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两位民警走到季芸面前,询问道:“请问您是季芸吗?” 季芸张着嘴,心立刻沉了下去:“我,我是。” “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些事需要你配合调查。”说着,手铐就扣上了季芸的手腕。 什么?要去警察局吗?那她做的事情会全部都会被翻出来,她会坐牢…… 季芸更觉大祸临头,她抗拒着,扑到季老爷子面前抓住她的手,哭喊着:“爷爷,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季老爷子知道季芸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他转过头,浑浊的双目含着泪不肯看她。 “我不去!放开我!爷爷!救救我……” 季芸挣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走廊,门外的三个各怀心事的坐在一起,同时也期盼着秦文冉平安无事。 直到三小时后,稍显疲惫的医生走了出来,看着门口的三人,问道:“谁是伤者家属?” 第四十一章 从前的梦 “我。”季老爷子站了起来,走上前,眼神激动的看着医生:“我孙子怎么样了?” “刀离心脏只差两厘米,如果再深一点就危险了,现在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但还是先去重症监护室保持观察。” 医生的一番话让三人稍稍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秦文冉和温洁被推了出来。 看到秦文冉身旁的温洁,季老爷子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几月不见,温洁已经瘦的不成人形了,连同那双眼睛也是黯淡无光。 “爷爷……”唐琏握着季老爷子颤抖的手,无声的安慰着他。 季老爷子抹了把泪,挥了挥手。 他们爷孙三人都太对不起温洁了,先是唐荣,然后是唐思雨,最后是温洁…… 唐母看着秦文冉依旧握着温洁的手,转过身去咬着牙哭泣着。 她的女儿为什么个个都这么命运多舛,温洁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为什么上天就不能对她好一点,哪怕秦文冉不出事,能好好陪着她,自己也可以稍微放心了。 温洁不肯走,她躺在秦文冉身边的病床上,静静的听着心电仪等仪器的声音,只有这些声音能告诉她:秦文冉还活着。 “你,你怎么……这么傻?”温洁偏着头,黑暗中好像看见面无血色的秦文冉躺在病床上,微弱的呼吸让她觉得若即若离。 即使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肯放手,如果真的掉下去了,秦文冉就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了。 她活不久了,但她不想秦文冉跟着她一起死…… “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温洁留着泪,麻木的舌头不受控制着摩擦着牙齿,却依旧不断说着话,想让秦文冉听见以后赶快醒过来。 一片迷茫…… 秦文冉怔怔的看着雪地中正在兴奋着对着雪人的温洁。 而另一个自己坐在屋檐下,神情冷漠而鄙夷。 温洁将树枝插好,转身对屋檐下的秦文冉喊道:“枭寒,我堆了一个跟我一样高的雪人!” 而他则是嘲讽了一句:“幼稚。” 温洁并没有因此气馁,她跑了过去,悄悄站在秦文冉身边,躬下身。 轻轻的亲在秦文冉的脸上,在秦文冉暴怒前,她笑着将手上的雪拍掉:“不要意思,刚刚把雪弄到你脸上了。” 秦文冉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那是他看不见的一面,温洁大概那几年中就现在笑得最开心了。 背景又是扭曲一转,他再次看见失控暴怒的自己,一本厚厚的书向他砸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身后却传来一声闷哼。 温洁跪坐在地上,额前的血缓缓流到她的下巴,滴到同样满是血的书上。 “你给我滚!最好死在外面!” 伴随着狂怒嘶吼的骂声,一本本书不停的砸向温洁。 温洁捂着脑袋,默默承受着。 等最后一本书砸到她的肩膀上后,她才细细的说了声:“对不起……” 这是……从前的他们。 秦文冉只觉周围一片黑暗,只有他和眼前跪坐在地满头是血默默哭泣的温洁…… 第四十二章 一切早已注定 秦文冉昏迷了整整十天。 温洁始终陪在秦文冉身边,可日渐虚弱的她已经无法吃下任何东西了。 她长睫颤抖,声音也变得很缥缈:“你,你快……醒醒,我,怕我,撑不住了……” 唐母站在病房外,被唐琏搀扶着捂着嘴哭泣着。 他们都知道,温洁病情拖不下去了,恐怕秦文冉还没醒,温洁就先去了。 “枭寒……我,我原,谅你了……所以,你可,不可以……快点醒……” 她眼帘半垂,即使眼前一片黑暗也不愿闭上眼睛。 秦文冉,你快醒醒吧,我真的快撑不住了…… 温洁眼神逐渐涣散起来。 唐琏看着这一幕,立刻就要冲进去,想让温洁打起精神来。 唐母忽然扯住了他,满眼泪的对着他摇了摇头:“留不住的……让她再和他待一会儿吧……” 是啊,温洁已经留不住了,早在医生告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的时候她们早就做好准备了。 唐琏红着眼眶,转过身,一拳打在墙壁上,伏在手臂上痛哭。 温洁幻想着身边躺着的秦文冉还是最初那般模样,让她心动,让她无怨无悔的付出。 只是现在,她等不到他了…… 在失去眼睛前,她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秦文冉,她也想在自己走的时候听到最后一个人的声音是他的。 她知道这辈子对不起家人,但在弥留之际,她想自私一回,想带着对秦文冉的依恋走。 他们虽然错过了最好的时刻,但是他们是相爱的。 温洁嘴角微微弯起,气若游丝:“轶……辰,我……” 无数句话都被封存在了最后一口气流出去的那一刻。 温洁缓缓阖上双眼,安静的如同一个熟睡的孩子。 秦文冉突然长睫一颤,眉头微微蹙起。 他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中全是他们从前相处的点点滴滴。 在梦中,他看到最多的就是温洁的血和泪,唯一的笑容只有冬日里堆的雪人。 他眨了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