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莘追回竹院,推开紧闭的门,便见到叶凌月蜷曲成一团,表情痛苦,眼泪决堤。她的眼泪就像落在他心底的酸,要将他的心脏腐蚀得千疮百孔。 凤莘缓缓靠近,目光中带着无限悔意。 “婳婳。” “对不起…” 简短的几个字,悔深似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都是因为他给了夏莹机会,才会让婳婳如此伤心。 刚才婳婳应该是满心欢喜的给自己送药,却遇到那样的场面,一下从天上坠落到地上,便是他,想都不敢想。 “…是我应该对不起…” 叶凌月想装得洒脱一点,递上休书,成全他们,也成全自己,可是她却软弱的为此伤心。她承认,她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放手。 是她的错啊! 凤莘呼吸一室,上前将叶凌月搂在怀里。 “婳婳,你不用对不起,是我过去辜负了你,我明明早就喜欢你……”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进叶凌月鼻尖,心尖上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渐渐疼得像要失去知觉,根本就听不见凤莘在说什么。 “放开…” 她自小就闻不得刺鼻的香味,而凤莘现在身上有一股刺鼻的女儿香。 幽香不断的刺激着叶凌月,她额头上不断的冒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发紫。 怀中的人忽然就不挣扎了,凤莘感觉到不对劲,松开一看,却见她紧闭双眼,呼吸微弱。他的心一瞬间停止跳动:“婳婳一” 竹院。 王大夫替叶凌月诊完脉,便将她的手放回帐内,眉头蹙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仿佛很棘手。 “大夫,怎么样?”凤莘紧张地问道,深怕因为此事的刺激,让她病情加重。大夫眉头忽然舒展,摸着胡子,眉开眼笑。 “奇了!” “夫人的脉象,我观之有所好转,只是不宜大悲大喜,往后大人还是注意些为好。”凤莘隔着帐子看着叶凌月,缓缓松了一口气:“那她为何会昏倒?” 王大夫在空中嗅了嗅,最后停留在凤莘身上:“大人,便是你身上的香味刺激到了夫。” “我不戴…”话到一半,凤莘自己也闻到了一股香味。 这香味许是从夏莹身上沾上的。 凤莘想到前世守岁那晚,他身上便带着香囊,他一靠近,她的脸色便肉眼可见的苍白下。 可那时,他一脸不耐烦的训斥了她说“最不耐烦她柔弱不堪的模样。”凤莘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耳光。 “夫人的病,可有办法医治?” “或许宫中的御医会有法子。” “送大夫。” 凤莘吩咐小梅送大夫,又吩咐肖勇拿了水来,净身。 屋内,燃起了檀木。 … 凤莘净完身,换上干净的衣衫出来,便见账内的身影在动,连忙掀开帐子,将她扶起来。她靠在他身上,目光悲枪:“你知道了,妾身的身体无法为您孕育子嗣,或许还命不久矣,若不想英年丧妻,便休了我,我拿了休书便回永州去。” 凤莘瞬间就想到了她孤苦伶仃的死在永州,紧紧的抱着她,手不可抑制的颤抖。 “不许!我不许!” 叶凌月垂下眼帘。 凤莘将脑袋埋在她颈肩,声音闷闷的。 “大夫说了或许宫中御医会有法子,你的病可以治好的,只要保持心情舒畅,更是可以长命百岁,我只想你陪着我一起终老,如果不是你为我生的孩子,我宁愿不要!” 两人紧紧的相拥,无人上前打扰。 良久,叶凌月抱住他的后背,抬头,在他耳边轻唤。 “时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