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景瓷瞧着电梯快关上了,先一步走出去,朝着乔西延伸出了手,“您好。” 她站在他面前,这才发现,面前这人个子太高,她微微仰着脸,恣意露出光洁的脖子和锁骨,是招摇,更带着一种惑人的风情。 更像是一种变相的煽动。 “嗯。”乔西延伸手,两人手指轻触,一秒分。 汤景瓷:这手和他爸有的一拼,又粗又沧桑。 不过父亲这群师弟师侄什么的,性子好像都是一个样,不大爱说话,太闷了。 转念一想这群人平日都和石块玉石打交道,这脾气自然又臭又硬,当真不好接触。 乔西延的手重新插入口袋。 父亲不是说,二师伯的女儿也是做这行的,她的手指怎么光滑如镜,甚至没碰到一点茧子。 “我们在这里等一下就行,我爸马上就下来了。”汤景瓷与宋风晚都是女生,自然亲近些,靠在一起,从衣服聊到爱好,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乔西延等得不耐,准备抽根烟。 “咳咳——”宋风晚忽然咳嗽两声。 乔西延又把烟缩回去,汤景瓷闷声一笑,怕表妹? ** 等了十多分钟,汤望津才坐着电梯下来,手中提着不少东西,一行人便出发前往订好的酒店包厢。 他们三个师兄弟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喝点酒,乔西延是负责善后开车的人,陪着宋风晚与汤景瓷喝了些果汁。 这饭饱酒酣,自然就会提起以前的事。 “真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不见,西延都长这么大的了,我记得小时候师傅经常扯了柳条抽他,追着他满院子跑。” “师傅腿脚又不利索追不上他,气得师傅直拍大腿。” “这小子小时候皮啊,把师傅一块上好的石料拿去丢麻雀?” 汤望津显然有些喝多了,此刻哪里还有一点大师风范,已经开始胡侃了。 “这小子小时候是不省心,整天带着周围那几个熊孩子到处惹事。”乔望北也跟着数落儿子。 “以前啊,师傅总怕他以后长歪了,你们看看,这长大以后不也人模人样的。” 宋风晚忍不住笑出声,这个词语用的。 乔西延低头抿了口茶水,这话说得,好像小时候他很混账一样。 “我记得景瓷小时候来家里玩,还挺喜欢跟在西延屁股后面跑得,我让他带她出门买零食吃,他险些把你女儿给弄丢了,你还记得不?” 乔西延和汤景瓷同时抬头,显然都不记得这件事了。 “记得记得!”汤望津笑道,“幸亏被邻居发现,给抱了回来,这要是真丢了,就难找回来了。” “因为这件事,西延被父亲给揍了一顿,估计他也不记得了。”乔望北笑道,“光顾着自己玩,连小师妹也不管。” 乔西延脸上一阵难堪,男孩子小时候哪有那么安分的。 宋风晚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己表哥如此窘迫的模样,垂头憋着笑。 * 这几人吃了饭,这三个师兄弟难得碰面,似乎没有散场的打算,不过宋风晚要回学校,汤景瓷也得回酒店倒时差,只能麻烦乔西延先送两人离开。 出了酒店,宋风晚裹紧身上的风衣,“表哥,我学校拐个弯就到了,你不用特意送我,我走走,顺便消消食,你送汤姐姐回酒店吧。” “你一人回去?”乔西延不放心。 “嗯,走两步就到了。”宋风晚是和傅逸沉约了,自然不愿让乔西延送自己,不待他开口,就直接跑开了,“表哥再见,汤姐姐再见。” 酒店门口只剩下乔西延与汤景瓷两个人。 乔西延拿着车钥匙朝着自己车子走过去,黑色捷豹在夜色中泛着一抹暗光,男人站在车边,黑暗将他衬托得有些危险。 尤其是那双眸子,紧盯着你的时候,让人很有压迫感。 汤景瓷咳嗽两声,“其实我住的酒店离这边挺近的,你不如进去陪陪师叔吧,我看他们都喝多了。” “我也想走两步消消食儿。” “你不用担心,我找得到路。” 乔西延看向她,“那你现在告诉我,东南西北都在哪个方向?” 汤景瓷无言以对,她自小就是个路痴,从来只知道上下左右,不知东南西北,他还真问到了她的盲区。 乔西延轻哂,那表情分明有丝戏谑。 她和乔西延又不是小孩子,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总是让人有点不自在。 “上车。”乔西延蹙眉,他独断专行习惯了,说话语气也是一贯的强硬,不留余地那种。 宋风晚这丫头拒绝自己就罢了,怎么她也不愿让自己送? 而且她看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难不成以为自己会吃了她?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路痴,估计酒店在哪个方位都不知道,还自己回去? 这要是再把她弄丢了,他师伯怕是会掐死自己! 乔西延不说话,自己上车,就这么等着她。 汤景瓷挑眉,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车,她倒不是怕乔西延,也不是怵他,纯粹是这个人周身气场太盛,尤其是身上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无孔不入般的往她骨子里钻。 那种霸道强势的气场,让人有点无力招架。 “回头我会负责把师伯送回去。”乔西延发动车子。 “我爸喝多话比较多,待会儿要麻烦你了。” “你放心……”乔西延偏头看了她一眼,“这次不会把你弄丢。” 汤景瓷悻悻一笑,扭头看向窗外,耳根隐隐发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