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说:“除开这个原因,我想不到其他理由了。你那么忙,也不像有空搞这种假情侣的人。” 江肆在打领带,没有搭理她。 一直到他要下楼,才说:“等会儿晚上,我让专家过来跟你父母吃个饭。” “好的,大概晚上几点?” 江肆道:“到点我联系你。” 宋晚栀点点头,送他下楼。楼下的邻居看见他们,多看了他们两眼。 她肯定在猜测她跟江肆之间的关系,不过就说问了她也说不出口,这关系真的太肮脏了。 宋晚栀在跟他往停车场走时,道:“江肆,其实我觉得,你还是因为周意。周意越说你什么,你越是要跟她反着来,你在跟她赌气。” 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没什么表情的看了看她,说:“既然猜到了,那还问什么?” 宋晚栀顿了顿,说:“随口问的,因为我怕你真是因为她的话,录我跟你的视频,也是为了发给她看气她,跟她证明你离开她,同样活得风生水起,证明她在你眼里什么也不是。” 江肆没说话。 宋晚栀笑了一下,哽咽说:“江肆,你们俩赌气,我求你,别扯上我。” 江肆难得有些头疼。 他只是被她问得没了耐心,跟周意不论怎么样,他也没有把自己的床照分享给别人的癖好,“我把你视频给她看有什么意义,你有的难道她缺斤少两了?” “那你把视频删了。”宋晚栀盯着他,坚持道,“你删了,我就相信你。” 江肆说:“男人大部分有点癖好,你不知道?” 宋晚栀不信他的邪,“我就跟过你一个,我怎么知道男人有没有这个癖好?你骗我我也没法分辨,我只要你把视频给删了。” 江肆挑了挑眉。 宋晚栀真的是绝望透顶了,周意那么讨厌她,到时候把视频传到网上去怎么办?她会给江肆打码,但是自己肯定会很惨。 “江肆,你还是不是人?”她忍耐着说,“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你自己在我身下不也挺主动。”江肆饶有兴致的说,“浪的一匹,换谁都得欺负你。” 宋晚栀心寒,就知道江肆不会管她的死活。 如果有一天,江肆落到她手上,她一定也会让他尝尝这种无助的感觉。 “晚栀,你怎么了?”身后宋父的声音突然响起,他一脸难看的看着江肆,把宋晚栀护在身后,说,“他欺负你了?” 宋父作势要上去打江肆。 宋晚栀给吓坏了,连忙把宋父给拉开了,怕江肆生气。脸上带着笑容,说:“爸,不是的,这个是江医生,他找的给您看病的专家来了,我是高兴。” 江肆淡然:“叔叔好。” 宋父歉疚道:“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女儿受欺负了。要不要一起上去吃个早饭?我老婆去买早饭了,马上回来。” 江肆显然没有跟宋家长辈亲近的打算,疏离道:“还有点事,先走了。” 宋晚栀一整天因为视频的事情郁郁寡欢,而宋母则是疑惑,宋冉怎么走了。她联系他,那边也一副客套但不愿意亲近的模样。 问宋晚栀,她说跟宋冉不可能了。 对此,宋母觉得可惜了一段好姻缘。 江肆给专家和宋家安排的见面时间,是在晚上七点。 宋晚栀到的时候,江肆正在位置上坐着,扫了她一眼。 他这是示意她坐他身边,只不宋晚栀身边有父母,坐过去怕父母多想,就没顺他的意。 她这是对这段不干净的关系,有点杯弓蛇影。 专家递了一张名片,说:“宋先生,这是我的名片。明天您先到医院来,我对你做个大致的了解。” 宋父说好。 宋晚栀恭恭敬敬道:“谢谢医生。” 江肆则是冷冷淡淡,并没有交流的意思。这让宋父宋母多少有点尴尬和拘束。 宋晚栀见过他跟他圈子里长辈寒暄的模样,那是十分游刃有余,什么样的都能相处融洽。他显然只是不愿意跟她父母交流,或许是觉得她的父母不值得他主动沟通。 甚至圆桌上的菜,被她父母动过的,他都没动过。 宋父宋母也察觉了,这下连饭都不敢吃了。 宋晚栀心都要碎了,她居然会让父母陷入这种不知所措的境地。 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宋父宋母夹着菜,说:“爸妈,你们吃饭呀,江医生跟我说过了,来之前跟人约过饭了,他不饿,你们不要管他了。” 江肆看了看宋晚栀,才开口道:“叔叔阿姨别拘着,我确实吃过了。” 只不过宋父宋母也不是一哄就相信的,这位江医生不太瞧得上他们,他们还是能感觉到的。接下来还是小心翼翼,没吃几口。 宋晚栀食不知味,她想扇江肆的想法更加强烈了,她随时随地都想扇江肆两巴掌。 可是宋晚栀没那个本事。 她只能以一副弱者姿态,在微信上把江肆哄出去,最后在楼道上贿赂他,踮着脚去吻他,把想扇他两巴掌的怒气全部融进了这个吻里。 宋晚栀跟江肆身高差太多了,她踮脚累,他扶着她的腰给她助力。 亲吻结束,两人也没有立刻分开,而是紧紧的抱在一起。 宋晚栀说:“江肆,我不求你删视频了,麻烦你做个人,我父母是长辈,为人和善了一辈子,是被你的亲表弟,害成这个样子。对他们积极一点行不行?当初我们家落魄,墙倒众人推,他们经历了太多,很苦跟敏感,让他们好好吃一顿饭吧。” 江肆低头下来,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微微偏头,又亲了上去。 有人路过,打量他们。 江肆浑然不觉。 宋晚栀其实觉得他这个人,十分寡廉鲜耻,全然不在意在人前亲密。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好心替她理了理头发。 “不怕视频暴露了?” “怕,但是这个,没有我父母那么重要。”宋晚栀苦笑说,“对我父母不好的,我能记一辈子,你知道的,我有多希望姜州死。” 江肆低头看她,神色没有半点起伏。 “我记得张喻说过,你在周意的家乡待过,还待了好久。那是你的岳父岳母,你亲近照顾。你将心比心,要是我父母是你岳父岳母,你不觉得他们受冷遇的时候很可怜么?” 江肆不觉得有什么可比性,没法做到将心比心,显然宋父宋母永远不可能是。 “过两天,医院有任务出国,你跟我一起去?”江肆随意的捏了捏她的耳垂。 宋晚栀没吭声。 江肆说:“显然这段关系不可能结束的那么快,只要是我到时候提出断了放你走,你父亲这边我负责一辈子。” 宋晚栀安静了好一会儿,弯着嘴角笑了一下,说:“行啊。” 他都说出来了,她有的选择么? 江肆淡淡的提醒道:“最好别跟我赌气,看着挺腻人。” 宋晚栀其实发现了,江肆这人,不喜欢别人跟他唱反调,一不顺着他,几乎就会兴致锐减。 她没有说话。 再等到回到包厢,江肆对宋父宋母果然周到了许多,虽然同样没有吃东西,聊天却顾忌上了。 直到宋父疑惑的问了一句:“江医生,您怎么会突然想到帮我呢?这也太花钱了。” 江肆扫了一眼宋晚栀,说:“你女儿有恩于我,有一次我追尾,宋晚栀伺候了我一晚。” 宋晚栀勉强笑着不说话。 回去的时候,十点左右,散的还算愉快,或者说,是表面愉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