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家之后,我让佣人提前准备的。” 季司寒简单解释一句,从中挑了套掐腰A字长裙,递给她后,朝试衣间昂了昂下巴,示意她先去换衣服。 舒晚伸手接过,有些犹豫的,看向季司寒,想问有没有穿在里面的衣物,又不好意思开口。 她打算裸穿时,季司寒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从衣柜里,取出一件贴身衣物递到她面前。 “你的尺寸变化不大,还是和从前一样,应该合适。” 舒晚看了眼那件饱满的粉色内衣,又看了眼面不改色的男人。 也装作若无其事般,伸手接过内衣,转身快速走进试衣间。 她脱掉身上的浴袍,换上长裙,镜子里很快倒映出窈窕有致的身形,只是衣服十分保守。 长袖遮住手臂,裙摆遮住脚踝,除了领口处露出来的脖颈,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她没太在意,换完衣服出来,季司寒牵起她莹白细腻的手,带着她坐进加长版林肯车里。 舒晚坐在后座,看向窗外疾驰而过被璀璨灯光环绕的建筑,季司寒则是单手支头,侧头看她。 他们之间坐着的距离,再也不像之前那样,仿若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这次靠得极近。 他搂着她的腰,让她的后背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 指尖感受到她身上的余温,闻着熟悉的淡淡清香时。 一颗空落落疼了好几年的心,在此刻,逐渐被短暂的温情抚平。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就停了下来,男人看了眼车窗外,收回视线,深情吻了吻她的发丝。 “晚晚,到了。” 舒晚是侧卧在季司寒怀里的,见到了目的地,连忙从他身上起来。 季司寒率先下车,为她拉开车门后,绅士的,将她从车上扶了下来。 舒晚立在车门前,环顾着华盛顿的夜景,眼前是巍巍屹立的白宫,四周有圆顶大楼的国会大厦、不远处就是美国联邦最高法院,以及华盛顿纪念碑广场、和爱森豪威尔行政办公楼…… 暖黄灯光下,这些多半以新古典式建筑风格、白色砂岩为主的建筑物,高大奢华,巍峨挺拔。 舒晚打量着美景时,一只修长的手,抓起她的小手,放置手心后,牵着她往酒店大厦走去。 他们在前面走着,后面跟着一群的保镖,大概二十几个。 路过的行人看见这一幕后,纷纷停下来驻足观望。 男人高贵禁欲,女人优雅大气,看起来十分登对。 舒晚在人群艳羡的目光中,低垂下头,看向那只与她十指相扣的手…… 她曾经的奢望,就是像现在这样,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牵着她。 没想到时隔三年之后,季司寒竟然圆了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及的梦…… 季司寒牵着舒晚,来到酒店最顶层。 这是一家法式餐厅,坐在这里,能将下面的所有夜景,尽收眼底。 他似乎将整层餐厅包了下来,里面一群穿着燕尾服、打着蝴蝶结的应侍生,只为他们服务。 西装革履、朝气蓬勃的法国经理,迎着他们在露台坐下后,弯腰递上制作极其奢华的餐单。 季司寒伸手接过,将其放置在舒晚面前:“晚晚,你想吃什么?” 舒晚打开餐单,看到上面都是法文时,神色微微窒了窒。 看不懂的她,白皙的小脸上,下意识浮现一丝窘迫,慌乱的手,也难堪的,去摸耳边的短发。 坐在对面的季司寒,连忙伸出修长的手指,取走她手里的餐单。 他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这才想让她自己点,却没考虑那么多。 季司寒有些自责的,看了眼舒晚,却没有说什么。 他侧过头,特意用英文,向弯着腰的法国经理,要了前菜、主菜后,再次看向舒晚。 “晚晚,甜品是想吃马卡龙,还是塔丁蛋挞?” 他给出选择,让舒晚转移些许注意力,也就没那么难堪了。 她小声回道:“蛋挞……” 她喜欢吃松软且偏甜的东西,蛋挞正好是她最喜欢的。 季司寒轻点了下头,合上餐单,示意法国经理退下去。 法式独特的西餐桌上,几盏忽明的烛光,映照在彼此的脸上。 那样昏暗的光线,将只穿着白色衬衣、领口微敞的季司寒,衬得无比高贵神秘。 他单手捏着高脚杯,靠在皮质沙发上,抬着一双堪比星辰深邃的眼睛,凝着对面的女人。 舒晚始终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一言不发,或许是这里的环境,让她过于压抑紧张。 季司寒凝着她看了半晌,忽然抬手打了个响指,经理立即走了过来。 “先生,您请吩咐。” 他这次用法文对经理耳语了几句,舒晚没听懂,不过片刻后,一位著名的大提琴家来到餐厅。 那位大提琴家,没敢走过来,只朝他们点了下头后,就坐在餐厅内,开始演奏起来。 低缓轻松的纯音乐,自耳边传来,让舒晚紧绷着的神经,缓缓放松了下来…… 季司寒见她没那么紧张后,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指,抓住她放在桌上的手。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抓着她,就像抓到至宝般,让他舍不得放手。 直到应侍生们,一一端着法餐上来,他才不舍的松开…… 在舒晚低头安安静静用餐时,季司寒将她吃过的东西,悉数记在心里。 他曾经因为和她赌气,经常冷战,几乎没有留意过她喜欢什么,很是遗憾。 从现在开始,他要记下她所有的喜好,希望这样能够弥补曾经犯下的过错。 他的胃不是很好,并没有吃多少东西,只是盯着烛光下,恬静美好的她…… 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舒晚有些不自在的,看向季司寒。 见他前面的食物都没动过,忍不住皱了下眉:“是胃不舒服吗?” 季司寒没想到她还记得他有胃病,眼底划过一丝笑意:“我没事。” 舒晚捏了捏手里的刀叉后,鼓起勇气,给他切了一小块法式鹅肝,递到他唇边。 看到眼前的女人,主动喂他吃东西,季司寒清冷深邃的桃花眼,逐渐泛了红。 他微微张开薄唇,吃下那块鹅肝,明明没有甜味,可他却觉得连唇齿间都是甜的。 这顿烛光晚餐,在一首又一首的大提琴下,缓缓结束…… 舒晚起身时,凉风吹起她的短发,凌乱的发丝,遮住视线。 季司寒伸手替她将头发理顺后,拿起西装外套,裹在她的身上。 随后重新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下了楼:“晚晚,有场歌舞剧,你……” 他低下头看向身旁的舒晚,见她一直望着远处的国会大厦打量,便收了声。 他朝身后的保镖昂了昂下巴,立即有人明白他的意思,迅速朝白宫方向走去。 “晚晚,我们去国会大厦吧。” 舒晚回过神来,朝他摇头:“不用,你安排了歌舞剧,就去歌舞剧吧。” 她只是听沈南意提起过,国会大厦是取自古希腊和古罗马的设计,就不由多看了几眼。 却没想到季司寒因她多看了几眼,就要带她去国会大厦,这有点太过于顾及她的感受。 季司寒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牵着她,往国会大厦方向走去…… 舒晚本以为就是在外面参观参观,他却直接带着她进了里面…… 虽然国会大厦可以进去参观,但需要提前预约,而且晚上不开放。 季司寒却只出示了一份证件,保安就毕恭毕敬放了行。 舒晚对此感到很震惊,然而接下来让她更震惊的是—— 他们进去之后,一群穿西装、打领带的人,纷纷朝他弯腰喊了一声—— “先生。” 她记得在国内大家都是称呼他为季总的,在国外却称呼唤他为先生。 起初她还以为‘先生’只是个尊称,现在却隐隐觉得这个称呼有代表性意义。 舒晚想不明白,只觉得身侧这个男人的身份,似乎不止是季氏掌权人那么简单。 她凝着季司寒看了半晌后,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再胡思乱想,专注参观里面的建筑。 他们像情侣那般,手牵着手,在国会大厦游览一圈后,又去了其他几个标志性建筑的地方。 像先前看到的白宫,纪念碑,还有中心花园,他们都走了一遍,期间季司寒一直牵着她的手。 直到她走累了,脚步缓慢下来,季司寒这才松开她的手,在她面前蹲下高大挺拔的身子。 “晚晚,上来。” 舒晚看着眼前拥有太平洋宽肩的男人,有些发愣:“你……” 季司寒微侧过头,轻声问她:“是不是想我抱你?” 华盛顿街头到处都是行人,她怎么好意思让他抱? 舒晚纠结犹豫几秒后,弯下腰,趴在了他的背上。 身下的男人,勾了下嘴角后,轻而易举背起她。 他像是背起余生的幸福般,背着她,在路灯下,缓慢行走着…… 舒晚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了几秒后,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