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点什么。” 南雁初表情认真,神色复杂。 作为长期靠看她眼色过活的南鹿野同学,很快就认清楚了形势,但是他姐姐这件事也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楚的。于是他摸了摸光脑瓜,叹了口气。 “今晚有些不太正常,平时是没有那么多鬼灵肆意出现的。这些鬼灵虽然没有什么伤害性,但是要是等会碰到凶鬼就麻烦了。你体质特殊,玉符碎了是大事,还是先打个电话报备一下……” “打电话可以,嘴不要停。你先说。”南雁初冷冷道。 她脑子嗡嗡的,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她的思维有些迟钝。多牛逼啊,他们能联合起来瞒她二十年……一个人能有几个二十年? 南鹿野连打了两个电话都占线,只能自己安慰自己道—— “算了,你玉符上有禁制,爷爷肯定可以第一时间感应到。咳咳,在很久很久以前……”南鹿野依旧三心二意,拨弄着手机,顺带着给亲爹发了条微信,同时眼观八方,随时随地观察有无图谋不轨的鬼怪。 “啪。”南雁初一掌下去,狠狠威胁道:“说重点。” “姐,你再打,我毕业都困难了。”南鹿野委屈,他不如他姐聪明,也不如他姐努力,费了牛劲才考进这所大学,要是本就不多的智商被打的溃不成军,还拿什么毕业? 南鹿野一边委屈着,一边斜着眼偷偷看南雁初。 南雁初知道南鹿野有心想缓和气氛,只是超现实的认知着实是让她心力交瘁。 坚信了21年的唯物主义,现在告诉你这世界上是客观唯心的…… 谁能接受? 反正马克思第一个反对,恩格斯紧随其后。 作为马原机考满分的学霸,她第三个不同意! 尤其是刚刚看到的那鬼,血赤呼啦的,还在往地铁上爬……虽然身处人声鼎沸处,还是惊的她一身邪汗。 “是幻觉吧。”南雁初安慰自己。 “不是。”南鹿野回答的很坚定。 “嗷——”南雁初扭了一下南鹿野的胳膊。 她的手在发抖,她的呼吸正在被剥夺。 “南雁初!你就是扭死我那也不是幻觉!!”谁还没点脾气了。 南雁初:…… “啪。”这一巴掌,打在了南雁初自己的脸上。 嘶,好疼,果然不是幻觉。 “唉,姐,你打自己干什么。”南鹿野双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90%相似的脸,他有些心疼:“你真想打还是打我吧,反正我也被你揍习惯了。来,揍我吧,扭我吧,我皮厚,其实一点儿也不疼。” 南雁初摸了摸弟弟的光头,怜爱的说道:“行,一分钟内说不清楚,我就真的揍死你。” 南鹿野:…… 在南雁初的冷言要挟下,南鹿野刚想发挥不及格的语文水平,用一句话总结他姐的玄幻人生。 却被一阵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南雁初看了一眼手机,又和南鹿野对视了一下,是爸爸打来的。 “在哪?”对面南父的声音传来。 南雁初愣了一下,很快回答道:“苏宁广场地铁站5号口。” “你弟和你在一起吗?”南父问。 南雁初下意识点点头,不过又反应过来,对方也看不到,于是“嗯”了一声。 “站在原地不要走动,我马上就到。” “……”南雁初被这一通操作给搞迷糊了。 挂了电话,她又看向南鹿野。 南鹿野很有眼色的凑了过去,“姐,兴许是爷爷感受到了这玉符的不正常。你体质特殊,容易招鬼,我们还是先在这儿等老爹吧。至于你想知道的,无非是想要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以你从小自诩比我聪明无数倍的智商,我就不信你从来都没发现过什么端倪?” 发现了?太发现了?啊呸,谁他妈能发现啊! 南雁初嘴角抽动。 弟弟小时候老是莫名其妙的哭,爷爷说那是天眼——这他娘的不是哄小孩??让小孩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是奥特曼,是战士,不是家长的基操?记得当时确实在看一个动画片叫《天眼》来着。 此外,爷爷从小带弟弟进屋开小课,隔着门她都能听见“画符”、“捉鬼”等字样,是压根也没想着瞒她——可是他妈的谁会信啊!这不是因为南鹿野三天不不打就上房揭瓦,才想出来的招数吗???锻炼他的意志,锤炼他注意力……后来南鹿野确实很少来跟她抢遥控器了啊! 她一直以为爷爷是骗子,是神棍,现在告诉她爷爷是大师,是活菩萨??? 她这么多年的胆,都他妈的白提了?? 况且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摆在她的眼前,难道不是拿住了她的逆反心理,觉得她更不会在意这些事情……谁能想到自己正常活了二十年,既不见鬼神,也不见妖怪的人生,如今生活会在一夕之间就变得如此玄幻? 爸爸看店时,那一副“倒闭就倒闭”无所谓的模样,她全都归结为妈妈去世,他心如死灰。 还有……爷爷随口说在天桥底下淘来的手表是真的吧……亏她还觉得太新了,反而买过来像假的。果然天桥下练摊儿的连做旧造假都不会,就哄哄老人家还行。 淦……那是真的百达翡丽啊。 会玄术的人还会缺钱?自古以来,会奇门异术的人哪个不是达官显贵的座上宾客? 你叫豪门大哥,但豪门管他们叫大哥!亏她小时候十块钱还分一星期花!多少次心中感叹这倒霉亲爹不知柴米贵,一给就是红色大票子。才十岁的她就知道替这个不会管家的爸爸存钱,小小的年纪就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一个人一旦给一件事情框定了结局,变为拼命地为此寻找着借口。 南雁初现在才回想起来,她一直走在破除家里封建迷信第一线,笑南家爷仨太疯癫,合着南家爷仨也是在笑她看不穿啊!真行啊,了解她都用在这上面了是吧?知道她越是明显,越是不会相信是吧?明摆着还是想瞒着她是吧?不然从小就不让她摘脖子上的玉符算怎么回事? “那为什么爷爷教你不教我?你这么笨。”南雁初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乱,她表面嫌弃的看着弟弟,但她大概也猜得出,她是被保护的那一个。毕竟家里人的爱,她还是感受的很分明的。 只是她心里还是没有底,手心里也冒出了很多湿汗。 早年丧母,加之又遇上两个不靠谱的家长,她早就成熟的远超同龄人。 毕竟小时候欺负弟弟的那些坏痞子也都是她解决的,所以心理素质也算强大。 如果南鹿野忽略他姐那煞白的脸色,确实会被她的表面的镇定给骗过去。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佯装生气:“谁笨谁笨?爷爷说我也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好苗子好吧!我可是过目就能画符的天才!” “呵呵,可厉害死你了。” 姐弟二人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似乎这样就能赶跑心头上的那层阴霾。 "あなたは誰ですか。私は中国に派遣されたのですが……" “什么鬼话,听不懂,先跟我走。” 角落里由远及近,传来了说话声,惹得姐弟二人齐齐的望过去。南雁初是会日语的,她简单的朝着那边帮忙翻译了一下。 “她问你是谁,她来中国是被劳务派遣过来的。” 那边沉默了一瞬,然后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南雁初身前。 南雁初只觉得一阵阴风拂过,下一秒就和男人脸对着脸,贴得极近。男人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番,又直起身子。他很高,比南鹿野还高一些,威压感扑面而来。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湖蓝色衬衫打底。没有系领带,最上面的两颗扣子也敞着。在地铁旁边逼仄的小巷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南雁初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眉心正中间的小痣,此时正被眉头皱起的软肉簇拥着。紧接着是高挺的鼻梁和嫣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