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允诗笑了笑,却不再继续说。 她拉开车门:“小叔,早些回去休息,今天谢谢你送我回来。” 说完,郑允诗下了车,抬步走进公寓。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却像是狠狠砸在陆非宁的心上。 好疼…… 原来看着心爱的女孩被别的男人占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陆非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 他打开指纹锁,推开门入目便是一个被光笼罩的无尘箱。 而无尘箱中,挂着一件婚纱。 这件婚纱,正是郑允诗当年为自己设计的那件! 三年前,陆非宁在郑允诗离开上海之后便赶去了她的工作室。 他让助理出面买下这件婚纱,此后便一直放在家里。 郑允诗离开的这三年,每当他难耐心中的思念,就会坐在客厅里看着这件婚纱。 有时候,甚至会看上一整夜。 陆非宁瘫坐在沙发前,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婚纱。 耳边突然响起郑允诗的声音:“我也想结婚啊,我婚纱都准备好了……” 心脏狠狠一疼。 陆非宁仰头将罐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尽,手指一松,啤酒罐掉落在地上,发出极其清晰的一声。 酒意慢慢侵蚀理智,慢慢地麻痹了神经。 陆非宁仰面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寒意从背脊侵袭进来,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凉透了。 他看着天花板渐渐失神。 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与自己心爱的姑娘在一起?他何尝不想给郑允诗幸福? 但是横在两个人中间,阻挡他们的是两个家庭。 陆非宁别无他法,只能掩藏自己的爱意。 就算他的爱意被郑允诗发现,他也只能推开她。 客厅中,一片寂静。 陆非宁深吸了口气,拿起手机。 抬起时屏幕自动亮起,上面十八岁的郑允诗笑容灿烂,美好地想让他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他深深看着,缓缓抬起手指想要触碰。 可刚碰到,屏幕却熄灭了。 陆非宁喉间一梗,悲恸如涨潮的海水将他席卷。 就是这样了。 他和郑允诗,永远只能停留在小叔的这一声称呼上。 再靠近一步,都不行。 “浅浅……”男人充满悲伤的声音在客厅中回响。 一滴泪水,从眼角缓缓流淌,掉落在地板上,碎了。 …… 另一边,郑允诗回到家。 她洗了澡后走出浴室,目光不经意落在客厅茶几上的那束玫瑰花上。 “合适比喜欢更重要。” 这句话是在六年前,她对陆非宁表白之后,他说的话。 如果单论合适,祁云榭的确是最好的人选。 可是单方面的付出,真的能维持一段感情吗? 郑允诗不知道。 此刻她的思绪已经乱成了一团。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后,郑允诗终究还是打开了和祁云榭的聊天框。 她咬了咬唇,发送消息。 “阿榭,明天……我有话想和你说。” 第三十九章 断联 郑允诗辗转反侧了一整夜。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既不伤害到祁云榭,又能把这层关系解开。 就这样纠结到天色泛白。 郑允诗起身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她眼下微微泛着乌青。 刚洗漱好准备去工作室时,祁云榭竟打来电话。 郑允诗微微一怔,以为他是想问昨晚那条消息的事。 不料刚接起电话,祁云榭还没开口,听筒里先响起飞机巨大的轰鸣声。 飞机? 郑允诗轻蹙起眉:“阿榭?” 祁云榭似乎正在走路,声音听起来不太稳:“浅浅,我母亲临时喊我回北京一趟,我大概是不能和你一起前往伦敦了。” 世界藤蔓服装设计大赛的比赛现场在伦敦。 郑允诗顿了顿,瞬间就忘了自己想和他把表白的事说清楚。 “这么突然?” “嗯。”祁云榭低声应道,“所以如果三天后我没回来,我们就在伦敦见。” 郑允诗握着手机,点了点头。 想起祁云榭根本看不到,才轻轻说了句:“好。” 电话那边传来登机的提示声,祁云榭说:“那先挂了。浅浅,到北京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一路小心。”郑允诗抿了抿唇。 但祁云榭却没有立刻挂断电话。 她等了一会儿,突然听见他温柔的声音:“浅浅,我很想你。” 郑允诗怔愣在原地,热气直往上冲。 她不用看镜子就知道,自己的脸肯定红透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祁云榭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听筒里的嘟声,郑允诗才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来得及和他说清楚。 事发突然,祁云榭被家里叫回去,表白的那件事……只能再往后拖了。 之后三天,郑允诗保持着工作室和家两点一线。 而祁云榭像是失去了消息,没有回过她的微信。 郑允诗心里隐隐不安,但是想到他是回自己家,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只能等待。 但三天过去,已经到了比赛开始的前一天,祁云榭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郑允诗有些担心,给他打去电话,可那面始终是无人接听。 她想起祁云榭那天对自己说,如果三天他回不来,那么就在伦敦见面。 现在联系不上他,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伦敦。 收拾好行李,将工作室的事宜安排给助理,郑允诗便拉着行李箱前往机场。 她比赛的事情黎父黎母还有霍暖暖都知道,他们说要来送她,都被她给拒绝了。 从上海到伦敦要十二个小时。 郑允诗在飞机上眯了一会儿,但还是因为担心祁云榭而睡得不能安稳。 到达伦敦,她去到比赛官方预定好的酒店。 工作人员带郑允诗走到3102房间的门口,正准备走,被她喊住。 “你好,请问……我能知道我朋友的房间号吗?” 金发碧眼的女人在听到她的询问之后很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不能泄露相关人员的信息。” 郑允诗失落地点点头,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她随手将行李箱搁下,坐在沙发上又给祁云榭打了个电话。 毫无意外,还是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