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没有表姐夫,也没有人觉得江肆怎么样,只是现在有了对比,一下子就显得江肆这个人有些无情。 不过还是那句话,好在江肆是第一次回来,也没有人说他什么,不然她们这一家长辈,当谁家孩子都是自己的,要是开口数落江肆,而江肆依旧一副冷淡模样,场面就会很尴尬。 宋晚栀在椅子上坐了片刻,就有点坐卧不安了,她很快起了身,跟表姐她们聊天去了。 江肆一个人待着,也没有凑上来。 一直到宋晚栀饿了,问了大伙吃不吃东西,就小表妹一个人喊着要,她就进了厨房烧蛋炒饭。 而江肆跟着她一起走了进去,道:“你那表姐夫,自身条件大概不行。” 宋晚栀扫了他一眼。 江肆解释说:“自身条件不行的,他自己心里自卑,觉得低人一等,才会拼命的讨好你家里人。” 宋晚栀皱眉看着他说:“怎么就不能是因为爱情?” 江肆淡淡道:“你要这么以为也行。但是这当中不可能没有现实问题,爱情可能占了比例,不过不会是全部。” 宋晚栀只说:“只要好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纠结原因?你是觉得我拿你们做对比了么?其实没错,我确实觉得他那样的好一点,我以后结婚,肯定也会找这种的。” 江肆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你怎么天天就想着要结婚?” 宋晚栀奇怪的看着他:“想结婚不是很正常么?你不是也要结。” 江肆便没有再做声,他要结婚其实还是因为该到这一步,而不是他自己有多想,人生规划应该走到这一步了而已。 宋晚栀也没有再搭理他,而是把炒饭一式两份,小的那份端给了小表妹,自己捧着大份的去了门口。 大家都在里头热闹,宋晚栀一个人在门口吹着凉风。 江肆自然也跟着,他就不喜欢跟她那堆亲戚在一起。 宋晚栀吃了没几口,就觉得有点辣了,喊小表妹给她拿一瓶可乐出来,奈何里头声音太大了,小表妹没听见。 江肆看了看她,转身进去给她拿了。 宋晚栀在他出来的时候道了声谢。 江肆看她吃得津津有味,盯着她的碗看了片刻,从她手里抢过筷子,打算尝尝。 宋晚栀无语道:“刚才我问要不要吃夜宵,你不说,现在又要来抢我的。” 江肆也就尝了一口,就把筷子还给她了,宋晚栀看了看被他吃过的筷子,撇了撇嘴。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有底气,我妈那边是怎么答应你的,嗯?”江肆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 宋晚栀装傻道:“你说什么呢?” 江肆却毫不留情的拆穿她:“你消失得这几个月里,每个星期都打电话跟我问好。你们显然是保持联系的。” 而宋晚栀越来越不怕他了,可不就是有了新靠山。 宋晚栀索性不说话了,她对江肆这么不害怕,自然是谢希的功劳,毕竟人家是长辈,给她的承诺比江肆要靠谱得多。 好在江肆也就是随口提了一嘴,并没有跟宋晚栀计较的打算。 等吃了东西,宋晚栀就被他拉着去散步了。 他不过是不想被她那些亲戚叫进去交流。 宋晚栀奶奶家住在村头,没有村子中央那么热闹,小街上晚上几乎算是荒无人烟。 她跟江肆正打算去小树林里坐坐,就看见表姐和表姐夫走了出来。 表姐夫拉着表姐的手,如胶似漆的喊了一句老婆。 “老婆,很久不见,你想不想我?” “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做什么?” “那你想不想嘛?” “你说想不想?” 宋晚栀猜表姐的脸肯定红了。 表姐夫说:“老婆,我也想你。” 两个人倒像是新婚小俩口。 听到这里,宋晚栀就被江肆快步给拉走了。 “你干什么呢?”宋晚栀不太耐烦的说。 江肆偏头瞥了她一下,淡淡的说:“留你在那里打扰你表姐表姐夫亲热?接下来重头戏,撞见估计你们都得尴尬。” “重头戏?什么重头戏?”宋晚栀疑惑的抬头,对上江肆的视线,明白了几分,“你以为人家是你。” 江肆极淡的勾了一下嘴角:“小两口久别,一见面肯定干这事。” 宋晚栀不以为然:“你这是在以己度人。” “你们家这会儿多不方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么多亲戚一起,很多只能在客厅里打地铺,你觉得有机会办事?” 这么想来,楼上那阁楼虽然没有空调,但起码是私密空间。 宋晚栀跟江肆这会儿怕到时候又撞上,只好先回去了。 一个小时以后看到表姐,她的脸果然红红的,表姐夫去给她倒水,被她佯怒含羞的瞪了一眼。 那是女人的含情脉脉。 宋晚栀有点相信江肆的话了。 而江肆在一旁点评道:“你表姐比起你,倒是更加像是个女人。你现在脸皮厚到已经不知道羞涩这词的意思了。” 江肆的话,让宋晚栀再次感觉到了无语。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害羞,江肆这身体她都不知道看过多少遍了,别说看了,上手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而且身材好归好,但再好的东西,看多了也就那样,很难让人怦然心动。 江肆一旦开始说这种话,她都是不搭理的。 表姐大概是累了,很快上楼去休息了,宋母也熬不下去,宋晚栀便接替了她打牌的工作。 江肆就搭了张凳子坐在她旁边。 宋晚栀起先没搭理他,一直到她连输五把,听说坐在旁边的人也有旺不旺人一说,显然江肆是不旺她的。宋晚栀有些不耐烦的赶人了:“要不你先上去睡觉吧。” “我不困。”江肆顿了顿,说。 “上去躺着躺着就困了,你上去吧。” 江肆看着她,没什么情绪说:“打牌跟运气没多大关系,主要还是看技术,你把你输的原因归结到我身上,那是封建迷信。” 宋晚栀说:“那你来。” 大伯笑呵呵道:“阿肆要不要玩两把?今天宁宁那个位置确实都是输,刚刚她妈也输了不少。” 江肆听了,便接手了宋晚栀的牌,这一看,还真是烂得不得了。 他看了看宋晚栀,她脸上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 江肆既然吹牛,那她就看看他怎么赢呗。 不过她低估了他,江肆脑子好,记牌算牌一绝,再加上逻辑能力也好,各种顺子组的极其顺溜,也大胆,炸弹都能说拆就拆,宋晚栀自己打,那肯定是舍不得的。 江肆赢得轻轻松松。 大伯笑道:“阿肆这水平可以,跟你打牌比较有意思。” 只不过,在江肆连赢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 今天因为玩得都是自己亲戚,价格玩的不小,而且大伯平时节俭,输了这么多钱,已经有些熬不下去了。 家里的人平常玩什么都有个度,大家条件也都不算特别好,一般输到一定程度,大家就散伙不打了。可江肆毕竟是第一次来见长辈,大伯不得不舍命陪君子。 宋晚栀提示了江肆好几回,后者都无动于衷。 当天一直到凌晨两点才结束,大伯总共输了小几千块。 宋晚栀觉得江肆肯定不会看不出大伯的不对劲,他这么做其实不太厚道。 晚上睡觉的时候,说:“后面我让你重新让我上,你怎么非要霸占着,你也不像是个喜欢玩牌的人啊。” 江肆道,“让你玩,等着你故意把我赚的,输回去?” 宋晚栀叹口气说:“我大伯平常为人很节俭的,一件衣服能穿好几年,他不碰烟酒,不碰任何不良活动,今天肯定是缺人,他肯定为了不扫大家的兴致,才硬着头皮上的。结果你赢了人家那么多。他回去肯定要被我大妈骂。” 江肆淡淡说:“谁叫他技不如人。” 宋晚栀跟他简直是没法交流,闷声倒头就睡了,任他怎么叫她她也不理。 江肆道:“我发现你这个人也挺喜欢玩冷暴力。” 宋晚栀讽刺说:“那还不是你教得好。” “那其他的我教过你多少回了,怎么也不见你学一学?”江肆又朝她凑过来,“你既然这么好学,今天再教你两招?” 得,宋晚栀算是看明白了,这人就是想占便宜。 但昨晚失误了,今天宋晚栀可不打算再次被他占便宜,老老实实睡觉了。 比起宋晚栀,江肆今天睡的是更加少,宋晚栀起码睡到六点半,江肆是五点多就醒了,几乎一夜没睡。 因为疲倦,他今晚倒是没心思做什么。在宋晚栀身后抱着她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两个人还是被人喊了半天才起床的。阁楼的门没关紧,宋母一进来,就看到他俩黏在一起的场面。 “该起床吃饭了。”宋母看了看从身后抱着宋晚栀的江肆。 他一听见声音,就醒了。 然后拍了拍宋晚栀,说:“乖乖,起床了。” 宋晚栀不太耐烦的“啧”了一声。 江肆凑下去又要喊她,宋晚栀一只手拍过来,正好呼在他的脸上。 宋母沉默了,自家女儿这举动也太泼辣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