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秘书不敢再说什么了。

张秘书离开，霍司砚继续忙明早庭审的资料，但是他隔一两个小时就会打一次温知羽的电话，但一直到深夜都未能打通。

凌晨，霍司砚订了次日下午的航班……

事与愿违，张秘书那班次航班出了故障，延误了。

她在候机室打霍司砚电话，但是霍司砚在庭审关机。

一直到中午庭审结束，霍司砚开了机才收到张秘书的消息，他蹙眉思索。

他的当事人林总的助理过来，很恭敬地说：“霍律师，我们林总想请您赏脸吃个饭。”

霍司砚收起手机，淡笑：“替我谢谢你们林总！饭就不吃了，我有重要事情要赶回B市处理。”

正说着话，那位林总过来了。

40出头的企业家、相貌儒雅，他与霍司砚伸手一握，颇为亲热地说：“司砚老弟庭上的风采了得，既然有重要的事情那我不便多留！下次来H市一定要让我尽地主之谊。”

“一定。”霍司砚风度翩翩。

林总很看重他，让自己司机送霍司砚去机场……张秘书延误半天，干脆和霍司砚同班航班一起回去。

飞机起飞前，霍司砚又拨了温知羽的手机。

仍是关机！

他蹙眉，猜测一定是出事了！

*

B市。

温知羽一整天都在家里。

阮姨情绪不稳定，她陪伴了很久。

傍晚的时候，她做了饭端给阮姨吃，吃饭的时候温知羽轻声说：“一会儿我要见个朋友，是白薇介绍的，应该能帮忙。”

阮姨怀疑。

温知羽握住她的手：“真的！阮姨我想试试。”

可能温知羽伪装得太好，阮姨信了。

吃完饭，温知羽回房间搬出一个大箱子，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轻轻翻开，里面有一张妈妈年轻时的照片。

温知羽轻轻抚摸。

妈妈在她十岁时离世，过了一年爸爸娶了阮姨。温知羽记得那时候爸爸和阮姨经常吵架，有一次阮姨哭得很厉害，质问他为什么对别人的孩子这么好，甚至不肯生自己的孩子。

那次，小温知羽知道自己不是亲生。她很害怕、怕自己忽然被丢弃，她会在爸爸和阮姨不吵架时，撒娇着说想要个弟弟妹妹。

可是阮姨一直没怀孩子！

她深爱温伯言、带大了温知羽，后来她对温知羽也算是不错的。这样一个女人，温知羽怎么忍心让她去坐十年八年的牢？

一滴眼泪落在照片上，温知羽连忙轻轻擦掉。

门口，阮姨看见了。

她眼神一暗，尽量温和着声音说：“不是约了人？稍稍收拾一下再出去。”

温知羽将相册合上收好。

她起身换了套衣服，准备出门时又忍不住抱住阮姨。

阮姨心中不安。

但温知羽抬眼时笑意淡淡，她说白薇找的人很有能力，顾长卿应该会给面子，阮姨这才放她走。

温知羽轻轻带上门，她靠在门上怔忡很久。

——她就这样出卖了自己！

此时外面已是暮色四合，彤云将天际烧得通红，华丽又苍凉。

温知羽静静看了许久，转身上了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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