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瞥了张喻一眼,没什么语气的说:“你先走。” 张喻听出来了,这并不是在跟她商量。 比起洛之鹤,她其实更怕江肆。 跟江肆不太熟的人,对他的评价或许是,人有点冷,也有距离感,但是谦逊有礼很有教养。 张喻可不会这么认为。 当初有人强迫周意,江肆真的像是疯了一样,不顾肋骨折断扎进肺里,也依旧狠戾的只往那人脸上挥拳,那人失去知觉,他也没停。 后来还是江父江母拦下他。 江家父母因为江肆这冒失的行为,对周意相当不满。 江肆当时风轻云淡的说:“你们要么多她一个媳妇,要么少我一个儿子。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生死随她。” 张喻自此知道,江肆才是最不好惹的那个。 可他对宋晚栀似乎不太友善,她不敢把朋友留在这。 “江肆,一夜夫妻百日恩,何况你们还两回呢。”张喻在旁边企图劝服他。 “你想多了。”江肆淡淡说,“我不为难她。” 张喻不太信,他往常什么都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可这会儿脸色冷得明明想揍人。 江肆睨了眼宋晚栀。 宋晚栀想着刚刚的聊天记录,她是有证据解释清楚的,也不想张喻因为自己得罪他,便让她先走:“张喻,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先走吧。” 张喻道:“江肆,岁岁她只是喜欢你罢了。” 喜欢他转头就去追洛之鹤? 江肆当然没当真,脸上也没有半分表情,依旧冷冷淡淡。 宋晚栀好说歹说把张喻给送走了,然后把门关上。 “上锁。”他言简意赅道。 宋晚栀老老实实的把门给锁了,看见他扯了领带坐在沙发上,估计是有功夫听她耐心解释了。 扯领带的那双手,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理了一下裙子,坐在他身边,把聊天内容翻出来给他看,心有余悸的说:“江医生,当时那封信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当时大冒险输了,成了送信的那个。我不可能偷看你上厕所,也不可能这么说你啊。” 她顿一顿,迟疑的道,“刚刚也是我想给张喻解释,不是在说你坏话。你什么样,我又不是不知道。” 江肆漫不经心的反问道:“我什么样?” 她愣了愣,然后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比划,待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脸上顿时涌上股热潮。 他不动声色的盯着她微红的耳尖看了一会儿。 “洛之鹤跟姜洲的关系很铁,两家关系也绑的紧,你去钓他,没什么用。”江肆道。 宋晚栀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钓洛之鹤了。 诚然她很吃洛之鹤那款的颜。 当然,江肆她也吃,只不过她知道他这款以自己的实力,是拿不下的,也不会对他产生任何越矩的想法,当时也只是想对付姜洲不得已为之。 “江医生,我跟你解释清楚了,希望你不要记恨我。”宋晚栀这会儿也依旧跟往常温和的态度差不多,说,“我也没有钓洛之鹤,姜洲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只希望您不要从中插我一刀,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 江肆扫了她一眼,“你裙子拉链开了。” 宋晚栀脸色微变,伸手去后背够,只是手短实在是够不着。 这时门外又有声音响起:“今天洛之鹤旁边那个穿黑礼裙的女人是谁?” “不认识,长得倒是白净,就是一看洛之鹤就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模样,很骚。” 宋晚栀心道,水汪汪的眼神害人,看谁都像在调-情。 “唉,你看看,这门怎么锁了,谁在里面?”外头的人用力的拍了拍门。 “走,去找张先生拿钥匙。”外头两个人走了。 宋晚栀转头去看江肆,他并没有理会。 她也只好不说话,但手还是慌忙的在拉拉链。 “过来。”江肆似乎是看不下去了。 宋晚栀连忙走过去,她得尽快走了,不然回来撞上那两女人就尴尬了,毕竟人家说她坏话被她给听见了。 她可以不记仇,可说她坏话的人可不一定这样想,宋晚栀并不想跟这些名媛们当对头。 只不过,下一刻,她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裙子在往下坠,很快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江肆没给她拉拉链,反而把她的裙子拉链全部给拉开了。 她回头看着他,没了领带,他显得就没有那么一丝不苟了,眉目虽然清冷,整体看上去却流里流气。 “江医生……” 江肆扫了眼自己的腿,不容置喙道:“过来。” 宋晚栀皱起眉,咬唇说:“她们很快就会来开门,我也不能再跟你这样。” “张总不在,她们拿不到钥匙。”江肆道,“不想对付姜洲了?” 宋晚栀心动了,说:“你肯定不会帮我对付他。” 江肆有点不耐烦道:“机会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择。” 她内心挣扎极了,可是还是不太相信他会帮自己,她还是想拒绝,江肆却直接伸手把她给拉进了怀里。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 她想起刚刚应酬,他确实喝了很多杯酒,几乎是敬他的他都没拒绝。 江肆这显然是被酒精给刺激了。 “江肆,别……” 江肆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垂眸没什么情绪的看着她,淡然嘲道:“我让你锁门,什么意思,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 张喻不放心宋晚栀,走到门口时,就听见里头隐隐约约的细微声音。 “江医生……” 张喻听了,都觉得头皮发麻。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看见姜洲火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他说:“宋晚栀呢?” 张喻没敢说话,只看着他脸上浅浅的疤,上次宋晚栀砸的。 姜洲见她不说话,讽刺的说:“你敢护着她试试?这贱人,居然还撩我兄弟,他妈的看我弄不弄死她!” 不仅撩你兄弟,你表弟这会儿还跟她在一起呢。 张喻想着,琢磨了一会儿,回过味来,姜洲哪回在意过洛之鹤的私生活。 又想起他这张脸被宋晚栀那一板砖拍得进了医院,也没有找过宋晚栀麻烦。 这恐怕,是醋意翻了天了。 休息室里,宋晚栀觉得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江肆是瞥见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就突然起身了。 宋晚栀看着他脸色有点冷,死死的盯着手机,最后接起来,冷冷的说:“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她在旁边听到以后,愣了愣。 不知道是不是她理解错,他的语气除了冷,还有一丝不太能察觉出来的埋怨。 宋晚栀一瞬间就想起了他追了很多年,那个让他半死不活的前女友。 |