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采薇没想到他病成这副样子,居然还这么大的力气。而且对她的主动示好,更是避如蛇蝎。 她心里很受伤很委屈,但看着方才趁机从他腰间扯下来的水壶,她脸上又露出一抹得逞的笑。 她现在什么也没穿,以他自诩君子的性格,定然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赶紧把藏在身上的药粉拿出来,倒进他水壶里。 确定水壶看不出什么异样了,秦采薇才捡起先前丢在地上的夹衣穿上,赶紧追了上去。 “阑深,你别误会。我刚才只是衣服湿了不太舒服,才解开的。你等等我,你的水壶掉了。你放心,我刚才只是脑子一时糊涂,我现在已经把衣服穿好了。” 谢阑深没理她的叫喊,继续去找秦妙妙。但架不住脑袋昏昏沉沉,脚下越来越乏力,到底没能坚持多久,就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阑深,你没事吧?”秦采薇跑过去,似乎想到什么一样,又后退一步,远远地把水壶递过去道:“你喝口水后歇歇了再找吧。” 她低着头,真心实意地劝道:“你要是倒下了,堂妹没人救,珩哥儿几兄妹也没了爹,你叫他们以后可怎么办?” “把水壶放下,你滚远一点!”想到兄妹三人,谢阑深心里不免也一股烦躁与焦急。 虽然在跌落悬崖前的最后一击,他杀了狼王,但他不确定狼王死了后,余下的狼是不是就不会再攻击人了…… “好,我放下就走,你放心,我不会再糊涂了。” 秦采薇把水壶小心地放在他身前后,就远远地避开,躲到一块大石底下。 见他再次下水,不知过了多久上岸,拿着水壶喝了一口后倒在地上,心里顿时升起一抹狂喜。 她赶紧跑了过去,想动手将谢阑深拉到方才躲雨的大石底下去。但谢阑深虽然瘦,却身材高大,根本不是她能拖动的。 看着地上那让她日思夜想的人,秦采薇再忍不住,也不顾外面还在下雨,伸手便去脱他的衣服。 “你做什么?”这时候,谢阑深却悠悠醒了过来。 秦采薇没想到他这么快醒过来,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又反应过来,他现在吃了自己下的蒙汗药,再无力反抗自己,她胆子顿时大了起来。 “阑深,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不过碍于彼此之间的身份,才不得不压抑内心的感情。” 她一面说,一面脱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柔软的身体往他怀里挤道:“可你如今已不是定北侯府的世子,再没有世俗礼仪能压制我们,你要了我吧!从此以后,我们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匕首,她痛苦道:“你……你不是喝了水壶里的水吗?为什么?” 为何喝了她放的蒙汗药水,还能有力气刺杀她? 关键是,他为何宁愿杀了她,都不愿意碰她?她哪里比不上那个大黑熊死肥猪? 谢阑深面无表情地推开她道:“你说你用身体跟官差换的蒙汗药?” 他冷笑一声道:“你觉得在驿站,有官差敢换蒙汗药给你吗?” “你……怎么知道?”秦采薇卷缩在地上,感觉身体逐渐变得冰冷。 她人生中最耻辱的时刻,他居然知道。 她恨那个糊弄她的官差,更恨谢阑深,明知她被骗,还看着她出丑。 秦妙妙在空间泡了个热水澡,感觉终于活了过来。不过从空间出来依然是在河里,刚暖和过来的身体又被浸了个透心凉。 她哆哆嗦嗦地爬上岸,没想到一上岸就看到这样一场好戏。 想着自己就是因为秦采薇的算计,才掉落悬崖,遭了这一回大难,她走过去,狠狠地踢了秦采薇两脚。 “身为一个长辈,居然觊觎自己侄子,想强上侄子,你太不要脸了。” 秦采薇捂着胸口,像见了鬼一样,瞪大眼睛看着秦妙妙,“你……你怎么没死?” “我当然要好好活着,看你怎么死!”秦妙妙脚尖踩在她的胸口,直到她晕死过去,才缓缓收回脚,转头去看谢阑深。 “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秦妙妙弯腰扶他道。 “能!”谢阑深声音沙哑,靠着秦妙妙站了起来。 不过他整个人都烧得昏昏沉沉的,至今没晕过去,全靠着坚强的意志力在支撑。 虽然顺着秦妙妙的力道站了起来,但大半的力气都压在秦妙妙身上。 秦妙妙这几天经过锻炼,体力比刚穿过来的时候好了一些,但在黑漆漆的雨夜,扶着谢阑深走也极为不易。 她好不容易才扶着谢阑深找到一个可避雨的山洞,等跌跌撞撞走到山洞里,谢阑深已经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秦妙妙把谢阑深放在地上后,自己也跟着摔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喘气,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 等缓过来后,她才想起去检查谢阑深的身体。 她的手刚碰到他的额头,就被那滚烫的温度骇了一跳,赶紧缩回手。 这么热,也不知道烧了多少度。 秦妙妙赶紧从空间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出来,用温水融化后喂给他喝。 折腾大半天,好不容易将药喂下去,秦妙妙才打量起这个临时找来的山洞,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 她不可能把谢阑深带到空间里去,就只能在山洞里生火,把山洞布置得安逸一点了。 秦妙妙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谢阑深,偷偷拿出手电筒,在山洞里巡查起来。 她本来是想在山洞里捡点干柴,但不想手电筒照着山洞中,却发现了许多亮晶晶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