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相信一个新欢。 “烟儿喜欢桃花,所以你才买了那支步摇送给她吧?” 苏清渊声音沙哑,透着股说不清的无奈。 秦霁寰一怔,神情微变。 就在气氛逐渐僵凝时,一小厮突然来传话:“将军,皇上口谕传您进宫。” “知道了。” 秦霁寰看了眼苏清渊,终是什么都没解释地走了。 听着渐远的脚步声,苏清渊眼眶渐红。 “夫人,您怎么不跟将军说您的病啊?”晓春不解又心疼地看着她。 苏清渊颤抖着深吸口气,摆了摆手。 她说过,只是秦霁寰不在意罢了。 心既已无她,又如何听得进她的话。 午时过半,风雪已停。 苏清渊独坐后园庭内,晓春怕她冻着,便回房去拿斗篷。 许是周遭太过安静,让苏清渊不觉想起和秦霁寰的初见。 那天也是这样的雪天,时为先锋的秦霁寰凯旋回京。 马上马下,一眼便是倾心…… “真巧啊姐姐,你也来赏雪。” 烟儿的出现让苏清渊脸色一沉,才平复的心绪又起了波澜。 她站起身,绕过眼前的人准备离开。 “姐姐留步,妹妹有几句话想和你说。” 苏清渊声音淡漠:“我同你无话可说。” 但烟儿似是毫不在乎,自顾自道:“三个月前,将军从贼人手上把我救下,我便决定此生非将军不嫁。” 她顿了顿,接着说:“不瞒姐姐,妹妹和将军早有肌肤之亲,所以还请姐姐容我安身。” 烟儿的话如淬火的针深深刺进苏清渊心脏,痛得她呼吸艰难。 “你既已是将军的人,还告诉我这些作甚?” 闻言,烟儿眸底划过丝诡谲:“自然是想名正言顺。” 没等苏清渊反应,她突然倒下台阶。 随着一声痛喊,烟儿捂着小腹在地上哀吟。 而她身下的白雪,渐渐被染成片血红。 正当苏清渊想唤人来时,被丫鬟搀扶的秦母急切而来:“烟儿!” 看到那一团殷红,她如遭雷击:“来人!快叫大夫!” 眼见痛晕的烟儿被抬走,秦母冷冽的视线落在苏清渊身上。 “啪!” 突然的巴掌扇的苏清渊踉跄了几步,秦母的怒骂如冰刺袭来:“毒妇!你保不住自己的孩子也罢了,还要害烟儿的孩子!” “娘,我没有……” “住口!”秦母瞪着她,怒不可遏,“等阿寰回来,我就让他休了你这个蛇蝎女人!” 玛⃙丽⃙ 话落,她转身朝梨香苑去了。 苏清渊怔在原地,夹着委屈的悲凉淹没了她的心。 秦霁寰,你骗了我…… 酉时三刻。 炭火正旺,苏清渊心中却始终一片冰凉。 不一会儿,玄色的身影卷带着寒风而入。 看着榻上面无表情的人,秦霁寰冷着脸:“苏清渊,你还要造多少孽?” 苏清渊袖中的手紧紧攥起。 七年来,唯今日,他为烟儿直呼自己姓名两次。 何为孽?不过是将当年孩子夭折的事归咎于她身上。 “所以,你要休了我吗?” 秦霁寰一怔,俨然没想到她会说这话。 不等她回答,苏清渊便站起身,黯淡的目光望着他。 “也不必你休,我自请下堂。” 第五章 秦霁寰看着苏清渊苍白的脸,一时语凝。 他虽气她的莽撞任性,却从未想过休弃她。 可苏清渊平静的目光让他烦躁的心多了分愠怒:“此事以后再说,你自己想想吧。” 言罢,秦霁寰转身离去。 听着那脚步声远去,苏清渊泪意才涌上眼眶。 隐约的,两人多年的情谊似乎也消散在风雪中了。 秦母余怒未消,让苏清渊禁足思过。 直至这天,苏母来了,她脸上才有了丝笑容。 茶香浓郁,屋内的母女却已无言多时。 等丫鬟添了炭,苏母才打破这片沉寂:“你的事我已经听秦老夫人说了。” 没等苏清渊反应,她又斥责道:“你既已嫁人,就该恪守妇德,别让人觉得苏家教出个妒妇。” 这话刺的苏清渊满心苦涩。 秦家人不信她也罢,为何连自己的娘都不信? “娘,我没有……” “秦霁寰如今手握重权,苏家不求你能倾力相助,但你也要谨慎处之,别连累你父兄在朝中受难。” 苏母放下茶,起身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苏清渊眼眶泛酸。 母女难得的相聚,留给她的却是难言的悲哀和无奈。 夜阑,佛堂。 沉香冉冉,青灯摇曳。 苏清渊跪在佛前,低吟着往生经。 突然,一件带着暖意的大氅披在她身上。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歇息吧。” 温和的嗓音让苏清渊目光微滞,却还是继续诵着经。 面对她少有的淡漠,秦霁寰眼底掠过丝不悦。 可看着苏清渊那瘦弱的身躯,终是抵不住心软:“我信你是无心之失,你不必过份苛责自己了。” 闻言,苏清渊心底一抽。 在秦霁寰眼中,她不是在替无辜的孩子祈福,而是替自己赎罪吗? “我只问你一句……” 苏清渊站起身,微红的双眼看着他:“为何要骗我?” 秦霁寰蹙起眉,沉默不答。 苏清渊追问:“你早同烟儿在一起了,又何须说她是你义妹?” 这话似是挑起了秦霁寰的怒意,他沉下脸:“若不是顾及你的身子,我何必骗你。” 他顿了顿:“况且烟儿进门,也算是为你分忧。” 听着这席话,苏清渊只觉荒唐可笑。 到底是为了她好,还是为他的变心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苏清渊不言,眸中却是难以掩饰的悲凉。 僵凝的气氛消磨着秦霁寰所剩无几的耐心:“这些年你扪心自问,我可曾薄待过你,满京勋贵谁不是三妻四妾,独我守着你过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满足?” 苏清渊心头一颤,哑声反问:“所以,你后悔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秦霁寰生硬地挪开视线后才道:“不是后悔,是厌倦。” 短短七字,却字字诛心。 苏清渊呼吸恍若都被扼住,泪意烧的眼角生疼。 成亲七载,秦霁寰连年征战,她守在秦府,日日求老天保佑他平安,夜夜盼他凯旋。 可换来的竟然是“厌倦”两个字。 许是发觉自己说的话太伤人,秦霁寰微叹了口气,将苏清渊揽入怀内:“明日你去烟儿面前奉茶认个错,此事便就此揭过。” 苏清渊袖中的手慢慢攥紧,通红的双眼噙着抹不屈的倔强。 “若我说不呢?” 第六章 周遭沉寂了瞬,苏清渊感觉揽着自己的双臂慢慢松开,紧接着秦霁寰淡漠的声音在佛堂回荡。 “随你吧。” 言罢,他拂袖而去。 一声闷响,大氅掉落在地。 灌入的冷风想冰锥刺着苏清渊的身体和心脏。 她垂下眉眼,所有无奈和委屈化成了个苦涩的笑容。 半月后。 连下了几天的雪,京城银装素裹。 后园梅树下,苏清渊小心地捡起地上的梅花瓣。 这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