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弟弟有些男生女相,五官柔和俊美。 如今顶着光头的他是感受不到当初,小学时,那些冲着他喊娘娘腔的恶意了。 地铁上偶有人在一旁偷拍,他们也没去管。 只是—— “嘶。” “怎么?”南雁初从混乱的思绪中拔出,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向坐在一边的南鹿野。 南鹿野很明显像是看见了什么似的,有些坐立不安的蹭了蹭椅子。 南雁初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还不是晚高峰,地铁上的人不是很多,那边就坐了一个穿校服的女孩。 “不应该啊……”南鹿野喃喃道,又转头看向旁边,眼睛巡视了一圈。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南雁初不耐烦的拍了一下她弟的后脑勺,“看见鬼了?” “还真是。”南鹿野接的快,眉头皱的死紧。 南雁初:“……” 不得不说,她弟从小就这个样子。家里说是开了天眼了,能见鬼神。小时候他为此吓哭过无数回,每回都要靠南雁初把电视让给他看才能哄回来。南雁初一度认为弟弟是在编瞎话,目的是想争夺电视遥控器的主导权。 但是偏偏,他们家就是开丧葬馆的,她爷爷貌似还会接一些“跳大神”的业务,标准的老封建迷信人了。因为家里的这个营生,她和南鹿野从小就被同学们疏远。她也曾一度感到自卑,多次规劝爷爷不要再去行骗,可爷爷就是不听。有些嘴巴毒的家长还会说他们家晦气,克死了女主人。后来住在家附近的一些邻居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渐渐搬走了。 是的,南雁初的妈妈去的早,在弟弟生下来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一张妈妈的照片也没有,是以,南雁初对于妈妈的概念也很模糊。家里只有爸爸和爷爷两个糙老爷们,爷爷整天除了遛鸟,就是在一旁指导爸爸做活。毕竟做棺材,做骨灰盒,扎纸人都大有讲究。虽然对于这个买卖能否赚到钱,南雁初始终心存疑惑,毕竟她鲜少见到自家店面有门庭若市的时候。 但是,她和弟弟平安的长大了,在生活费上也没有很拮据。南雁初姑且认为,这项买卖还算赚钱,慢慢地,也改变了对这个行业的看法。说句不好听的,她以前确实为此焦虑过,也劝过南父改行。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渐渐释然了。三百六十行,总有人要做这一行,又为什么不能是她家呢? 只是……不管怎么样,南雁初已经好久没有听她弟提过“鬼”这个字了。当时爷爷偶尔会把南鹿野带进屋里专门学习。南雁初好怕她弟弟以后也是撒着米、说胡话、乱蹦跶的小神棍,为此提心吊胆了好几年,无数次旁敲侧击,想告诉她爷爷什么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可爷爷总是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看着她。好在,如今南鹿野也算是不负她所望,考上了和她同一所大学。 “还在说鬼鬼神神的那一套,现在也没人和你抢遥控器了,小鬼。”也许是想到了南鹿野以前被吓哭的难缠样,南雁初语气很是不屑。 若是真有鬼,怎么她这个从小便在封建迷信中长大的孩子从未见过? 若是真有鬼,为何爷爷不教她本事,反而只教弟弟?分明是见他调皮、不好好学习而想的招数。 南鹿野一脸“你这凡人懂个屁”的表情看着南雁初,贱兮兮的摇了摇头,只是眼睛里还是有一圈化不开的疑惑。 “哥们儿,和你有缘,这个你装着。”南鹿野突然站起身,走到一个男人面前。 南雁初也被他这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那被南鹿野搭话的男人也后退一步,看都没看南鹿野手里的东西,只嘴里嘟囔着:“不要不要。” “不要钱的。”南鹿野又将手里的东西往男人那边推了推。 男人恼了,眼中充斥着烦躁,“你这和尚怎么回事,说了不要不要,瞎推销什么。”说着,还推了南鹿野一下。 “和尚”南鹿野:“……” 他身板看着清瘦,但并不羸弱。所以,男人这一推并没有怎么着他。他摇摇头,只叹了口气,转身坐了回来。 但南雁初还是看到她弟将手里那玩意儿,快速地塞进了男人的口袋里。 南雁初侧身过去悄声问道:“那是什么?你的联系方式?你喜欢这样的?” 说着,还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男人。 “啧啧啧。” 南鹿野:??? “少看点bl小说,我喜欢妹子,胸大屁股翘的妹子!”南鹿野呲了下牙。 “那你干什么?”南雁初好奇心比较重,也看不惯南鹿野这一副“高人”模样,又推了推他:“你刚刚看了那男人十秒,看了旁边那个婆婆二秒,看了那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人两秒,看了那个校服女孩三十秒。你要说是和鬼有关,为什么不去找那个女孩子?那女孩的情况应该是最严重的吧?” 南鹿野“啧”了一声,不得不佩服他姐的观察力,确实是让她给分析对了。他软趴趴地鼓了鼓掌,嘴上敷衍的应和道,“好厉害哦,不愧是南鹿野的姐姐。” “哦,时间是我瞎编的。”南雁初一脸淡定。 “……”亏南鹿野还小小的赞叹了一下他姐的观察力,他早该想到这货经常仗着自己那脸,然后一本正经的编胡话,偏偏大部分时间都说的跟真的似的。 “行了,到站了。”临下车前,他又看了一眼那个穿着校服的女孩,她和他们一起下车。 不是他不去找那女孩,她和别人的情况不一样。 有因便有果,是那女孩自己种下的因,他没道理掺和进去。 南雁初刚下车就接了个电话,电话那头是知更鸟集团,江市有名的中外合资企业——也是她早早投过简历,准备下半年去实习的公司。 “……” “我能问一下原因吗?” “……好的,我知道了,谢……”南雁初的谢字还没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她握紧了手机,在这一刻突然很想笑。 南鹿野的右眼皮狠狠地跳了一下,担心的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工作黄了。”南雁初说的轻松。 打碎了牙只能往自己的肚子里咽,早在无视魏羽兮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局面。毕竟知更鸟集团最大的股东姓魏,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