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期一过,霍老夫人请了媒婆去尚书府提亲。 只要是凤莘经过的地方,便能听到许多的议论。 “听说了吗,霍府要有新的夫人了?” “自古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见旧人哭,更何况这旧人,已经是个死人。” 凤莘握紧刀柄,沉着脸踏进锦衣卫,议论声顿时停止。 “大人,我有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说话。” 夏莹出现在他身后。 “公事便在这里说。” 凤莘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见她一脸为难,便转身离开。 情急之下,夏莹朝他冷漠的背影喊道:“是有关已逝的霍夫人的事。” 凤莘挺住脚步,转身。 半个时辰后。 凤莘随夏莹到了离霍府需要一个时辰路程的医馆。 他抬头望着里面,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甚?” 夏莹仰头,认真道:“我找遍了所有的医馆,才找到了这间医馆,小梅口中,经常为霍夫人诊脉的便是这间医馆里的王大夫,夫人的病情,他最清楚不过了。” 凤莘蹙眉,站在原地。 里头的王大夫视线不小心瞥到外面的凤莘,便主动走了出来。 凤莘名声在外,他认出来也不奇怪。 他也时常关注外面的传闻,没想到那霍夫人最终还是去了! 王大夫拱手作揖:“霍大人,可有事?” 凤莘面容冷酷,仿若冷面阎王。 夏莹问话:“我问你,霍夫人可是经常找你诊脉,她的病情究竞如何?” “霍夫人不是去了吗?” 王大夫疑惑抬头,却对上凤莘冰冷的视线。 “你只管回答。” “回大人,夫人从小便患有心悸,只要保持心情舒畅,不经历大悲大喜,便可性命无忧,近三年来,病情急剧恶化,郁结于心…” 寒光一闪。 凤莘一脸怒意的抽出刀来,架在大夫的脖子上。 “你说得可是真话?” 王大夫吓得腿脚一软,跪在地上求饶:“大人,草民说的绝无半句虚言。” 凤莘陡然腿软,踉跄着退后两步。 原本她性命无忧,近三年来,便是说,是在嫁给他之后,病情才急剧恶化。 是自己间接害死了她。 回府的路上,凤莘便消沉起来。 路过酒肆,便进去买了烈酒,大口大口的往下灌,酒水洒湿了衣襟,也浑然未觉。 借酒消愁,愁更愁。 夜色渐晚,凤莘还穿着官袍,官袍凌乱,怀中抱着一瓶酒,跌跌撞撞的回霍府,不知不觉中便走到了竹院。 曾经叶凌月住的竹院不管多晚,他回来的时候,总会亮着一盏灯。 可现在,人走茶凉… 叶凌月真的不要他了… 忽然,凤莘迷离的双眸映照出两抹黄晕,竹院里亮起了灯,里面有动静传出。 凤莘眼睛亮了起来,双眸片刻清明。 她回来了! 想也不想,他狼狈抬脚进入院内,推开门的那一蔓那,失望扑面而来。 屋内空荡荡的,一群小厮在酒扫。 凤莘蹙眉问道:“这里的东西去哪了?” “都…已经烧掉了。” 凤莘狠狠一震,顺手揪住回话小厮的衣领。 “谁要你们这么做的?谁准许你们这么做的?” “……大人,是老夫人吩咐,新夫人将来进府,旧夫人东西不需要留着了。”“谁要娶妻?谁告诉你我要娶妻了?” 凤莘甩手,周身气压骤降不止,将小厮推开。 “滚,都给我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竹院!” 正在洒扫的小斯们纷纷逃也似地离开。 这时,凤莘看到一个小厮抱着一个黑色的的木盒,厉声呵止。 凤莘一把将木盒夺了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抱着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他上前两步,结果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木盒里的信笺散落一地。 凤莘随便捡起一封,竟然发现这是叶凌月写给他的,是落款是半年前。 “凤莘,如果我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为我伤心,只可惜,不管你伤不伤心,你都看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