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回来后,萧缜连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都不愿意来我这装一装了。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 那时长姐还没有回来,萧缜用完晚膳后,缓缓的抚着我的脸。 烛光衬得他面如冠玉,而他漆黑的眼里也带着柔情。 他说。 「阿蕴,给朕生个孩子吧。」 「父皇在朕这个年龄,都有三四个皇子了呢。」 「你不争气!」 他语气里还带着些少年的稚气与攀比。 他忘了。 我与他大婚那晚,他揭盖头见是我,愤怒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将我掷倒在床榻上。 大声的质问,阿芙呢!
我哪里回答的上来。 难道回答他,周家的庶长女,跟个江湖卖艺的跑了么。 萧缜在房里暴躁的走来走去,可他没法再休了我。 我父亲是中书令,位高权重。 我祖父是三朝元老,桃李遍天下。 当时的他,只是一个母妃早亡的皇子,不能轻易得罪周家。 于是他只能把一腔被欺骗后的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他的大掌死死的禁锢住我的嘴,他不许我出声,那样,我就与长姐有七八分像了。 当然,他也不允许我为他生孩子。 那褐色的汤药,我喝了一碗又一碗。 那天萧缜说要让我给他生孩子的时候,我高兴的差点叫出来。 但我想起,他不喜欢我的声音。 我硬生生忍住了,白嫩的藕臂,攀上他的脖颈。 以此来回答他,我愿意。 萧缜,我愿意。 风急骤雨时,他凑在我耳边,鼓励似的告诉我。 「叫出来,阿蕴。朕想听你的声音了。」 我以为,我终于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偏偏长姐回来了,江湖卖艺人,负心薄情汉。 听说她是一路回来受了不少苦,一回来就想办法通知了萧缜。 萧缜心疼她啊。 顾不得我花了两个时辰为他熬的汤。 一把打翻,然后冲出宫去。 热腾腾的汤洒在我手上,至今留着痕。 如兰心疼我,找太医配了一次又一次的药。 涂药的时候,我没忍住,鼻头一酸就落了泪。 如兰慌极了,我骗她说是伤口有些疼。 其实,是我心口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