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嫁给他,是有目的的吗?” 柳红想了想,莞尔:“当然,不然我们当时关系那么差,总不可能是因为爱情结婚。” 她不是。 张一凡也不是。 “其实有的时候,我觉得他对你挺好。”叶晨曦认真回忆了片刻,说:“他抱你进办公室的时候,我觉得他有点宠你。但大多数时候,我又觉得,他跟你又是有距离感的。” “那个不叫宠,叫欲。”柳红认真的解释道,“只要把一男一女单独放在一起,不管有没有感情,肯定会出事的。” 叶晨曦似懂非懂。 柳红带着她在外头吃到挺晚,才一个人回了家。 她跟张一凡这套新房太大了,以至于让她也觉得空荡荡的有点吓人,她这天晚上也就没有关灯,不过一个人睡觉,不被打扰,睡眠质量真的很好。 柳红第二天很早就醒了,然后接到了司母的电话,她语气里不无责怪:“南初,不是妈说你,你怎么能同意他这时候去国外?新婚夫妻的感情都是不稳定的,三年分开都不太行,你们才几个月。” “他说他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柳红定了定神,耐心的安抚她。 “他说你就信了?”柳红看不到,电话那头司母的眉头简直拧得死死的,“国外来回就要一天,他周末指不定要加班,每周回来是不现实的。男人都爱打空头支票。” 柳红没有再吭声。 是张一凡自己要走的,并没有跟她说过,她还要在这儿替他安慰司母。 她有点累。 事实证明,司母的话没说错,第一个周末,张一凡并没有回来。 微信倒是每天都会发个几句,早午晚饭,都不会落下。 柳红不回复,那边又会再发几条。 再不回,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问她怎么都不回消息。 柳红平静的说:“你不知道么,国内外有时差。你清醒我是在大半夜,我怎么回?反而会被打扰到休息。” 那边顿了顿,转到其他话题跟她闲聊了两句,然后很快就说工作忙,给挂了。 柳红被张一凡烦了几个月,一个人有的时候还真不知道干什么,大部分时间要么去宋氏,要么去司家。 她在司家,也遇到了一位中年男人,司母对他还算客气,柳红不知道这号人是谁,但倒是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司母说:“听说温湉拿了国际比赛的奖?倒是也厉害。她参加比赛的视频,我也看了好几遍,她现在确实是优秀,国际比赛拿奖,南初读书那么厉害一个人,也没有拿过呢。” 原来司母在私底下,也一直关注着温湉。 司母的话,不难听出,她对现在的温湉,已经不是当初的勉强接受,而是真情实意的带了几分欣赏。 也许她这会儿并没有让温湉当自己儿媳妇的意思,可一个人进步、改变、脱胎换骨,那种士别三日刮目相待般的惊艳,总是会让人忍不住赞叹。
别说司母了,就连柳红自己,也被温湉惊艳的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男人满脸自豪,脸上全是止不住的笑意,道:“湉湉这孩子,从小就格外的上进。小时候去上学,永远都是第一个到班里的。有一回发烧烧得很严重,结果还是满嘴惦记着作业呢。”说到最后,几分心酸,又叹口气道,“湉湉什么都好,就是我们做父母的拖累了她,条件不好,没能给她更好的教育,不然她肯定比现在还厉害。” 做父母的,最是能够感同身受。 司母也叹了口气,说:“现在她读书这样厉害,以后肯定是有出息的,也算是没有白费她的努力了。” 温湉的父亲由衷的感谢:“还是要谢谢你们司家给我们的帮助。湉湉她现在是不错,就是身边还差一个好男人。” 柳红这会儿是不好意思上去打扰他们聊天的,只不过眼尖的司母已经看到了她,忙朝她招手说:“南初,阿屹最近有没有回国?” “没有,不过微信上经常联系。”其实微信上,聊得也越来越少。 “微信上联系哪里比得上见面亲近。”司母有些担忧的道,“我还盼着你们之间能有个孩子呢,这样得等到何年何月?” “他恐怕不想要孩子。” 司母顿了顿,脸上写满不赞同:“他现在是还没有孩子,等有了肯定会心疼的。男人都这样,要等看见了孩子,才会生出责任感来。” 可是张一凡跟别人不同,他对孩子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跟反感。 生一个得不到父爱的孩子? 那多残忍。 柳红遇到不想回答的问题,就靠浅笑来敷衍过去。 “不过,还是你身体重要,把身体养好来,比一切都重要。”司母提起柳红的身体,眼底到底是闪过几抹心疼。 柳红感觉中年男人的视线似乎在自己身上轻飘飘的略过,然后跟司母道别:“司太太,谢谢你对我们一家的照顾,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拜访你。” 司母目送着他离开,又道:“温湉那小姑娘真上进,看来当时你劝她问我拿钱出国留学是对的。” 柳红脸上的笑意浅下来,淡淡的说:“我没有劝她出国留学。” “那阿屹听温湉说,是你劝她出国留学的。”司母也愣了一下,随即又补充道,“她倒没有是你害她跟阿屹分手的意思,应该就是感激你,让她做了这个正确的选择。” 她想起张一凡跟温湉分手那段时间,他问过她,温湉放弃他出国的事情,她有没有插手。 柳红当时说没有,而他讽刺的勾了勾嘴角。 这一刻她明白过来,他当时不是在怀疑她撒谎,而是根本认定她就是在撒谎。 莫名其妙背了锅,柳红心底多少有几分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温湉为什么会说是她劝的。 想在她跟张一凡的婚姻里面摆上一道? 司母看着柳红的脸色,后悔自己多提了一嘴,又连忙补充说,“也有可能是我没有听清楚,毕竟后来阿屹再也没有提起过了。” 柳红重新朝她扬起一抹笑意,心里头却是沉甸甸的。 这事情闹出来倒是有发泄的机会,可是一旦所有都不在意这件事了,没有人提起,反倒是叫人憋屈。 …… 司母今天,约了跟姐妹蒋文媛一起聚会。 柳红也跟着,她随张一凡的叫法,喊了一声阿姨。 甜甜看到她,兴奋不已,作业也不想写了,迫不及待的从楼上跑下来,兴高采烈的说:“嫂子,回国就能见到你,真的太好了。” 蒋文媛表情严肃的纠正道:“这是表嫂。” 司母在旁边笑着打圆场:“没事,喊嫂子更加亲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