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拿着手机修图的姚茕,听到这声音,立马抬头看了去,看到秦睿那张脸,及他身旁那几个人时,脸上的表情立即拉了下来。 “你们怎么在这儿?” 她忍不住在心里骂道:可真晦气! 秦睿走到旁边的桌子坐了下来,“怎么,就你能来,我们不能来,这地儿你开的?” 姚茕翘嘴皱着鼻子瞪了秦睿一眼,没接话,虽说这儿不是她开的,但是这么巧碰到秦睿、岑森这伙人,还是让她心里觉得怪怪的。 自上次两人谈妥后,岑森现在对于徐亦欢来说就是个陌生人,虽然乍然在这儿碰到,让她愣了下,不过很快她就恢复如常。 而岑森也没看徐亦欢一眼,拉开椅子坐在后,就仰头靠在编制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他们这行人,担心路上堵车,天还没亮就出门了,中间还是堵了会儿,到古镇已经是午后了,安置好住宿行李后,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吃了饭,这会儿刚吃完饭出来,准备找个地方喝喝茶晒晒太阳。 谁知道,整个古镇就这一个露天可以晒太阳的茶肆。 遇到姚茕和徐亦欢,纯属巧合。 岑森、秦睿这行人有男有女,七八个人,坐了三张桌子,秦睿拿着单子点好茶后,觑了眼不知道睡没睡着的岑森,又转头看了眼徐亦欢。 “陆老师。” 听到秦睿叫她,徐亦欢还是礼貌性的转身看了过去,“秦先生有事吗?” 秦睿笑着说:“是这样的,我有个侄女儿也在上小学,我听她父母说,平时学习都很用功,家里还请了名校毕业的家教老师,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学习成绩就是上不去。陆老师,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徐亦欢思考了数秒,回道:“原因可能有很多,有可能是小朋友本身被逼的紧出现了厌学的情况,也有可能是学习方法不对。” 秦睿听完,还想继续问,徐亦欢一句话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具体什么原因,我个人建议家长还是跟小朋友的老师好好沟通一下,毕竟老师和家长才是对小朋友学习情况了解最清楚的。” 秦睿礼貌的的笑了笑,“好的,谢谢陆老师。” 徐亦欢转过身去,对姚茕道:“茕茕,我有些累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吧。” 姚茕看了眼徐亦欢,又看了看岑森的方向,连忙道:“噢,好。” 两人结了账就离开了茶肆。 姚茕偷偷觑了眼徐亦欢,见她脸色不大好看,以为是因为遇到岑森的缘故,说:“南初,你要是不想看到他们,我们待会儿就回江海。” 徐亦欢说:“我没有不想看到他们,只是有点儿不舒服,想回民宿休息。” 刚才在茶肆坐了一阵后,就感觉身体有些发冷,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出过汗的原因,早上本就有些不适,她是怕感冒加重才想着回去,并非是因为岑森那些人。 姚茕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有些紧张,“你哪儿不舒服啊?” 徐亦欢怕她担心,笑了笑,说:“你别担心,我就是有点儿累了。” 姚茕:“那待会儿回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徐亦欢点了点头。
回到民宿,徐亦欢就上床躺着休息,姚茕在房间里待会儿,接了个电话,跟徐亦欢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徐亦欢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到快喘不过气的时候,猛然醒了过来。鼻子堵得不行,躺着根本没办法呼吸,她坐起来缓了缓,头晕乎乎的险些栽下去,还好手臂及时撑住了床。 她捏了捏鼻子,用力的呼吸了几下,才感觉好受点。 然而房间里没开灯,只有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里透进来,徐亦欢昏昏沉沉的想去找开关开灯,不知道打到了什么,哐的一声响砸在了地上。 徐亦欢被吓了一跳,立即收回了手。 此时,她意识并不怎么清醒,房间里又黑,古镇跟城市里不一样,各处都有亮光。 姚茕定的民宿是独栋的,也就是说四四方方的这处宅子,也就徐亦欢和姚琼两个人住,很显然此时姚茕并不在,陌生的环境中,独自一个人,身体又不舒服,意志力相对而言总是薄弱很多。 徐亦欢此时就生出了一种孤独和恐惧感。 她拢着被子缩在床头坐了一阵,又伸手去找开关,终于找到了开关,然而她摁了一下,房间里的灯并没有亮。 徐亦欢心里有些慌,又试了试,还是没亮。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过了会儿,她想到什么,在床边的柜子上摸到了手机,她打开手机的灯,紧绷的神经才终于好了些。 但身体依旧很难受,头昏昏沉沉的,她摸了下额头,似乎有些烫。 徐亦欢给姚茕打了个电话,想让她待会儿回来的时候去药店帮她买个温度计和退烧贴回来,但电话打几次都没有人接。 徐亦欢生出一种无力感,她双臂抱着膝盖,咬住手臂忍着身体的不适和眼睛的酸涩感,过了一会儿,还是掀开被子起来,找了件外套披上,拿着手机出了门。 她记得民宿附近就有间药店。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了的缘故,从民宿出来,徐亦欢就觉得格外的冷,一阵风吹来牙齿就控制不住的发颤。 她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往药店的方向慢慢往走去,漆黑的巷子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原本百来步的巷子,徐亦欢突然觉得格外的漫长,眼看终于快走到尽头的时候,她只觉得一阵晕眩,便再也站不住随着地心引力倒了下去。 最后残余的意识,只闻到一阵极淡的檀香味道。 有些熟悉。 “徐亦欢!” 岑森抱住徐亦欢,喊了两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但碰触到的手背却有些烫人,明显比他身体的温度要高。 心里有了猜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眼神一沉,抱起人就疾步走出了巷子。 - 徐亦欢意识一阵阵的,有时候隐约感觉有灯光打在脸上,周围有人在进进出出,有时候又深陷黑暗中,混混沌沌的,什么都不清楚。 身上热的时候,整个人像置身火炉里,冷的时候,又感觉四面八方都透着风。 一夜过去。 徐亦欢感觉有只微凉的手贴在额头,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皮,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