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一双手更快地将那个信封捡起来,是小哥。 我第一次鼓起勇气去从他手中夺东西,但身高已经高出我很多的男孩子,显然没有让我得手。 他故意踮着脚,将那封信举得高高的,一边快速将之拆开要看的样子。 我急得想哭,也可能是羞的。 我求救般地看向大哥,没想到一向温柔的大哥,轻轻别开了眼,不看我。 而我只好继续带着祈求的眼神,仰望着小哥。 但当小哥快速地浏览完信上的内容后,面色沉沉的,我突然有些怕他。 小哥揉了一下我的头发,面无表情道:「情书没收,小孩子不许看,乖乖学习去。」 我知道,我肯定争不过小哥的。 我有些丧气。 写完作业后,我独自来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望着眼前被繁花环绕着的漂亮花园发呆。 夜幕降临时,有人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将秋千推得荡了起来。 我惊呼一声,赶紧将两边的绳索抓得更紧了。 我的惊呼却只引来一声清晰而又略带恶劣的声音幽幽响起:「苏荷……」 我慌慌地微微侧头,果然验证了我的猜测,是小哥。 因为只有他,喜欢连名带姓地叫我。 大哥通常叫我荷荷。 「你跑到这儿躲起来干吗?」小哥推秋千的动作渐渐缓下来,直到秋千停下。 我赶紧从秋千上下来,略显手足无措地解释道:「花园的花开得好漂亮,我来看看花。」 小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牵着我,一边往回走,一边告诉我:「走了,回去吃饭。」 第二天我在学校时,又遇到了隔壁班的那个男生,他挠挠头,腼腆地对我笑了一下。 我想到那封再没有机会看的信,有些尴尬地回笑了一下。 第三天我放学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男生。只是这次,他看到了我后,脸上露出十分惊恐的表情,随即急急移开视线,然后逃离般地飞快跑远了。 我有些不理解…… 我走出校门,照常走到司机等我的地方。 远远地,我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车,我走了过去。 这时,后面的车门突然从里面打开。 漂亮的少年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愈发显得他的肤色苍白近病态。 少年坐在后座,与我对视后,他嘴角突然扯出一抹笑。 是小哥。他说:「上车。」 等我坐进车里,这才发现副驾还坐着大哥。 小哥修长的指尖一挑,将我的书包闲闲地拉下,放在他左边的座上。 车门关上后,我感觉他跟我的距离变得很近。 我有些紧张,许是因为好久没跟他们同坐一辆车,在如此封闭幽静的空间里。 大哥微微偏头,少年精致俊秀的侧脸如梦似幻,「荷荷,今天有空,所以就来接你了。」 明明他和小哥是双生子,但不知为何,他们气质上的区别,总可以让我分辨清他们两个。 我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乖巧点点头:「谢谢大哥。」 小哥皱了皱眉,「你怎么不谢谢我?」 我讷讷道:「谢谢小哥。」 一旁的少年傲娇地扬首。 下一刻,他又凑过来,像安抚小猫咪似的,轻轻地摸了摸我的头:「接你放学而已,有什么好谢的。」 我颇为幽怨地盯了他几秒…… 车窗降下,我望向车窗外,一路安静再无言…… 今天微生叔叔和温妮莎阿姨罕见地在家。 晚饭后,大哥和小哥又被叫去了书房。 温妮莎阿姨温柔地对我笑了一下,让我早点回房间。 我点点头,顺从地很早就回了房间,将房门锁上。 时间还早,我从书架上取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抬头,窗外月亮高悬。 宁静夜空里,有细细微风透过窗子吹进,温柔拂过我的脸庞。 我有些享受地闭了闭眼,感受着这丝静好。 这时,突然有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我甚至以为是幻觉。 直到几秒后,许是见我没反应,那人又轻轻敲了一下。 我疑惑地打开门,随后我的房间「咻」地进来一个人。 是大哥。 四目相对,他那双漂亮温柔的眸子,罕见地泛着一丝迷茫。 他拉着我坐到地毯上,许是将我当成了倾诉的对象。 他喃喃:「荷荷,我有点迷茫。」 那时候我不太懂他,但我知道,大哥应该是遇到了烦心事。 我不知该怎么安慰大哥,只好笨拙地,给了大哥一个大大的熊抱:「大哥最棒啦!」 抱了几秒,我刚想退出来,谁知大哥却突然收紧了手,紧紧地拥着我,良久,他松开我,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荷荷,有你真好。」 我不太懂,我哪里好。 一个月后,大哥小哥参加了国内的高考。 我原以为他们会直接出国。 不过显然,高考难度的题对大哥和小哥来说,完全不在话下。 高考成绩出来了,他们的高分,国内顶尖学府随便挑。 大哥选了金融方向,小哥依旧头铁,力排微生叔叔给他们俩的选择,选了生物学方向。 而我,也放暑假了。 八月的某天,我看新闻上说凌晨左右,会有英仙座流星雨。 许是看到了我目露期待的样子,大哥笑得清浅好看:「今晚带荷荷看。」 我开心地「嗯嗯」。 那晚快十二点时,大哥和小哥带着我,来到了顶层天台。 天台的视野果然广阔,观景台早已布置好了三把躺椅。 那晚静谧宁静的夜空下,大哥和小哥一左一右躺在我身侧的两个摇椅上。 当英仙座流星雨划过天际时,我激动得忘了形:「大哥小哥快许愿!」 两个少年微怔愣,没有反应。 于是我率先闭眼,双手合于身前,许下一个少女的心愿。 我睁眼时,悄悄左右各瞅了一下,发现大哥和小哥都是闭着眼的。 他们并没有双手合于胸前,但我望了望他们的侧脸,莫名觉得虔诚。 也许他们是在许愿,也许只是单纯地闭目养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