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容琛又把莫绍谦带回了医院。 虽说被酒瓶砸得受重伤的不是他,但由于用力过重,酒瓶的一些碎片也扎进了他的手心。 此刻,他正一边任由护士给他包扎,一边拿着手机,冷冷的跟电话那头的人吩咐着些什么。 “嗯,最迟明天。” “让罗氏破产!” 就连护士小妹妹也被莫绍谦身上的寒意给震住,战战兢兢的看向容琛。 容琛给了她一个可以离开的眼神,然后走到莫绍谦面前,不怕死的问:“绍谦,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这是在给童洁出头吗?” 莫绍谦动作一僵,蹙眉道:“你说什么?” 容琛更不怕死了,继续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你从来不打架的,刚刚那阵势,真是把我都吓到了,还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你居然还要人家破产,这不都是在给童洁出头吗?你对童星月都从来没这样紧张过吧。” 莫绍谦:“你多想了。” 容琛还要再问,却被莫绍谦一记冷冷的眼刀给活生生逼了出去,正好此时,房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童星月一脸焦急的跑了进来,直奔莫绍谦。 “绍谦!我听说你进医院了,你怎么了,没受伤吧。” 莫绍谦敛了神色,道:“一点小问题,无妨。” “绍谦,你怎么会突然跟人去打架啊,我担心死了。” 莫绍谦:“我失明的那段时间,你也担心过吗?” 童星月一愣,“什么?” 绍谦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童星月陡然一慌,连忙解释:“我当然担心了!绍谦,我比谁都担心啊,好几次我都想来看你,却都被童洁阻拦,你知道的!她向来做事卑鄙的。” 莫绍谦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被纱布包扎好的掌心。 看了许久,许久。 他的无名指上,曾经有一个戒指。 他戴了三年。 摘下它的第一天,他无比轻松。 摘下它的第三天,戒指的痕迹慢慢淡去。 摘下它的第五天,他时不时会瞥一眼。 摘下它的第七天,他想,他有些疯了。 有些人就是那么面目可憎,离开了,却又让人撕心裂肺。 好像全世界都在告诉他,童洁,有多爱他。 可他不爱她。 他反复告诉自己,他不爱她。 可是,为何心里,并不痛快。 担心伤口发炎,稳妥起见,容琛提出让他一天院,童星月也提出要留下来照顾他,但他并没听,反而孤身一人离开了。 他没有回莫家,也没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家。 那个,曾经他每天24:00前必须回的家。 推开门,屋子里黑漆漆一片,他伸手打开一旁的开关,迎面而来的,只有冷冷的空气。 这儿空荡得像从没住进过人一样,他随意翻找了一下,这才发现,她竟收拾得如此彻底,一点东西都未曾留下。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知道脑子还没想清楚时,他就已经将家里的每个抽屉,每个角落,全都翻了个遍。 终于,他找了一个便利贴。 这是童洁没有带走的。 以前,她总用这个便利贴,张贴在家里的每个角落,用来提醒他记得吃饭;温水放在哪;水果已经切好;胃药每次吃多少…… 他攥着便利贴的骨节微微发白,终于拿出了手机,拨通了童洁的电话。 “您好,您拨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式的声音传来,让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她竟然,把他拉黑了! 他再打了两遍,发现依旧打不通后,这才开始翻起通讯录。 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他的通讯录里,竟没一个童洁的好友。 这三年,他从未真正,走进过她的世界。 沉思许久,他拨打了容琛的电话,很快,许月的手机号发到了她的手机上。 许月,他唯一能想到的,童洁的朋友。 电话拨过去,很快就接通。 莫绍谦面色依然很冷,“许月,我是莫绍谦,你通知一下童洁,她在我这还留了一些东西没带走,让她立马联系我来取。”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传来许月平静得有些可怕的声音,“什么东西?” 莫绍谦忽略了这种异样,回道:“便利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