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鸠占鹊巢的是她,可她却理直气壮的霸占一切,现在还认为是我的出现抢走了她的一切,陷害我,一天到晚针对我。” “可你……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却也向着她。” 她看着他,平复自己的情绪:“从今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不怪你们,也不需要你打着弥补旗号的施舍。” 说完,拎着行李箱就离开了。 来到白烨面前,他刚好把电话挂掉,恭敬上前:“您没事吧?” 温妤宁摇头:“没事。” 白烨也没有追问,接过她的行李放上车,又打开后座的车门,便送她去了衢江花园安顿。 别墅里有一个保姆阿姨贺姨,屋内布置得很温馨,竟然是她喜欢的风格。 温妤宁想,和景煜江的气质真有些不搭呢。 贺姨要帮她拎行李,温妤宁拒绝:“贺姨,还是我来吧。” 她上了楼,却还是没有进主卧,反而选择了次卧。 被景煜江发现自己阳奉阴违和他同床共枕,显然是后者让她更不能接受。 次日,温妤宁销了婚假,照常上班。 凌雨诺怕她情绪不好,没有提起婚礼上的事情。 等缓和了几天,才问起,没想到得知温妤宁已经搬去和景煜江同住。 这天晚上,温妤宁坐在床上和凌雨诺视屏通话。 凌雨诺震惊:“你们已经搬到一起住了?!所以,你们是真结婚?” 温妤宁遵守合约,之后会离婚的事情也没有告诉自己的好闺蜜。 只含糊地说:“住到一起了,但是我住在他隔壁。” “当初我就说你救了景总,美男要以身相许,没想到真被我说中了吧。” 凌雨诺兴致冲冲地说:“住在隔壁没关系,孤男寡女,先是住隔壁,然后自然而然就相互吸引,干柴烈火,彼此交缠,嘿嘿。” 两声“嘿嘿”,温妤宁莫名有些污了。 还没说什么,只听一旁忽然响起景煜江低低沉磁性的声音:“谁和谁干柴烈火,彼此交缠?” “咚——” 手机一下砸在温妤宁脸上。 “嘶!”温妤宁吃痛。 这一刻,她只庆幸自己没有整容。 这时,一双手更快,将她的手机从脸上移开。 温妤宁从床上爬起,跪在床上,还是比景煜江低一些。 她明显底气不足:“景……煜江,你怎么回来了?” 景煜江立在床边,一身西装,身姿挺拔,面部轮廓无可挑剔。 细散的碎发垂在他硬朗的眉骨,鼻挺唇薄,那双清墨般的桃花眼深邃似潭。 这一起身,那穿着草莓睡裙的身姿就一览无遗的映入景煜江眼帘。 景煜江喉节耸动,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漠:“工作结束了。” “你怎么在这里?” 温妤宁看他环顾四周,似乎在不爽这里的环境。 她顶着他冰冷的视线支支吾吾说:“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毕竟我们还不太熟,毕竟你应该也不习惯身边有别人睡吧?” 景煜江微不可见的勾了勾唇:“你觉得?” 随后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气度不凡。 “其实我很习惯。” 他如此直白,温妤宁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 接着,只见景煜江走进了浴室。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温妤宁耳边响着。 炙热的灯光笼罩在头顶,温妤宁心“砰砰”跳动着。 她脑海中不由回忆起凌雨诺的话“孤男寡女,干柴烈火”。 景煜江这架势,不会是有那方面的想法吧? 云城高级会所。 载歌载舞。 十几个男男女女凑在一起,正是裴叙白的兄弟们,还有几个打扮妖娆的女明星。 裴叙白独自坐在一旁喝着闷酒,身上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而她身边,则是刚出院的温含烟,即使脑袋上还缠着绷带。 可谓是身残志坚。 关山月坐在另一边:“叙白,你别喝酒了,温妤宁和你赌气,和景煜江结婚,是她的损失。” 裴叙白的心不可抑制的刺痛。 赌气? 想起她那天的态度,真的只是赌气吗? 关山月又说:“而且我听说景煜江参加完婚礼就去美国出差了,摆明了就是对温妤宁没有意思。” 温含烟终于找到机会说话:“叙白哥,原来你还没和姐姐和好,要不要我去解释?” 裴叙白头都没抬:“不用。” 关山月见温含烟脸色一白,不屑地说:“也是,谁会对温妤宁有意思呢,她只不过是乡下来的罢了。” “听说之前英国的公主追求景煜江,他看都不看一眼,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温妤宁,只不过是演戏的,等她在景煜江那里碰壁,一定会求着回到你身边。” 裴叙白心中不舒服,蹙起眉头看着他。 瞳孔幽深,关山月一凛:“你怎么了?” 裴叙白低沉开口:“谁让你这么说的。” 关山月毫无知觉地继续说:“我以前也这么觉得,温妤宁根本就配不上你,含烟才和你是青梅竹马,在温妤宁没出现之前,你对含烟多好啊。” 裴叙白转头看向温含烟,一怔,却是下意识开口:“可温妤宁才本该是温家大小姐。” 两人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都愣住了。 裴叙白起身:“以后别再做无谓的事情了。” 说完离开。 温含烟面色惨败,额头渗出些温汗珠。 …… 另一边,温妤宁心中纠结不已。 虽然结婚是假的,可结婚证是真的啊。 她在这方面是很保守的,以前和裴叙白也只有接吻,因为下一步,她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如果她有过经验,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纠结了。 就在这时,“吱!”浴室的门开了。 温妤宁抬头望去,只见景煜江仅仅是披着浴袍就出来了! 她愣住了。 景煜江头发还是湿的,头发上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胸膛,划过八块腹肌,没入人鱼线。 一股热意从脖子升起,温妤宁脑海一片空白:“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 景煜江淡淡地说:“忘记拿睡衣了。” 温妤宁看着他冰冷的容颜,思索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可又听景煜江说:“刚才喊你,你没应。” 一句话,又让温妤宁不淡定了。 她刚才在想些有的没的。 等她回过神来,就眼睁睁看着景煜江向她走来,整个人都紧张了。 蓦然,只听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再度响起:“你先睡,我先去书房处理点工作。” 温妤宁看着他走出房间,一下瘫在床上。 她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在思索着。 之后的日子就要这样和一个不熟悉的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吗? 温妤宁,既来之,则安之,你该习惯了。 不知不觉,温妤宁竟然真的闭眼睡了过去。 等景煜江回到房间时,就见温妤宁抱着被子睡着了,眉头紧锁,好像有些心事。 他抬手抚平她的眉心。 床上的人儿一动,景煜江忙将手撤回。 他面对英国女王时,尚且不慌不忙,这一刻,却生出了几分紧张。 温妤宁翻了个身,继续熟睡。 景煜江紧绷的面容松了松。 …… “太太,吃早餐了。” 贺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温妤宁才醒过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意外的睡得很好。 身边的床铺能看出睡过的痕迹。 看来景煜江真是在这睡的。 温妤宁收拾好后就下楼去吃早餐了。 景煜江已经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了。 见到她下来,放下报纸,然后和她一同坐上餐桌。 温妤宁一愣,他难道在等她? 意识到这一点,温妤宁有些抱歉:“抱歉,今天起晚了。” 景煜江冷声说:“没关系。” 两人无言的吃饭早餐,景煜江忽然递上一张黑卡:“如果家里有什么想要添置的,用这张卡买。” 温妤宁一愣,推拒:“不用,我有钱。” 景煜江没有要收的意思:“你知道我在福布斯排行多少?” “排行第十。” 温妤宁讪讪收下这张卡。 是啊,景煜江的资产已经多到花不完,自己为什么要帮他省钱呢。 景煜江见她收起,便起身:“这离电视台有些远,我送你。” 温妤宁是有些抗拒的,可免费的车不蹭白不蹭。 然后跟了上去。 到了电视台,景煜江放她下了车。 她径直走向办公楼。 忽地,肩膀被拍了一下,凌雨诺的声音响起:“嗨,妤宁,没想到今天会见到你。” 温妤宁在某些方面来说是有些无趣的:“为什么会见不到我?我没有请假。” 凌雨诺戏谑的看着她,撞了撞她的肩膀:“少来,昨天晚上景总不是回来了吗?挂掉电话以后,有没有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想起昨天晚上,温妤宁面色一红。 凌雨诺声音戏谑:“看你这样,是不是……” “没有!”温妤宁掷地有声的否认。 凌雨诺继续说:“害羞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妤宁捂住了嘴。 凌雨诺将她的手拿开,跑了,嘴里还说着:“不知道我美女就英雄能不能找到像景煜江这样的老公。” 温妤宁正要追上去,手机忽然响起来。 她停下来一看,是温含烟的消息。 温妤宁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取代的是冷沉。 对方发来的是闪图,在温妤宁点开的一瞬,就什么都没有了。 照片的画面很香艳,裴叙白赤裸着上半身,温含烟同样也未着寸缕,面对着镜头,目含挑衅。 温妤宁收到这样的照片,冷笑一声。 她早就预料到了,只要裴叙白不疏远温含烟,两人有实质性关系只是早晚的问题。 就算裴叙白不想,可也抗拒不了温含烟。 接着,温含烟又发了消息:“姐姐,多谢你的成全,你知道吗,叙白哥昨天说了,我和他才是最合适的,你根本就满足不了他。” 温含烟不知道的是,让她下定决心分手的,不是她这些暧昧不清的照片和明里暗里的挤兑。 而是对裴叙白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从小小的水滴汇聚成河流,最终,变成了大海。 失望攒够了,也就要离开了。 温妤宁删除这些消息,将温含烟拉黑,舒了一口气,走进电视台。 …… 景煜江送老婆上班,造就的结果就是上班迟到了。 他到公司时,已经有好几个高管等在办公室门口。 齐一鸣担忧地问:“景总是出什么事了吗?还是临时处理了什么工作?” 这是景氏集团有史以来第一次。 毕竟从景煜江上任以来,就从未迟到过。 景煜江走进办公室,面无表情地说:“刚送温妤宁去上班。” 众人一愣,才反应过来,温妤宁是他们景总新娶的老婆。 “景总和夫人真是恩爱。” 企划部总监的一句话,就让他被景煜江点中,企划直接就过了。 虽然景煜江依旧面无表情,可众高管却觉得他心情很好。 于是众人试探道:“祝景总夫人百年好合!” “早生贵子!” “……” 今天这些高管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毫发无伤。 云城电视台。 温妤宁结束一天的工作,起身去接水。 端着杯子来到茶水间,只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我听朋友说,温妤宁和裴叙白举行婚礼,可新郎逃婚了。” “那温妤宁岂不是丢脸死了。” “那她还和没事人一样来上班,还不挖个地缝钻进去。” “哈哈哈哈!” 温妤宁直接走了进去,几人顿时噤声,或好奇,或鄙夷的视线看着她。 她一脸严肃,议论的人也散开。 温妤宁平常的接了水,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是温爷爷。 温妤宁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爷爷。” 温爷爷苍老的声音传来:“妤宁,你已经好久没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是不是嫁了人,就不回来了。” 温妤宁难得笑了笑:“爷爷,怎么会呢,我今天晚上就回来看你。” 话音刚落,温爷爷的话就传来:“把我的孙女婿带回来。” 不给她拒绝的时间,电话就挂断了。 温妤宁挂断电话,叹了一口气,原来爷爷是在这等着她呢? 不过爷爷希望见到景煜江,她还是试一试吧。 脑海中想起景煜江那张冰冷的脸,温妤宁又止不住叹了一口气。 今天五点半,温妤宁早早下了班,打算走去公交站,就听车鸣笛。 “滴滴!” 紧跟着温妤宁。 她转身一看,就看到了跟在身后的一辆蓝色的劳斯莱斯。 副驾驶的车窗摇了下来。 温妤宁低头看去,竟然是景煜江。 “上车。” 景煜江好听的声音传来。 温妤宁上了副驾驶:“你是来接我回家的?” 只听一旁景煜江说:“在这边办点事。” 温妤宁轻“哦”了一声,车厢内陷入了沉默。 直到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我有一个趋光的身体,晒著我的生活所需,人们说,面对光,阴影就不在眼底,我却有著畏光的秘密……” 温妤宁哼出声来,没想到景煜江的手机铃声是这首歌。 她最喜欢这首歌。 唇角不经意的勾了勾。 景煜江链接了蓝牙,接听电话。 温妤宁听着他的话:“你先准备,明天飞欧洲。” 挂断电话,温妤宁无意和景煜江的视线对上。 莫名的,气氛有些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