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死来证明自己清白和爱他的戏码,可以在一个缺爱的人身上无限放大。 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依靠一个指南针,一个发光的运动表盘摸向那个小岛的。 又是怎么摊在沙滩上等待同事的接应,期间差点被不知名的鸟类把我当成尸体啄死的。 就先不赘述了,这遭遇绝对算得上能写一本小说的险象环生。 好在最后我被同事拿着橡皮艇接走,然后在另一方向的渔村小岛上藏了一段时间。 期间,我大概知道了陈伯彦在疯了一样地找我。 就算摄像带里完整地记录了「不会水」的我是如何为了向他自证清白跃进海里的。 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已经死了。 没人见过他能慌成那样,大肆遣调了无数条渔船搜寻我的踪迹。 我因为那天海上的遭遇确实受了不少伤,所以一直在慢吞吞地养着。 他找到我的那天,我坐在渔民屋子的小板凳上,辫子垂向一边,低着头看夕阳的倒影。 我计算过,他那个角度看我,我的侧脸绝对凄美而又有杀伤力。 我付出了这么多,结果当然是好的,他几乎跌跌撞撞地走向我,然后抱我抱得那么紧。 男人,都是这样啊。 他们喜欢为他们付出一切,又从不计较的女人。 我感觉我快被陈伯彦揉进身体里了。 张了张口,拿自己偏软,又带着点沙哑的嗓音轻轻地跟他说。 「陈伯彦,你可以放弃我的。」 「我没事啊。」 「你如果喜欢她,就放弃我吧。」 「只是,你可以……」 「你可以亲口跟我说,你不要我了嘛……」 我感受到他身体猛地一僵。 手指轻抚进我的发间,和那次不一样,陈伯彦动情了。 离不开我的,现在是他。 我把下巴,搁在他颈窝。 如果当初跳进大海里是一场豪赌,那么现在。 我赌赢了。 「你说,陈伯彦逃亡后,会去向哪里呢?」 「他是个疯子,我怎么可能弄明白疯子的想法。」 办公室里,风扇呼啦啦地转动着。 光自百叶窗漏进室内,可屋子里的警员几近焦头烂额。 没有消息,没有动向,人间蒸发。 可所有人又无比确切地知道他会再次出现,他从不是善罢甘休的人。 「小江的家人都处理好了吧?」 「作为已明牌的卧底,我们不排除陈伯彦会把报复撒在跟她有亲属关系的人身上的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