都恰到好处。 踌躇半晌,她才轻声开口:“我明天打算去买车票让爸回沪南,总悄悄躲这儿也不行,他得回去养伤。” 何时勋眉为不可察地蹙了蹙:“你自己决定。” 语气还是淡淡的。 但姜之意舒了口气,揪着衣角的手也放松了些,又红着脸催促:“天冷,不如我们早点睡吧?” “嗯。” 一夜好眠。 次日。 天刚亮,姜之意就坐车去了县里,托人悄悄买了张去沪南的火车票,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捏着票,她的心是从没有过的明朗。 现在已已经是9月,用不了多久就会有平反的文件下来,熬过这段时间,父亲就不会再被人骂‘臭老九’,就能重新投入他热爱的文学中。 而她和何时勋也能过上幸福的日子,彻底摆脱上辈子的悲剧…… 这么想着,姜之意往家去的步子也快了许多。 可刚进村口,便见一堆人往村东跑。 她停住脚,莫名的不安突然攀爬上心,正想找个人问问,却听有人大喊:“那个从沪南来的臭老九居然躲在何家老房子里,现在可算被抓住了!” 第9章 ‘轰——!’ 姜之意只觉有道响雷在脑子里炸开,来不及思考,双腿已经先一步朝何家老房子奔去。 以往冷清的山腰此时站满了人,只见被五花大绑的父亲被粗鲁推搡着出来。 望着瘦弱苍白的父亲,她心骤然收紧,踉跄着奔上前。 刚想喊出‘爸’,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捂住! 愕然抬眼,撞上何时勋淡漠的眼睛。 她不可置信地挣了挣,却只能被他束缚着,眼睁睁看着父亲在唾弃中被带走。 凝着远去的佝偻背影,泪瞬间淹没了眼眶。 等回过神,姜之意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何时勋带回了家,扯进了屋里。 她红着眼,不顾一切地朝外头冲,却被他扼住双臂:“站住!” “你放开我,那是我爸,是我爸!是我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她含着泪,哀戚凝一再阻拦自己的男人。 上辈子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这次她不能眼看着父亲走上前世的老路…… 然而何时勋松开她,却语气冷硬:“如果你想让所有人知道他还有个知青女儿,想让他在批斗会前就被折磨死,就去!” 姜之意步伐一滞,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力气,险些跪倒。 凝着眼前眉目凛冽的男人,她颤声开口:“时勋……” “知道自己成分不好,就安分点。” 话落,他转身就走了出去。 ‘咔’的一声,落锁声在屋里回荡。 她被他关起来了。3 姜之意踉跄倒地,死死压着胸口翻涌的痛。 明明这一世已经改了轨迹,已经在变好了,为什么父亲还是被抓? 难道之前的美好都是自己的错觉吗? 这一关,姜之意被整整关了一天一夜。 直到次日凌晨,吴秀芳才看不过去,打开了门。 几十个小时没合眼的姜之意顾不得婆婆的关心,直接往公社跑。 批斗大会已经结束,人都走了,而父亲被关进了牛棚。 她冲过去,凝着倒在牛粪上的父亲,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爸?爸!” 听见她的呼唤,姜岩缓缓睁开眼,可他脸被打得又红又肿,几乎睁不开眼睛了。 姜之意颤抖着扶起人,扯着袖子,小心翼翼为他擦点脸上的血污。 “爸,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点送你回去,你就不会……” 姜岩却摇了摇头,抬手轻轻擦去她的泪水:“意意不哭,其实爸很早之前就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父亲的无奈叫姜之意如鲠在喉。 又听他遗憾叹息:“爸爸其实不怕死,到了地下也能和你妈妈团聚,我只是放心不下你……” “这世道已经乱了十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头,你要听爸的话,跟时勋好好的……” 闻言,姜之意眸光一滞。 十年? 对了!现在已经是76年9月末,上辈子就是这个时候,知识分子平反了! 很快!有知识的学者又会成为人人尊敬的人。 捻着心里燃起的希望,姜之意握住父亲枯树皮般的手,哽声道:“爸,我有办法救你,你等着我!” 说完,她擦干眼泪,转身朝村口奔去。 只要去县里找到一丝知识分子平反的消息,父亲就能摘下帽子,哪怕暂时不能被放出来,也能少吃些苦。 这么想殪崋着,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