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月从梦中惊醒,却对上凤莘冷漠的眼神。 她红着眼眶扑进他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夫君,我又梦见弟弟了,他一直在喊我,说他好害怕……” 她话音刚落,凤莘便拂开她的手,没有一丝温情。 黑暗中,男人的声音冷到极致。 “你还要玩这种把戏到什么时候!” 叶凌月一怔,涩红的眼眶染上几缕无措:“对不起,我忘了。” 他不喜人触碰…… 不,是独独不喜欢她的触碰。 凤莘看着她单薄的身影,莫名涌上一阵燥意。 他掀开被子冷漠起身,拿起挂在屏风上的衣服穿上。 叶凌月见状,赶忙拉住他的披风。 “你不用走,我走。”说完支起身子,打算下床。 凤莘冷冷看着她,只觉厌烦。 大半夜的还耍以退为进的手段,若是传出去,别人只会说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德不配位! “我没有苛责女人的习惯。”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披风从叶凌月手中抽离,她手一空,眸底的苦涩翻涌如海。 冷清的风拂过,让叶凌月再无一丝睡意。 她看着妆奁上陈旧的木盒,微微晃神。 打开木盒,引入眼帘的是她曾执笔的休书。 叶凌月刚拿起,喉间就泛起痒意,一阵咳嗽。 “咳咳——” 她忙用帕子捂住嘴唇,却还是有滴血落在了“休”字上。 看着染红的“休书”,叶凌月耳边回响起大夫说过的话:“夫人,您本就患有心悸,又长期郁结于心,怕是性命不足三月。” 如今,已离大夫的诊断过去月余…… 第三章 纳妾 叶凌月垂下眼眸,敛去心底的涩意。 休书已脏,她只得重新书写一封。 掌灯来到桌边,她提笔刚要再提‘休书’二字,看着那血迹,最终改写成:遗书。 一番折腾,叶凌月已没了安寝的心思。 一坐到天明。 小梅掀开两侧的珠帘,端着洗漱的盆进来。 她看着叶凌月憔悴的神色,就知道自家夫人又坐了一夜。 “夫人,今日大年初一,您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小梅担忧道。 叶凌月缓缓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我心中有数。” 梳洗打扮一番后,她起身去了老夫人院中如常请安。 霍老夫人是凤莘的娘亲,亦是霍家当家主母。 叶凌月到厅内等了半个时辰,老夫人才在嬷嬷的搀扶下从缓缓出现。 “儿媳给娘请安。”叶凌月微微屈膝行礼。 霍老夫人当即就冷着一张脸。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天天这副羸弱不堪,也难怪昨夜我儿弃你而去!” 叶凌月一怔,没想到昨夜之事已传至老夫人耳中。 “是儿媳的错。”她低着头,声音微涩。 霍老夫人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愈发觉得晦气。 “凭我儿的身份连公主都娶得,若不是你以恩相挟,怎会轮到你做我霍家妇!” 叶凌月维持着屈膝的姿势,垂眸静静的听着训斥。 这些话,三年来她听了无数次,早已心平气和麻木无感。 霍老夫人训斥累了,将自己早已定好的决策道出。 “成亲三年无所出,你既不能延续我霍家香火,自去给我儿寻一门妾室,诞下子嗣。” 叶凌月心猛地一颤,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攥紧了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