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婳?」我闻声望过去,是我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童念?」 旧识相见,总是要叙叙旧的。 那天得了小周护士的首肯,我难得的拥有了一小会儿出门的时间。 我选了火锅。 「你过得好吗?」童念小心翼翼地问。 我笑着说:「还可以,钱有不少,但命不长了。」 她夹菜的手一抖,怔愣地看着我。 我专注的将一块肉放进嘴里才发现她大滴大滴地流着眼泪。 「哎,你,你怎么了?」我赶紧抽出两张纸给她擦眼泪,一时有点手忙脚乱。 「什么病?」 我摆摆手,「治不了的病,没事儿,一时半会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窗外说:「我想死在晴天里,冬天还是太冷了。」 「你跟徐望还是那么过?」 提到徐望,她眼神暗淡了几分,小声说嗯。 我没劝她,不是人人都要想明白,人生在世,活着开心就行了。 「能拜托你个事吗?」出了门我跺着脚问她。 「你说。」 「别跟别人说你遇见我的事,要是有空,可以多来看看我。」 可能是冷风吹,她眼眶红了一圈,「嗯。」 「司年不知道吗?」 「嗯,我们离婚了,他不用知道。」 童念不再说话,我们都沉默的望着前方。 上学的时候,我跟司年是感情极好的小情侣,童念就是追着徐望的跟屁虫。 北风呼啸,纵使有过好时光,也是过眼云烟转瞬不见。 回到病房,因为不规范饮食被小周护士抓住把柄大骂一顿,我乖乖听训表示以后绝不再犯。 她不退反进,拿了一个推刀要剪我的头发,我死死守住。 我们争论两天。 「不过是出去吃了一顿饭,以后不去了不就得了吗?怎么还要剪头发呢?」 小周护士跟我讲道理,「你要开始化疗了,化疗就会掉头发,我们剪掉更好一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