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砚才感觉到事情不对,他想找人问她的消息,可突然发现,他不认识和她有关的任何人。 他才意识到,自己对她所知甚少。 温知羽就这样消失了,连生活痕迹都被她清除掉,仿佛从未出现过。 霍司砚的好友周怀是唯一一个知道霍司砚和温知羽结婚了的人,他也算见证了霍司砚和温知羽一路走来的坎坷。 周怀知道这件事时也很意外,在周怀的记忆中,温知羽对霍司砚那样执着,不像是会突然离开。 可仔细想想,又觉得没什么好意外的。 这一年来,温知羽虽然是霍司砚持证的妻子,却活得像他的情人。 他需要时就去找她,不需要时就冷落一旁。 周怀作为霍司砚的朋友,有时候都会觉得霍司砚过分。 他记得有一次,霍司砚醉酒,拉着温知羽叫小雨,温知羽眼睛都红了,还是挤出笑容以杜雨的语气哄霍司砚回家。 霍司砚不让她和孟肃阳联系,她就一次都不联系。 霍司砚不让她去工作,她就辞掉正要升职的工作。 霍司砚不让她出门,她就乖乖守着偌大的别墅,院门都不出。 而这一次杜雨回来,霍司砚就毫不掩饰在媒体面前表示要和杜雨订婚,完全不把和温知羽的婚姻放在眼里。 像她那样骄傲的人,能撑一年也是奇迹。 霍司砚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抽烟,周怀给他倒了杯酒:“不是戒了吗?” 霍司砚又点燃一根:“她不喜欢烟味。” 周怀了然。 霍司砚补充:“温知羽不喜欢烟味。” 周怀点头:“我知道你说的是她。” 霍司砚抬头看他,有些意外。 周怀神秘笑笑:“我比你呀,更了解你。” 周怀神秘笑笑:“我比你呀,更了解你。” 周怀是个花心的,情场里进进出出游刃有余,看男女关系更是通透,霍司砚这嘴硬的死鸭子早被他看穿了。 他知道霍司砚口口声声说着杜雨,可心里装的是温知羽,只是霍司砚自己还不肯信而已。 他也知道霍司砚做的很多事,看起来渣得过分,其实,只是因为他不会处理这种亲密关系,毕竟从来没有人教他怎么爱别人。 霍司砚掐灭烟,和周怀碰了个杯,沙哑着嗓子:“说来听听。” “你和杜雨认识多久了?” “12岁认识她,到今年,15年了。” “这么多年,碰过她吗?” 霍司砚皱眉。 周怀呵呵一笑:“没有吧,以前你们俩谈恋爱的时候,咱们一起出来玩,我就发现你很抵触她碰你。” 霍司砚摇头:“不是抵触,是舍不得。” 周怀不和他犟,继续说:“你反反复复背杜雨爱吃的东西,爱看的剧,喜欢去的地方,喜欢的服装品牌,口味禁忌,比高考都认真。” 霍司砚不解:“这难道不是因为我喜欢她才愿意这么做?” 周怀反问:“你怎么发现温知羽不喜欢烟味的?” 霍司砚不加思考脱口而出:“有一次我抽了烟要亲她,她皱眉了。” “所以啊,老徐,真正在意的人的喜好,不是刻意记住的,是就那么一瞬间,不用费力气,刹那就刻进大脑里的。” 霍司砚的眼神里迷茫起来,他在质疑自己,质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移情别恋。 周怀继续说:“你对杜雨,就像我对茄子。我明明不喜欢吃,但大家都说它有营养,所以我总是会放一盘在桌上,却从来不会吃。” “而你对杜雨,就是这样。总是把她挂在嘴边,像是强迫自己去喜欢她一样。” 霍司砚低下头,右手拇指反复抠右手食指第二个指节,这是他一焦虑就会做的动作。 周怀再次给他的酒杯倒满酒:“我知道你介意徐叔生前做的事,觉得徐叔喜新厌旧,你不想像他一样。” “可是老徐,感情是个随心的东西,不爱了分开没有错,何况你根本就没爱过杜雨。” “再者,一年前是杜雨先放弃你的,你没有对不起她,而且你和温知羽是合法夫妻,你心里有她是应该的,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温知羽呢。” 霍司砚想起昨天温知羽问他,爱她,还是爱她像杜雨时的语气,那样无助绝望。 也许从那时候起,她就已经计划着离开他了。 霍司砚觉得胸口堵的难受,喘气都费力,像有人在他喉咙塞了棉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