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琛:“嗯。” 挂上电话之后,梁聪还是很震惊,震惊之余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让洛琛破例不来上班。 说到破例,梁聪脑子里突然就闪过了姜以念的脸。 这么长时间,洛琛就只为她破例过,难不成这次也是为了她? 和洛琛通完电话不久,梁聪就碰上了过来给洛琛送早饭的詹语白。 梁聪:“詹经理,早上好。” 詹语白:“梁助早,洛琛到了么?” 梁聪:“洛总一早临时去出差了,这几天不在公司。” 詹语白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虽然洛琛一直对她敷衍,但她不愿在人前暴露半分。 未婚夫出差,她这个未婚妻是从助理嘴里知道的,面子往哪里搁? 梁聪:“洛总也是一分钟前刚给我打的电话,应该马上要通知您了。” 詹语白的脸色好转了一些,她笑着把手里的袋子交给梁聪:“既然他不在,早餐就给梁助吃吧,辛苦你了。” 梁聪接过来:“谢谢詹经理,那我去忙了。” 詹语白和梁聪道别之后就拨了洛琛的电话,那边接通得很快:“怎么了?” 詹语白:“刚才给你送早饭,梁助说你临时出差了,是有什么问题吗?” 詹语白尽职尽责地扮演着未婚妻的角色,关心着洛琛的事业。 洛琛:“嗯,去一趟南城工厂,准备登机了。” 詹语白:“你声音听上去很累,别太辛苦。” 洛琛:“好。” 詹语白:“那你登机吧,到了给我发个微信,我也去工作了。” 洛琛:“辛苦了。” —— 姜以念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接到了郑凛叙的电话。 接起电话,姜以念有些咋舌,“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都凌晨啦。” 郑凛叙:“今天有点忙。” 姜以念:“你还是教训我注意身体,你才应该注意。” 虽然是责怪的口吻,但是带着浓浓的关心。 郑凛叙听得笑了起来,“好,听你的,以后我会注意的。” “你想和我说什么事情?”郑凛叙言归正传。 谈到这件事情以后姜以念的表情也严肃不少,她从沙发上起来,走到了落地窗前面。 姜以念看着窗外的景象深吸了一口气,下定决心:“我和洛琛摊牌了。” 电话那边的郑凛叙静默了几秒。 “为什么?”他问。 姜以念:“因为我发现他也在查詹语白和宿珉做活体实验这件事。” 郑凛叙这次静默的时间更长了。 姜以念以为郑凛叙是好奇原因,因此又把自己推理的思路和郑凛叙复述一遍。 电话那头的郑凛叙听得眉头紧皱,一颗心沉到了谷底,手揉上了眉心。 姜以念实在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无奈也没招。 郑凛叙:“你找洛琛谈什么了?” 姜以念:“我说了我哥哥的事情,提了合作,他同意了。” 姜以念自动省略了洛琛提的那些无礼的要求,对于她来这不是重点,她也不希望郑凛叙分心在这些小事儿上。 可姜以念不提这些事情,话到了郑凛叙耳朵里就变成了:姜以念坦白身份,洛琛同意合作。 没有任何波折。 郑凛叙沉吟思虑的时候,姜以念说:“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你吧,你们先……” “瑶瑶。”郑凛叙喊了句她的名字,打断她,“其实,前些日子,我和洛琛已经通过电话了。” 郑凛叙不知道洛琛威胁姜以念这件事,因此直接和她坦白了。 姜以念骤然沉默下来,手指攥紧了手机,牙齿咬住嘴唇。 郑凛叙说他和洛琛通过话了。 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是巨大的信息量。 他们已经达成合作了。 也就意味着洛琛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姜以念捂住手机的话筒,将急促的呼吸调整过来,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 “嗯?他找你聊什么?”姜以念的话听起来和平时没差。 郑凛叙:“聊的就是合作调查的事情。” 姜以念:“他为什么忽然找你?” 郑凛叙:“……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姜以念的身体越来越冷,“什么时候的事儿?他怎么会查到?” 郑凛叙将洛琛调查推断、抽丝剥茧的过程复述给姜以念,姜以念听着郑凛叙低沉缓慢的声音,手指开始发抖,牙齿在嘴唇上留下了深深的咬痕。 郑凛叙说完之后,姜以念迟迟找不回自己的声音。 郑凛叙:“不用担心,既然已经摊牌了,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洛琛来解决,他手里的证据的确不少,合作查起来会轻松很多。” 姜以念:“……嗯。” “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先不说了。”姜以念强撑着和郑凛叙道了别,结束了这通电话。 她攥着手机盯着院子里的树木,目光聚焦在一个点上,眼睛越来越酸。 洛琛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他也早就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 而她还自信地认为他不会查到这件事情,即便是詹语白也没胆子和他坦白。 之前她惺惺作态恬不知耻地对他说那些肉麻的话时,他是什么感想? 前天晚上她喝着酒和他摊牌的时候,他又是什么心情? 哦,洛琛应该会觉得她是傻逼。 她去坦白,去谈合作,洛琛就顺水推舟用这把合作威胁她继续给他当情人,再斩断她和原野的联系。 姜以念自嘲地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都在颤抖。 她以为洛琛是猎物,没想到他才是那个看着猎物苦苦挣扎的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