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栀从麻醉中醒过来时,旁边的护士忙说:“你醒啦,我去给你喊江医生。” 她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几分钟后,江肆抬脚走了进来,脸色冷冷淡淡,护士跟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江肆伸手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就在她旁边坐了下来,道:“今天来医院做什么的?” 宋晚栀沙哑虚弱的说:“来看同事父亲。” 江肆看了她一眼,起身给她倒了杯水,她伤在肩膀,动一动就疼,躺着喂不方便,他琢磨了一会儿,喝了一口。 宋晚栀说:“我不要。” 嘴对嘴可不行,如他所说的,都是细菌。 江肆咽下去,说:“我去拿棉签给你润润嘴唇。” 宋晚栀偏偏头,碰到伤口,疼得眼泪又忍不住的掉。 江肆回来的时候,她枕头都湿了。他微微顿了一下,抽纸给她擦了擦,然后才开始给她用棉签湿润嘴唇。 宋晚栀说:“你去上班吧。” “请假了。”江肆说。 宋晚栀觉得自己疼死了,这太痛苦了,她咬着唇,双手拽着床单,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那个人被抓了吗?” “嗯。” “他没了父亲,其实也挺可怜。” 江肆没告诉她实情,人家真正难过的,不是父亲的死,而是没了父亲的退休金,他一个啃老族没活路了,恨急了所有医护人员。 他的眼神落在了宋晚栀脸上,脸色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眼睛挺红,表情也有点狰狞,显然很疼。 江肆道:“既然这么怕疼,还替我挡什么?” 宋晚栀:“……” 宋晚栀心道,你可把我想得太好心了,我也希望被捅的不是我。 她一开始以为第一刀必中他,怕万一有第二刀,原本是想躲到他身后,拿他当肉垫呢。 …… 谢希是在半夜来的医院。 看见江肆时,她笑了笑:“人家都可以为你死,你还只想玩弄人家,就不道德了。” 江肆道:“我可以跟她以结婚为目的正式恋爱,但是我,并不喜欢她。” 谢希跟江肆聊完,看了她两眼,见她虚弱,又在休息,就没有打扰她,走了。 第二天中午,她带着鸡汤过来时,宋晚栀正好在换药,谢希也就看见了她触目惊心的伤口,泛着红,伤口还有点裂着,由于血小板的凝血功能,里头还有些干涸了的血迹,被护士一一擦干净。 宋晚栀还是只能躺着,保持一个姿势不动。 护士换完药以后,替她把床摇起来了些。 谢希说:“好一点了?” 宋晚栀说话也没有什么力气,勉强朝她扯起个嘴角:“嗯。” 谢希说:“这伤口深,估计得留疤。” 宋晚栀微微皱眉,伤在这个位置不太好,要是留疤的话,以后穿一字肩可能都不太好穿了。 谢希安慰道:“毕竟也是因为江肆,你才遭的这罪。让江肆给你想想办法,他做手术应该懂祛疤问题。” 宋晚栀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有开口说自己不是为了救江肆。 说了也没人信,只会觉得她嘴硬。 那段监控视频今早她也看过了,确实像她在死死护着江肆。如果她不是当事人,也只会想到这是一出舍己为人的戏码。 但其实是因为那边空间过于狭小,她被堵在里面无路可退,人家但凡转头,她就成为下一个目标了,不得已才跑的。谁又能想到那男人还是把注意力转到了她身上来。 人一旦倒霉起来,真是什么事都能落到自己头上。 不过要捅的是江肆,那就是心脏的高度了,指不定还真会出意外。 江肆现在挂了,她爸的后续就没着落,所以她又觉得又挺幸运,没伤到江肆。 宋晚栀在心底叹口气,又开始犯困,勉强忍着困意着喝掉谢希喂过来的鸡汤。 喝到一半的时候,穿着白大褂的江肆走了进来。手上还有本登记表,宋晚栀没看表,也猜到现在是上班时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