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许思意赶忙将手中的信封拆开,脸色霎时有些难堪。 的确没有写上任何人的名字。 “从这封休书交给莫子逸的时候,我便知道你没有死,我派人跟踪他来到了琉璃院,每天都都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出来。” 原来顾江一直都在算计着她。 “当年你在洛城的尸体我没有来得及看,他们便急切的想将你抬走,你们定是知道我一定会发觉,对吗?” 顾江撩开许思意耳边掉落的发丝,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其实我知道,所以我在苏府等了许多天,一直没等到你,到你葬礼的那天我才有些相信你真的已经死了。” “可是在我万念俱灰的时候,莫子逸突然来找我讨要休书,我又猜到也许你没死,你不一定非要躲在苏府,也许是被莫子逸藏起来了,所以我用这封休书找到了你。”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许思意,看着许思意从呆滞,惊骇,再到慌张,每一个神情他都不想放过。 许思意几乎不敢动弹,只能躲避着他眼神来压抑自己跳动不止的心。 “顾江,你找我有何意义,我们已经便不会从前了。”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我们就还能回到从前,许思意,现在,你仍旧是我的妻。”顾江轻轻拥着许思意,轻嗅她身上的气味。 如今朝思暮想的人终于回来,顾江不安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 回到沈宅。 许思意仍旧住在南苑。 一切都像是没变过。 连她的贴心丫鬟轻云都还在。 轻云的看见她,泪眼婆娑的说不出话。 许思意搬回来后,顾江也住在了南苑。 直至夜幕时,顾江来到许思意的房间。 许思意假意睡下,闭着眼睛蜷缩在床榻的角落。 她只能感受到顾江凑过来的温热气息,听见他褪去衣物,躺在他身侧的声音。 然后,一双温和的手从身后了搂住了她的腰间。 她险些要发出声音。 可又感觉顾江没有了其他动作。 许思意便忍者不适感,仍有他搂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的一起休息,这是许思意曾经盼了多少年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她并没有那么开心。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记起顾江拒人千里的眼神,刻薄无情的话语。 也许是太久了让她有些不敢置信吧。 许思意发觉沈宅的下人似乎变多了。 南苑也多了许多侍卫。 她不想待在沈宅,刚一出门就被侍卫勒令退回去。 顾江不希望她出府,更不能再见莫子逸。 但照着莫子逸的性格,若是回上京知道了她不再的消息,等会找顾江的的麻烦。 果然在数日后。 轻云便迅速传来消息:“听说姑爷在皇宫里被莫将军打了!” 许思意心底一凉。 莫子逸下向来行事冲动,她是知道的,可是在皇宫里动手未免太大胆了些。 顾江是皇上极为看中的御医,若是知道了岂会善罢甘休? “那莫子逸如何了?”许思意急忙问。 “听说是被关进大牢了。” 许思意听言,立刻往屋外走,正好迎上了回来的顾江。 先是检查了一遍顾江身上的伤口,唇边还有淤青,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 许思意心里松了一口气,嘴上却问道:“你把莫子逸如何了?” 顾江的脸色迅速冷下来:“你就这么在意他?” 本来在太医院施药的时候莫子逸就突然闯了进来。 一个外人,竟向他讨要他的娘子。 简直荒谬的让他发笑。 更好笑的时他的娘子,许思意此时让他开口问的第一句就是莫子逸? 以往的许思意满眼都是他。 现在全变了! “他在皇宫犯错,关进地牢是应该的。” 还是这一如既往的冰冷眼神,许思意看了太多次。 为了不惹怒顾江,她的声调尽可能的降了下来:“毕竟莫子逸救过我。” 她欠下了莫子逸太多,如今莫子逸又因为她被关进大牢。 她不得不救。 顾江怒极反笑,一步步走近许思意:“他在皇宫出手伤人,就应该要想到后果。” “事情因你而起,你在皇上身边美言几句,莫子逸便不会有事!”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他说话吗?”顾江再也克制不住盛怒的情绪,怒喝出声。 许思意吓得有些身体发颤。 眼看着顾江庞大的身躯遮过来,逆着月光,散发出极为危险的气息。 顾江压着许思意的身体抵在门上,眼帘下波荡出几分难过。 他有些生气许思意现在满口都是莫子逸。 更是难过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自己曾经的不珍惜。 许思意小声地说:“对不起,你求皇上放了他,我什么都答应你。” 顾江心底一寒。 许思意竟然为了其他男子低声下气的求! 顾江紧攥着拳头,几近要掐进掌心的肉里。 “只要莫子逸回来,官职还在,我就待在南苑里,哪也不去。”许思意见顾江未答话,便又提了一嘴。 为了让顾江不那么生气,许思意人还刻意上前一步,将顾江的手牢牢握住,就像小时候她给顾江撒娇一样。 须臾,顾江轻轻勾唇,嘲弄似地笑了。 “既然你答应了,你就要做到。” 只要将许思意留在身边,不管是什么借口,他认了。 之后几天。 从顾江身边小厮说,莫子逸还是降了官职,但最终是从牢里放了出来。 但顾江提出了一个要求,不许莫子逸接近沈宅半步。 许思意答应了顾江的要求便老老实实的待在沈宅。 但是许思意寒毒未解,洛然又不再身边。 那天,屋外骤雨,秋风而至。 许思意身体本就惧寒,在院子里多走了几步便直接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身边的顾江本是沮丧的眼神微微亮起来。 许思意想起身又被顾江压下去。 “躺下休息吧。”他说:“你的寒毒未解?” 许思意,默了一会儿,轻声回答:“这毒,目前无药可解。” 顾江轻笑着安慰她:“你的夫君是第一御医,怎么可能让你死。” “可是洛然说……” “无药可解是因为,还未试新药。” 顾江深深地望着她,将是要把她所有的模样都刻进心底。 许思意还不明白。 顾江便不再往下说。 安抚好许思意入睡后,顾江打发了下人,离开了房间。 他低眸看着自己手上的伤痕,遽然走出南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