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慎被扣上失职的帽子,那他们有理也说不清。 “众爱卿可还有什么不同的异议?”皇上看着低头一言不发的朝臣再问了一句。 这时,只说了一句话的齐越白上前一步,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皇上,臣有一个问题想问慧敏县主。” 皇上垂眸看了他一眼:“问。” “是。” 齐越白转头看着一直跪在地上谢雨柔:“敢问慧敏县主,锦绣山河图中是否只使用了双面绣这一种绝技?慧敏县主可还知道一些绣品上其他的隐秘之事?” 谢雨柔身体一僵,不知道齐越白为何突然问这个问题。 她暗自思索,把府里绣娘说过的话全都仔细想了一遍,未再有任何特殊之处。 于是对着齐越白道:“除了一些常规的普通绣法之外,特殊的技巧只此一种。” “慧敏县主确定?”齐越白追问。 “确定。” 闻言,齐越白嘴角微微一扬。 转头看向龙座上的皇上:“圣上,微臣请求念完阮玉盈所绣遗书。” 不好! 裴季宣脑中顿时闪过这个念头。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看向总管太监袖中的千字绣。 经过刚才的一幕,他们差点忘了,遗书并没有读完,联想到齐越白刚刚问谢雨柔的话,心里顿时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现在这么简单。 皇上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齐越白和下面的朝臣,最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太监。 总管太监一直留意皇上的动静,见此立马拿出遗书,当着大臣的面继续读下去:“臣女自知时日无多,为了双面绣法不至于失传,特将双面法中的通经断纬之法附上,此法……” 念完通经断纬之法后,总管太监特意停顿一瞬,看了眼下面的朝臣,见他们此刻都没有任何想要打断意思后,继续看向手中的绣帕。 “另外,为了恭贺皇上千秋,臣女还自创了一种绣法,藏于双面绣之中!”此话一出,右相和谢雨柔均脸色大变。 “只要将锦绣山河图一面对光,一面对暗,当阳光照射到山河图上时,则臣女所绣隐藏之物才会显现于世间,此法,臣女将其命名为——暗绣法!” 总管太监说完,殿内顿时死一般的寂静。 皇上眯着双眸,看着下面朝臣的反应。 良久,他突然轻笑出声:“哦?世上还有此等绣法,来人,将那幅锦绣山河图搬来,打开殿门。” 说完,守在大殿门口的两个小太监,立马合力打开了厚重的朱门。 不一会儿,两个侍卫抬着一幅流光溢彩的刺绣出来,全图共长九尺,也是取的数之极。 以大青色山水画为主,一眼看去既严密紧凑,又疏落有致,山峰连绵起伏,崇山峻岭,江面景致开阔,浩渺连绵。 “好,好,好。”张谦见到此绣图抚着胡子,连说三个好字,却代表了在场之人的心声。 尽管刚刚已经看过了此绣图,然而再一次看到,朝臣们心底还是忍不住赞叹。 就在这时,一束阳光从打开的殿门中照射进来,正正好便照射在这副锦绣山河图上。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大睁,被绣品上突然出现的字迹所吸引。 裴季宣瞳孔一缩,谢雨柔则顿时软瘫在地,瑟瑟发抖。 在阳光照射下,绣品上的山水图案渐渐变得不起眼起来,藏于绣品中的字迹显现出来,乃是用金线绣成,熠熠生辉。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第十四章 水落石出 众人看着这个场景呆住,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时,裴季宣转过身跪在皇上面前大喊:“恭贺父皇圣体康泰,万寿无疆。” 朝臣被裴季宣的声音喊的反应过来。 全都跪倒在地高声呼喊:“恭贺皇上身体康泰,万寿无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好!” 看着下面跪倒一地的朝臣,皇上龙颜大悦。 起身抬手:“众位爱卿请起。” “谢皇上。” 谢丽嘉完恩,众人大都从地上起身。 只有右相谢钧和慧敏县主谢雨柔还一直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皇上见此眸色一闪,重新坐了下去,随后才慢悠悠的开口:“丞相,你可知自己和慧敏县主已犯了欺君之罪!” 谢雨柔脸色发白,身体颤抖:“皇上,不关臣女的事,刺绣是晋王交给臣女,让臣女敬献给皇上,臣女是冤枉的。” 裴季宣是皇上的亲子,就算是犯了欺君之罪皇上也不会重罚于他,可自己不行,皇上肯定会治她一个欺君之罪。 她还不想死,反正裴季宣那么喜欢她,肯定会帮她的,谢雨柔低头默默的算计着。 然而她却不知道她一说完,右相谢钧便闭上双眼。 他怎会有如此蠢笨的女儿。 蠢到把亲王拖下水,早知根本不该带她来给皇上祝寿。 裴季宣狭眸微眯,看着谢雨柔一言不发,听她将他拉下水,他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伤痛之感。 反倒是阮玉盈完全把他摘出来,给了他一丝悸动之感。 “慧敏县主所言有差,前王妃遗言上已经交代清楚,此图本是她和晋王打算共同敬献给皇上,只是被贼子所偷,慧敏县主现在这话,是说晋王故意弃自己的发妻不顾,然后偷盗发妻之物给你吗?”张谦看着谢雨柔慢慢的说道。 谢雨柔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血色,她感觉后背冷汗淋漓,已经湿透。 天下皆知,当今圣上最讨厌背信弃义之人,晋王能够和阮玉盈和离,也是因为她七年无所出的缘故。 否则,御赐的婚姻岂是那么好和离的。 她犯了大错。谢雨柔脑中一下反应过来。 只是为时已晚。 抬头看了眼气度俨然的皇上和一旁面无表情的裴季宣,谢雨柔跪在地上说不出其他的话,只一直磕头:“臣女不敢,臣女不敢……” 龙座上的皇上没有看她,只是看着下面的谢钧道:“丞相,你怎么看?” 谢钧面如死灰,然还是对着皇上说:“回皇上,臣女自小犯有癔病,她对晋王倾慕已久,此次也是受人诓骗,想来是贼人去晋王府偷了锦绣山河图,急于脱手,又听人说了小女的事,便冒充晋王府之人,打着晋王的旗号,才会让小女误以为是晋王赠与她的,实则,晋王与小女都是受害人。望圣上明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