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带着雨水吹进来,落到身上,冰冷。 沈时砚眸色微沉:“我没说过。” 说完,他直接转身离开。 陆蒅站在原地,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夜晚,她躺在床上再次失眠。 床头的安眠药瓶已经空了大半,陆蒅又服下两颗逼自己入睡。 可不知为何,脑海中全是沈时砚后退一步的画面,如同钝刀一点点磋磨着她的心。 就这样,一夜过去。 天光大亮,陆蒅揉了揉干涩的双眼起床。 站起来的那一刻,她眼前忽然一片黑,但很快就好了。 陆蒅没有在意,洗漱之后就去拍摄了。 今天的录制在户外,她扛着摄像机跟着沈时砚跑了一上午。 可从头到尾,两人什么话都没说过。 下午沈时砚有个杂志要拍,节目组给所有人放了假。 收工的时候,陆蒅默不作声地收拾设备,准备回去休息。 可站起来的那一瞬间,眼前突然一阵眩晕。 陆蒅下意识地想要扶住什么,但摸了个空,整个人栽倒在了地上。 这一刹,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模糊的看到一个人朝自己跑来…… 再醒来时已是傍晚。 房间昏暗,只有一盏夜灯亮着。 陆蒅看了一会儿,才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 “醒了?” 突然,一道男声响起。 陆蒅一惊,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是沈时砚。 他怎么会在这儿? 而沈时砚见她沉默,心里有些烦躁:“你为什么会昏倒?” 陆蒅想起这些天的失眠,谎说:“低血糖。” 沈时砚自然不信,以前她从没突然晕倒过。 他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和节目组解约,你回家去。” 闻言,陆蒅蹙眉:“为什么?” “你留在这儿只能添乱。” 想起今天在现场昏倒的她,沈时砚语气更加冷。 原来在他眼里,自己只会添乱。 陆蒅鼻尖一酸,但她还是忍着哑声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沈时砚语一窒,心里怒气涌上,摔门离去。 之后的录制,沈时砚再没看过陆蒅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等到节目全部录制完成后,陆蒅收拾好行李回家。 刚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沈时砚。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一言未发,转身上了楼。 她怕一开口,他们就会吵架。 陆蒅的身影消失在二楼,沈时砚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 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向楼上卧室走去。 陆蒅正坐在床边收拾衣物,听见卧室门被推开,抬头就见沈时砚走进来。 她愣了下,没等反应过来,手臂就被一把钳住,而后被压倒在了床上。 紧接而来的,是沈时砚微凉的吻! 他眼中涌动的意味分明。 陆蒅看着有些慌,沈时砚已经有半年没碰过她了,现在却突然…… 她扭头避开他的唇,用力想将人推开:“放开!” 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没说清楚,不该是这样的发展。 沈时砚感受到她明显的排斥,心中无端升起怒意:“这不是你想要的?” 闻言,陆蒅一愣,想起了录制长廊上被他躲开的那一吻。 也终于清楚了他现在的行为是什么意思。 一颗心像是掉进了苦海,苦涩弥漫上了喉间。 陆蒅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爱了四年的男人,突然就失去了力气。 吻再度侵袭,她不再挣扎,只是沉默地接受着,一抹泪慢慢从眼角滑落…… 夜深而冷,唯有一盏暖灯照了整夜。 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整个别墅寂静的像座孤岛。 身上传来阵阵酸痛,陆蒅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昨夜的那一幕幕像开闸的洪水一般,冲垮了她心里最后的防线,她的世界好像在一瞬间倾塌、崩溃。 陆蒅知道,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她应该去吃药。 可她只是躺在那儿,像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时一样蜷缩着,环抱着自己。 后来,陆蒅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再醒来时,她只觉得手腕疼痛不已。 陆蒅低头看去,才发现上面多了道伤口,正缓缓流着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