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好一会儿没开口,也不知道是在怀疑什么。 姜洲这么一说,倒显得她是真的在针对周意一样。 宋晚栀忍不下去了,说:“不是周意告诉你我在哪的,那是谁?” “记不清楚名字了。”姜洲似乎是认真的回忆了片刻,最后直接叫江肆去看他的手机,结果看到确实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给姜洲发了一句,宋晚栀在xx集团工作。 江肆给那个人发了个微信,那个人暂时也没有回。 这下就是死无对证。 宋晚栀这会儿气挺堵的,她还是觉得是周意,这个人跟周意可能脱不开关系。 要解释,她也没有理由,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女人看女人才是最准的,那天周意的样子,就是看不惯她。 江肆又去看了摄像机的视频,结果视频里很多段挣扎的声音大过说话声,听的也不是很真切。 宋晚栀抿着唇,憋屈得紧。 江肆又问了姜洲几个问题,他都说了,最后有些紧张的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弄出去?” 江肆没有任何表示,只问:“你说到的那句关于周意的原话是什么?” 姜洲一字不差,道:“我跟宋晚栀说,周意说的不错,好脾气劝你是没有效果的,倒不如直接把你办了,留下把柄,就没有人愿意跟你一起了。周意跟我说的原话是,好脾气劝人回来,不如霸道把人抢回来。这只是她在跟我分享她的爱情观,我昨天突然想起而已。” 他把周意摘的那是干干净净的。 江肆没有再问话,只是回头淡淡跟宋晚栀道:“走吧。” 宋晚栀有点不甘心,走的时候回头看了眼姜洲,却看见他眼底疯狂的恨意。 这一眼看得她头皮发麻,大概是因为得不到,姜洲到底是恨上她了。 怪不得他会向着周意。 宋晚栀拽着江肆回头看,姜洲却已经恢复了平静。 出去了以后,江肆也没有提及半个字有关她前边“针对”周意的字眼。 明明他是相信了姜洲的话的,毕竟他之前的判断也是认为周意不可能,毕竟一个几乎卧病在床,走路都吃力的人,哪里来的心思折腾别人呢? 正常人的视角大概都这样。 江肆这会儿提了,倒是没什么,他什么都不说,显然是因为不相信自己,不知道该在自己面前说什么好呢。 宋晚栀心寒,冷冰冰的说:“我针对周意了又怎么样?” 江肆道:“姜洲自己说话含糊,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这话说的就有讲究了,明着看是偏袒她,实际上还是信了是姜洲自己的表述问题,而不是周意这人怂恿姜洲伤害她。 宋晚栀没有说话了。 江肆猜到了她的想法,道:“还觉得是周意?我跟她认识了也算久,她一直以来没干过这类事,碍于长久以来对她的了解,我这会儿保持中立。” 还中立呢,心明明已经偏袒到人家身上去了。合着认识的久的,就是划算。 宋晚栀道:“给姜洲发消息的那个人,不代表没可能跟周意认识吧。当然,我也是猜测。” 江肆心不在焉道:“你不要瞎猜,我会调查清楚。” “如果是周意呢?你会为我讨回公道么?” “你先别胡乱给人家安罪名。”江肆一句话,宋晚栀恨不得把他从车上给踹下去。 宋晚栀自己,是铁了心认为这绝对跟周意脱不开关系的。 江肆已经联系了发消息给姜洲的那个人,如果对方给不出具体的来历,那这事跟周意相关的概率就十拿九稳。 那人理江肆也很快,没过多久,江肆就来了她的房间。 宋晚栀随口问:“结果怎么样?” 江肆说:“跟周意没关系。是你工作的地方有个你的同学,有一天发朋友圈,背景里带到你的工位了,给姜洲发消息的那个又恰好知道姜洲在找你,顺带把这条消息告诉给了姜洲。” 宋晚栀有些难以置信道:“只是这样?” “都说了,你没必要一直怀疑周意,她分不出心思折腾你。”江肆淡淡道。 宋晚栀却觉得这当中隐隐约约还有不对劲的地方,真的只是这么巧合么? “跟周意无关,你很失望?”江肆有意无意问。 宋晚栀没有说话,只觉江肆这话太过阴阳怪气,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护着她吧?” 江肆微哂:“我拿客观证据说话,你还要说我向着她。” 宋晚栀心说,那是你在证据还没有出来之前,言语就已经向着她了。只不过你自己没有发觉而已,换成谁来,都只会觉得周意是他心肝宝。 宋晚栀心里其实还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但是也没有多想。 她只是再三确认,姜洲不会被放出来以后,就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而江肆呢,也忙,往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也就只是偶尔联系联系她。 张喻倒是给她发短信,说江肆身边的朋友经常去看周意,背地里居然还喊嫂子,张喻说自己被气得恨不得当场就把人给撕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肆纵容喊的。“张喻没好气的说。 宋晚栀没吭声。 “你别看周意虚弱归虚弱,难看也归难看,身边也不乏还有奉承她的人呢。”张喻冷笑道,“你说奉承她,还能是什么意思?觉得江肆跟她会和好呗。有一天我跟周意怼了两句,说她这会儿憔悴难看,你猜人家怎么说的?人家说,江肆在意的根本就不是她的长相,她也不靠长相吸引男人。说靠长相吸引的,那都只是玩玩,长久不了的,内涵谁呢?” 内涵的自然就是她宋晚栀,说她靠美貌吸引江肆,人家玩玩而已,她拿什么跟她周意比。 宋晚栀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周意是有这个底气的。 “不过话说回来,周意这样子,江肆最近忙,是不是都是为了她?”张喻又嘀咕了一句。 宋晚栀因为张喻这句话,倒是真去问了他最近在忙什么。 但江肆只是模糊的说了“工作”二字。 宋晚栀便问:“在给周意看病,在照顾她么?”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惹得江肆不高兴了,他皱着眉说:“宋晚栀,你怎么就非得跟周意过不去呢?什么事情都非要提到她?” 宋晚栀这会儿也想探探周意在他心里的底,便冷下声音说:“你说我为什么总是跟周意过不去呢?我说都不让说,你还纠缠我做什么,跟人家好好过日子呗,人家离婚了不正好。” 江肆沉默了一会儿,不太确定道:“你吃醋了?” 宋晚栀故意直接挂断了电话。 江肆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 宋晚栀其实也不在意江肆会不会再次打电话进来,她只是为了确定这会儿周意在他心里的地位而已。 江肆还愿意给自己打电话,那说明周意也未必就是独一无二的。 姜洲这事,哪怕江肆已经证明是她那同学朋友圈里暴露了她的信息,宋但晚栀依旧不认为周意是干净的。她还是觉得,周意就是挑唆,企图借刀杀人的那个。 宋晚栀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 没有一个人能好脾气面对一个企图用最恶劣手段,把自己毁了的人。 宋晚栀跟周意从某种程度而言,算是杠上了。 她这辈子,几乎没有跟女生起过冲突,周意算是独一份。并且,周意还正好踩在了宋晚栀那条底线上。 她已经想明白了,恶心人就得恶心得彻底点,周意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一个江肆么,那她就扒着江肆不放好了,让她见不着江肆干着急。 宋晚栀对拿捏江肆不是百分之百有信心,但周意既然同样不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江肆的这个电话,宋晚栀没有接。 同理,她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挑衅周意的资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