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看洛之鹤的半张侧脸,红痕真的特别明显,可见沈涓用了多大的手劲儿。她有点不敢想这一巴掌要是落到自己脸上,得有多惨烈。 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洛之鹤,正想问问要不要上楼拿点消肿药水给他,不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江肆那句冷淡的。 “还看他?” 宋晚栀被江肆的声音给吓了一跳,回头去看他时,只见他正凉凉的看着她。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江肆所说的逗傻子玩,那个傻子怕不是说的自己。 宋晚栀就不知道江肆这是什么心理了,也不知道杠她的乐趣在哪。 但转念一想,江肆要是有这么好猜,就不难拿捏了。 “还不过来?”见她还站着没动作,江肆蹙眉道。 他这一开口,显然就证实了他俩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宋晚栀本来是不太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江肆的关系,也不想让洛之鹤知道,但从江肆上楼那刻,她就已经做好了被知道的准备。 她余光看了眼洛之鹤,只见他表情有了那么点细微的变化,有些复杂的看着她。 看得宋晚栀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一点点的难过。 宋晚栀在他跟沈涓的注视下,朝江肆走了过去,然后站在了他旁边。 沈涓委委屈屈的说:“前辈,你真的就没有一点喜欢我吗?” 江肆淡淡,“你还是先看看洛之鹤吧。” 沈涓这才想起洛之鹤,慌忙转头朝他看去,说:“鹤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对你动手,我想打的是……” 洛之鹤表情严肃道:“没有人教过你,没有了解过前因后果,就随便教人动手。” 沈涓噘嘴道:“但她就是很下贱啊,我……” 只是话说到一半,发现洛之鹤的眼神有点冷,就闭嘴了,眼睛也红了,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不公。 “我先把她给送回去。”洛之鹤看着江肆说。 这个情况,他不可能再让江肆送了。 “前辈,我会让你改变心意的。”沈涓似乎还想走到江肆身边,搂住他的腰撒娇,却被洛之鹤给拽走开。 宋晚栀忍不住道:“洛之鹤,回家记得拿冰块敷一下脸。” 语气里面那是浓浓的关心。 洛之鹤朝她点了点头,想了想,认真的说:“沈涓真的做得不对,回去我教育教育她,今天的事情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你也没说错什么。” 江肆冷冷的事不关己的看着。 宋晚栀其实觉得沈涓是幸运的,哪怕她动手了,洛之鹤行为举止下,还是在护着她。 即便那一巴掌落到她脸上,洛之鹤会代替沈涓跟她道歉,但是也不会说,帮自己讨回公道。 宋晚栀试想了一下那种结果,自己肯定就是白白挨一巴掌。可能脸会肿得几天出不了门。 宋晚栀重重的叹了口气,有人护着那可真是太幸福了。 她正想着,一旁的江肆却抬脚上了车。 宋晚栀看他没什么情绪的关上车门,试探的问:“我是上来,还是回家?” 江肆看了她一眼,冷冷淡淡的说:“随你。” 楼底下有路灯,灯光不算特别暗,她偷偷透过车窗,往他身下看了一眼:要是他没啥想法,那估计是不需要她跟着了。 江肆今天过来,本来也就是取个银行卡的。 她隐隐约约觉得他今天似乎很平静。 似乎并没有在想那事。 宋晚栀讪讪收回视线,沉默了片刻,说:“张喻一般来我这儿,要是玩的晚,一般就在我这里睡了,所以她应该不会走。” “嗯。”江肆低头系上了安全带。 宋晚栀想了想,到底还是绕到旁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去。 江肆看了看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赶她走,发动了车子。 宋晚栀看看车子的四周,说:“这辆车大概要多少钱啊?” 江肆没搭理她。 他的手机响了,自顾自接着电话,那边在聊一个病人的事情,说人家家属脾气暴躁,今天对一个医生动手了。 宋晚栀在听到那边说,医生明明是被揍的那个,却反而还在好脾气的安抚对方时,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医生其实是,最有责任感的一群人,他们的工作压力也大,毕竟事关生命。 而这一群人,同样生活在刀尖上。 所以宋晚栀觉得江肆这人,在生活作风上渣,在工作上,她还是敬佩的。 宋晚栀有些感慨的说:“我这个人,感性得不得了。要是我男人是医生,他要是受这种委屈了,就算他能忍下去,我肯定是忍不下去的,我肯定也要去揍对方的。” 江肆有些无言以对,就她这小身板,到时候不过是白白送上门挨揍。 宋晚栀发现江肆一路上,都是一副冷冰冰的状态,半个字都没有跟她说过。 她琢磨了半天,说:“江肆,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江肆终于侧目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语气的说:“你想多了。” 几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江肆别墅的车库,他开了车锁,抬脚往下走。 宋晚栀说:“你在不高兴什么?” 江肆手长脚长,抬脚往前走,并没有理会她。 宋晚栀直觉是因为刚才沈涓或者洛之鹤,正在想原因,张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那边不知道翻到什么吃的了,喀嘣喀嘣吃得起劲儿:“姓宋的,你又去哪了?” “现在在江肆家里。” 张喻顿了顿,说:“得,江肆这男人果然还是把你带走了。” 宋晚栀看着前边走得很快的男人,说:“我觉得他似乎不太高兴。” “江肆占有欲强,你跟洛之鹤眉来眼去的,他能高兴?”张喻一副了然模样,“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占有欲又是另外一回事。你跟了他,就不适合撩洛之鹤了。” 宋晚栀只觉得好大一口锅扣到了自己头上,“我什么时候跟洛之鹤眉来眼去了?” “那确实,你只是那双眼睛,看谁都像图谋不轨。” 宋晚栀:“……” 她挂了张喻的电话,抬脚走进江肆家,这边她上回是来过一回的,倒是也还算熟悉,宋晚栀找到了江肆的房间,站着门口开门时,却发现他把门给锁上了。 宋晚栀于是下了楼,在客厅里坐了片刻。 江肆下楼是在二十分钟以后,他一般只穿睡裤,进厨房拆了瓶矿泉水,然后坐在了沙发上,打电话问被患者家属打的那位医生的事。 宋晚栀没有打扰他,等他放下手机,才迟疑的开口问了一句:“你不喜欢我见洛之鹤么?” 江肆说:“随你便。” 宋晚栀朝他凑过去了一点,说:“你占有欲有点强。你跟我说明白,你要是不喜欢我见他,那我就不见。” 这点合作道德她还是有的。 “我跟你这段时间,不会乱撩的。”至于江肆乱不乱撩,她就管不着了。 江肆坐直身子,看了看她,意味明显,要她自己主动。 宋晚栀迈开腿坐上去,江肆闻到她身上还有一股子厨房的味道,把她推开了,有些扫兴的说:“你还是先去洗澡吧。” 她点点头,而后想到:“我穿什么?” 江肆道:“自己去我房间里面找。” 结果宋晚栀就看到他房间里面的衣柜里,有一整个衣柜的衣服,衣服的款式以及风格,几乎是立刻让她想到,这些都是周意的。 嘿,江肆还没有把周意的衣服给丢了呢,宋晚栀感觉自己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又仿佛窥见了江肆心里的一角。 她最后心不在焉的找了江肆的睡衣。 动了周意的东西,等她回来,那还不整死自己。 宋晚栀飞快的冲了澡,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江肆已经在床上躺着了。他微微呼吸着,宋晚栀能感觉到他身上好看的肌肉线条。 她往床上爬。 江肆把杂志放下了。 两个人之前也素了一个星期,江肆扯了扯她的衣角,看了两眼,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急?” 宋晚栀也不回避他:“你怎么说都行。” 江肆微微挑眉,挑起她的下巴。 宋晚栀咬着唇,伸过手臂紧紧的抱着江肆的脖子。 良久后,宋晚栀见江肆翻身过去准备睡觉了,连忙凑过去,说:“你应该不会太过干涉我的私生活吧。” 江肆冷淡道:“直说你还想跟洛之鹤私底下联系就是了。” “我又不撩他。”宋晚栀说,“我就觉得他人好,我只是希望你最好能让我们联系,要是实在不想让我见,我也只能不见。” 江肆道:“你不打算撩他,每次见他却脸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